因為西王母說過一句話。
「玉佩不要離。一旦遇到危險,就戴著它,來天道刑塔找我。」
李牧沒有忘記這句話。
而且,他也讀懂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首先,他會遇到危險。
其次,玉佩很重要,它可以代替六皇六帝的印信,開啟天道刑塔的製。
再次,到了天道刑塔,可以逃離危險。
所以李牧在遭遇到了這從天而降的恐怖殺機的時候,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一功法.功法催到極致,筋鬥雲的極速,再加上時間的錯扭轉,隻要稍微引那從星空之中墜落下來的殺機,李牧就可以每每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那必死的一擊。
天穹高,星辰之不斷地轟落。
速率,越來越快。
李牧的額頭上,一滴滴冷汗落。
他已經無法直線而行,隻能不斷地曲折前沖。
好在他的神識,強大無匹,可以察到星辰之的轟殺點。
這更有利於他躲避追殺。
遠,六皇六帝中的人,依舊在瘋狂地沖向那天穹高,在掩護李牧。
這些天道宮的強者,也的確是夠拚。
龍帝法被撕裂,強行銜接之後,不顧重傷,再度投戰鬥。
宋皇渾是,前後.穿的傷口,還未癒合,又是祭出數件本命仙,投戰鬥。
他們從未覺到如此憋屈。
被太始道尊打到門口,瘋狂破壞,卻無力阻止。
但,任何強大的力量,都無法讓他們有毫的後退和畏懼。
戰鬥。
天道宮的帝皇,從來都不會畏懼戰鬥。
為牧雲仙主而戰,哪怕是碎骨,也心甘願。
便是那些天道宮的天才弟子們,弄明白了局勢之後,也一個個如飛蛾撲火一樣,用盡一切力量,保護天道宮。
轟轟轟轟!
星辰之,不斷地垂落,帶著湮滅一切的恐怖力量。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鮮灑落。
赤帝撐了一記星辰之,軀四分五裂,大片的雨灑落。
天道山的萬載玄冰,被染了鮮紅。
一個個帝皇級的人,先後重傷。
眼看著整個天道宮都要崩塌。
這時——
「太始,何必為難小輩呢。」
一個溫和威嚴的聲音,從天道山的深傳出。
頓時,整個天道山彷彿是突然活了一樣,一種恢弘浩瀚,宛若無垠星海一般的力量,在山中滋生,旋即覆蓋了整個天道上,同時,掀起狂狼,朝著天空高的漫天星辰席捲而去。
「仙主父神!」
「父神出關了。」
「父神!」
一下子,包括六皇六帝在的諸多天道宮強者,欣喜若狂。
他們所信奉的神祇,他們甘為之而死的父親,他們心中不可戰勝的神支柱,在天道宮最為關鍵的時候,終於出現了。
隻見漫天垂落的星辰之,不斷地轟擊虛空中,卻彷彿是遭遇到了什麼無形的阻力一樣,崩裂,破碎,消散,無法再進天道山上空五百米之。
牧雲仙主和太始道尊,終於隔空手了。
一瞬間,那漆黑遙遠的星空之中,突然有數千顆星辰,驟然華大作,璀璨奪目。
彷彿是璀璨大日一樣,芒濃烈,不可視。
一道道比之前恐怖了數百倍的星辰之,從這些大星上,直接垂落,仿若滅世一般,朝著天道山轟落下來。
這已經不是要擊殺李牧。
而是要將整個天道上,都徹底毀滅一般。
哢嚓哢嚓。
一直徑百米的冰柱,從天道山上生長出來。
這冰柱長速極快,轉眼之間,竟是拔地而起數萬米,彷彿是一柄柄冰雪神劍一般,閃爍著仙道符文,迎著轟落下來的數千道星辰之刺去。
轟轟轟!
不同的兩撥力量撞擊。
冰柱瞬間崩碎。
地山搖。
飛迸的冰雪,被可怕的星辰之力瞬間氣化,形了一片白濛濛的霧氣,瞬間就將方圓數千裡之籠罩。
整個天道山陷到了一片茫茫大霧中,便是六皇六帝級的強者,目力都無法完全穿這濃霧。
轟轟轟!
恐怖的能量波,不斷地在高空中傳來。
兩個站在中三天巔峰的人的鬥法,能量波之恐怖,簡直是令人心悸。
可惜無法看到了。
不過,天道宮的諸多強者,對此毫不擔心。
因為牧雲仙主在他們的心中,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他們堅信,仙主父神一定可以擊敗太始道尊。
「不對,小公子呢?」
渾浴的龍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宋皇已經重傷昏迷。
赤帝幾乎是重傷垂死。
魏帝傷勢也不輕,驚疑地道:「小公子朝著那個方向……好像是天道刑塔的方向逃去了。」
「走,快去支援小公子。」
「小公子千萬不能出事。」
一道道人影,破開虛空,朝著天道刑塔的方向,急速而去。
他們仔細在坍塌的冰殿、破碎的冰巖等各尋找。
結果一路照過去,竟然並未發現李牧的蹤跡。
就連逃遁時留下的氣息,也都全部被星辰之給湮滅。
一直追到天道刑塔近前,都沒有找到李牧的蹤跡。
天道刑塔乃是當年牧雲仙主親手設定,有大威能,在太始道尊的轟擊之下,完好無損。
「這……小公子不會墜落冰淵了把?」
有人麵凝重地道。
天道刑塔大門閉,沒有十二印信合的鑰匙,除非是牧雲仙主親至,否則本進不去。
四周都沒有李牧的影,那極有可能,追奔逃的時候,慌不擇路,直接墜到了冰淵之中了。
可問題是,這冰淵也是天道山上的地絕地之一。
下麵,非常危險。
龍帝一咬牙,道:「下淵,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小公子找到,父神好不容易出關,必須讓他見到小公子……」
說著,不顧重傷,直接跳進了冰淵。
……
……
「這玉佩,竟然是真的可以開啟天道刑塔。」
李牧鬆了一口氣。
進塔中之後,外麵那恐怖的星辰之的追殺,終於是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天道刑塔可以遮蔽自己的氣息,還是說可以承那種恐怖攻擊。
反正塔,一片安靜。
黑暗淹沒周圍。
冰炎階梯,蜿蜒盤曲。
一直通往下方。
李牧手中的玉佩,釋放出瑩白的輝,宛如一個罩一樣,將他保護在其中,也照亮了腳下的道路。
其效用,甚至要比之前龍帝使用過的十二印信合的火把,更好一些。
李牧直接一路狂奔。
他趕時間。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來到了天道刑塔的底部。
來到了關押西王母的【雲巖玄冰棺】麵前。
西王母坐在冰棺之中,雙眼看著他,沒有毫的意外,彷彿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
甚至都沒有問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把玉佩給我。」
西王母看著李牧,道:「我可以送你離開天道山,但前提是,你要把玉佩送給我,你願意嗎?」
李牧看著手中的玉佩,道:「前輩需要這塊玉佩去做什麼?」
西王母道:「這個你就不必問了。」
李牧又問道:「前輩被囚在這裡,自難保,怕是無法送我離開天道山吧?」
西王母道:「我自己離不開,但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離開,這是兩個概念。」
李牧笑了笑,道:「我還以為這一次來,前輩會告訴我所有的前因後果呢。原來隻是送我離開嗎?」
西王母道:「送你離開這裡,逃過死亡威脅,還不夠嗎?」
李牧看著冰棺中的西王母,搖搖頭,道:「我來到這裡,更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西王母搖搖頭:「知道了真相,你今天就離不開天道山了,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我若說出來,今日我們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裡。」
李牧心中頗為失。
如果西王母當初那句話的意思,隻是可以保自己離開的話,意義其實並不大了。
因為他的上,還有一張【破界符】。
花想容費了不小的代價,送給他的【破界符】,李牧相信它可以將自己傳送到相對安全之地。
思忖再三之後,李牧道:「玉佩我不能給前輩,但前輩若是可以指出一條離開的路的話,我會非常謝。」
西王母冷笑了一聲,道:「你討價還價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
不但不出玉佩,還要免費送他離開?
李牧笑了笑,道:「那前輩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西王母的眼睛,死死地當著李牧,彷彿是要將他看穿一樣,許久,才又勸說了一句,道:「我要留下玉佩,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你要想清楚。」
李牧道:「多謝前輩一番意。」
「看來你是已經打定主意了。」西王母搖搖頭,道:「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就全你,隻是到時候,回首往昔時,你不要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說著,做了一個令李牧無比愕然的舉。
反手直接從眼眶之中,摳出了自己的有眼眼球。
粼粼的眼球,握在掌心之中,微微跳。
這畫麵詭異而又驚悚。
但很快,奇異的變化,就在這眼球上緩緩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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