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從前,葉惜絕對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和霍靳西坐在一起,說起有關慕淺的那些從前。
明明上一次,當霍靳西試圖從這裡知道慕淺的過去時,還冷漠以對,毫不猶豫地轉就走。可是今天,當在笑笑的墓前看到霍靳西的影時,心裡竟然有了一搖。
就是這搖,讓坐在了這裡。
在此之前,霍靳西在心裡就是一個出自所謂的“豪門世家”、自認為高高在上,實則是個混賬不堪、手段卑劣、欺騙的渣男。
可是今天,看見的霍靳西,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真心。
葉惜不太確定這樣的真心價值幾何,可是如果慕淺註定要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呢
心頭百般糾結與猶豫,最終,那些曾經一路見證的、有關於慕淺的委屈和不甘,還是一次地發了出來。
“被你趕出霍家之後來到費城,我本來以為,離開霍家,至可以回到媽媽邊,這也算是一種安,可是我高考結束之後過來看,才發現整個人瘦得幾乎相。媽媽不疼,而還想著霍家,還想著你,痛苦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本沒辦法正常生活。”
“直到意外發現自己懷孕,才一點點地清醒振作起來。想要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沒辦法放棄。所以搬出岑家,住到了外麵。沒有人關心,媽媽也好,岑家也好,從搬出去之後沒有人來看過,所以懷孕、生孩子,他們通通都不知道。”
“笑笑出生之後有了希和寄托,也有了責任。於是拚命念書,希盡早完學業,找一份好工作,自力更生養活自己和笑笑。一向都很聰明,學習績很好,用兩年半的時間就修完了四年課程,可是在那之後沒多久,笑笑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扛過來的,笑笑走的時候甚至都沒怎麼哭,在那之後,緒也很平靜。可是這種痛,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釋懷和平復我知道都是藏在心裡,不說,可我知道,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可我也不敢說,我怕一說出來,就會崩潰。”
“後來,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選擇的職業是調查記者,查的都是一些邊緣踩界、需要不顧的案子。一點也不惜命,可是我勸不住。人生沒有希的人才會這麼不惜命,而我本無能為力”
“如果可以,我希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你有集,可是回來桐城後,至多了一個爺爺,多了一個在乎的人。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爺爺總有一天還是會離開的,到那時候,依然一無所有失去再擁有,得到再失去,反反復復的折磨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的”
自始至終,霍靳西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安靜地聽著葉惜的講述和指責,一字一句,無力辯駁。
“你知道為什麼不再畫畫了嗎”葉惜最後說,“因為到了費城之後,每每拿起畫筆,畫出來的總是你可是你帶給他的,卻隻有無盡的痛苦所以,再也不畫畫。”
霍靳西和葉惜在咖啡廳裡說話的時候,齊遠便等在外頭。
他不用猜也知道兩人聊天的容勢必與慕淺有關,一想到這個,他莫名就有些焦慮。
然而沒多久後,霍靳西就從咖啡廳裡走了出來。
齊遠見狀,連忙上前替他拉開了車門。
霍靳西彎腰坐進車,緩緩閉上了眼睛。
齊遠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霍靳西長久以來都是冷靜從容的臉上,竟然第一次出現了不可掩飾的疲態。
齊遠忍不住怔忡了片刻,直至司機提醒他,他才匆匆坐上車,一路上提心吊膽。
桐城。
慕淺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時分。
睡得昏昏沉沉,算了算時間,從昨晚到現在,這一覺,竟然睡了十幾個小時。
慕淺坐在床上清醒了片刻,這纔拿過床頭的手機,看到幾個小時前葉惜曾經給過電話,慕淺很快回撥了過去。
“淺淺。”葉惜說,“霍靳西來費城了。”
慕淺聽完,隻是輕笑了一聲,“是嗎”
“你猜我在哪裡看見他的”葉惜說。
慕淺一邊下床,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哪裡”
“墓園。”葉惜說,“笑笑的墓園。”
慕淺手機依舊在耳邊,很久之後,才低低應了一聲“哦。”
慕淺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霍祁然已經放學了,正在霍老爺子的陪同下擺弄著平板電腦。
一見到,霍老爺子立刻鬆了口氣,“你可算醒了。”
霍祁然抬眸看向,臉上很自然地流出笑意。
慕淺出手來擰了擰他的臉,“什麼況”
“他的家庭作業。”霍老爺子說,“又是電腦,又是我看不懂的題目,我可沒辦法給他輔導。”
霍祁然立刻就將平板電腦放到了慕淺手上。
霍老爺子見狀,笑了一聲,對霍祁然說“你啊,是賺到了,你淺淺阿姨以前上學的時候也算是個學霸,績好得不得了。當然了,我們祁然也聰明得很,將來一定不比你爸和淺淺阿姨差。”
慕淺聽了,看了霍老爺子一眼,霍老爺子眼神正落在霍祁然上,說完那句誇獎之後,老爺子眼神中還是不可抑製地流出一惋惜。再看嚮慕淺時,老爺子才飛快地收起那惋惜,恢復了平和的笑容。
夜裡,桐城下了今冬第一場雪。
慕淺是在守著霍祁然睡之後,準備拉上窗簾離開時,才發現下了雪。
第一場雪,難得下得這樣綿,明天一定是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慕淺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這才拉上窗簾,關燈離開。
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正準備轉回自己的房間時,後卻驀地傳來一陣悉的腳步。
慕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從後攬懷中。
慕淺霍靳西
再見到梁煙已經是三年后,那晚林望受邀出席一場慈善晚宴,席間見到梁煙,可以說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他終究沒忍住,攔住梁煙去路。兩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先開口。晚宴的主辦方同他介紹,說:“林總,這位是梁小姐,她最近剛剛回國,您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林望看著梁煙,良久,輕笑了聲,同對方說:“不,我和梁小姐過去有些交情。”他說完,重又看向梁煙,眼底含笑,又添一句,“只不知梁小姐是不是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梁煙:“……”那晚結束以后,回去的路上,朋友私下問林望,“哥,你真認識梁煙?聽人說她性格很冷漠,不太好相處的。圈子里追她的富家公子不少,誰也沒在她那里討到過好臉色。”林望沒有回答,他盯著窗外走神,手搭在車窗沿上,任由指間的煙灰燃盡。他沒有說的是,他和梁煙何止是認識。那些數不盡的日日夜夜,他曾經真實地擁有過梁煙。林望這一生只愛過梁煙一個,因為曾經擁有過她,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人。
傳聞薄爺的隱婚妻子丑陋不堪,連書都沒讀過就嫁過去了。“守好本分,十年后離婚。”醉酒的男人甩下協議,把她抱在懷里,低喃其他女人的名字。顧念嗤笑一聲,心里有其他人最好,不然她還不答應呢!所有人盼著他們離婚,“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薄爺?”離婚后……醫學界大佬、著名鋼琴家、黑客大佬、皇室公主、財經界大佬、頂級運動員……竟然都是那個薄爺的前妻!眾人越扒越心驚,薄爺是眼睛被糊住了嗎,那麼好的老婆都放跑?而薄爺每晚苦苦在門口跪下,“老婆,我想和你生二胎!”
叢嘉沒想到會和林沉聯姻。 記憶裏,林沉是清冷板正的尖子生,永遠寡言,沉默。叢嘉對他最深刻的記憶,是那年轉學前夜,他站在漫天飛雪裏,對自己淡淡地說:“再見,叢嘉。” 結婚後,兩人互不干涉,直到一場車禍的來臨。 醫生說林沉的記憶回到了八年前,叢嘉掐指一算,正是高中林沉轉學後的那一年。 失憶後的林沉變得不一樣了。 叢嘉與他對視,他錯開眼睛。 叢嘉拉他胳膊,他手臂僵硬。 叢嘉給他喂粥,他耳根發紅。 除了那晚。 叢嘉和緋聞對象交談,夜晚回到家,林沉像失憶前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等她。 昏暗的燈光下,他扣住她的手,將她壓在門邊親吻。 叢嘉被吻得雙腿發軟,頭腦發暈,好不容易纔將他推開,卻聽到他問:“……是哪裏不對麼?” 他神色淡淡,耳根卻紅得滴血,垂着眼,安靜了許久,才說:“我沒吻過別人,你教教我吧。” 他聲音低下去:“我會好好學,你別找別人,行嗎?” ~ 叢嘉一直盼望着林沉恢復記憶,按照他們從前約定的時間和她離婚。 直到那天她整理房間時,無意中看到林沉高中時的日記 【2010年11月13日 離開前,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我真蠢】 在那些你不知道的年月裏,我一個人,偷偷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