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天都黑才算完事。夏老頭和老太太都嚷嚷著去老大夏華那去住。
夏國送他們過去大哥家住幾天。二老簡單拿了兩件換洗服啥的就出發了。
蘇麗知道葉伯煊來的事,還是要為姑爺,最關鍵是個大團長的事兒,恐怕過了今晚,算是瞞不住啦。大哥知道啦,大嫂以及大嫂那個眼皮子淺的兒媳婦,還能遠嘛!估計再過個一兩天,滿屯子裡的鴨鵝狗貓都知道啦。
團長都要姑爺啦,也要求進步點兒吧,別摳摳搜搜的啦。把葉伯煊給們拿的東西,挑挑揀揀了三四樣兒,裝了五斤白面,五斤大米,兩瓶罐頭,一把糖,給大哥夏華帶去。老太太點頭滿意。要不說願意跟蘇麗這樣的兒媳婦打道,平時過日子是好手,到真章也不含糊,不摳搜。
蘇麗把東西遞給夏華時,夏華死活不要。在他看來,再多的東西也比不上,他即將有個侄婿是團長的開心。原來想都想不到的事兒,他大侄出去當兵了一圈,就給帶回來啦。而且看那小夥子的表現,別看大侄是農村丫頭,可有本事,能拿住,能管事兒!團長咋啦?團長吃飯時候,一說以後的事兒,也得看他侄臉說話。
夏國接過蘇麗遞過來的袋子:“走吧,大哥。喝地都多。我跟你一起送爹娘回去。”
老太太拍打下葉伯煊的胳膊:“娃,晚上早點睡。炕,讓你嬸子給你多鋪兩床褥子,要不炕太。明天來看你。”
“,要不是我來,你們也不用大晚上的還得出門。我覺得不用去大伯那,咱們,沒事兒。”
老太太擺手,跟著夏國們就出門啦。
蘇麗在葉伯煊出門洗漱的功夫,給葉伯煊恨不得裡外三新的鋪被褥。家裡啥好。給葉伯煊用啥、做啥。
蘇麗都整地利利索索的啦,站在夏秋夏冬房間裡,琢磨著,還有啥不周到的?兩手一拍掌。想起來一件。
蘇麗去夏天的房間裡,看見夏天正在收拾爺平時用的東西呢。自從老爺子老太太到夏國家生活,夏天的屋就給了兩位老人啦。
“甜甜啊?你那尿盆,娘拿走給伯煊了啊。”
“啥?那我咋整啊?大個老爺們,又是技標兵。一分鐘翻窗戶就能出去的選手,為啥給他啊?”
“你等我有功夫地。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你咋對伯煊這樣呢。別墨跡啦,我拿走了啊。你晚上睡覺前,自己打掃利索了再上炕。”
夏天早早地就爬上了炕。今兒個是真累啦。神上疲憊,上疲乏。坐車也是個力氣活啊。還得對著葉大爺,陪聊陪笑,陪吃陪喝。
而旁邊屋的葉伯煊和夏冬,此時此刻正在大眼瞪小眼。
葉伯煊喝了半斤多白酒,沒喝多,不過有點兒興。再加上現在時間還早,跟他平時的作息時間不同。總之,到了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他有點兒睡不著。
試圖跟夏冬之間拉近關系。
小聲道:“冬子,天兒還早,你也睡不著吧?”
夏冬很配合,點點頭。他惦記吃他姐那屋,炕櫃裡的大白兔糖。要是睡覺前,裡能含一塊兒就好啦,他指定能馬上就老實睡著。
“那你睡不著時。都幹些啥啊?”
“我哥在家時,都給我念小故事聽。”
葉伯煊……“那咱還是睡覺吧。”他可沒那耐心。
夏冬和葉伯煊,並肩躺在炕上。過了兩分鐘……
“哥,那糖塊兒。都你買給我的吧?”
“廢話。你姐就掙那塊兒八錢滴,啥都不夠幹。”
葉伯煊尋思尋思,決定提醒提醒這臭小子,上廁所不及時送紙,吃飯時拉他腳,他得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對他有多重要。
“冬子,吃糖和吧?你要吃,以後哥都給你買。無論啥時候,即便等我回部隊,只要你要,只要我能整到,就是郵,我都能給你郵過來。
不過,你得聽話。我說啥,你都得往心裡去,聽見沒?冬子啊,你就想想,你姐那倆錢兒,即便給你買,能有我買的多嗎?會算數不?你自己算算。”
葉伯煊這個臉大不害臊地,一點兒沒覺得,自己一個三個歲的人,威脅一個虛歲九歲的小鞋,有啥害臊地。
夏冬給葉伯煊個後背,翻個大白眼兒,捧著葉伯煊嘮嗑:“哥,你可真厲害。比我姐可厲害多啦。你要是能現在就給我變出糖來,我以後啥都聽你的。”
葉伯煊也回歸稚階段,瞇瞇眼。嘿,小子,敢跟我倆講條件。下,不過進夏天屋,借口要糖塊兒,貌似不錯,心裡掙紮……
一想到在人家父母家裡呢,雖說一間一間地隔著屋子,以他的技,小心點兒,應該不會被發現。但就怕理過程中,出點兒啥故障。比如夏天。平時嗓門就不小,跟他喊話吵架時,眼睛瞪大,音尖細,聲調陡然飆高……
葉伯煊悶悶地,對著夏冬給他的後背說:“今晚兒可不行。睡覺前吃糖,牙疼。”夏冬在另一側,又翻了個大白眼,淨吹牛。剛吹完“只要你要,只要我能整到”。現在就隔了一個牆,他都整不到呢,還能指給他郵嗎?
夏冬不打算搭理葉伯煊啦,睡覺睡覺,尋思明天咋跟他姐說,能兜裡多揣兩塊兒。還是跟他姐走近些來的實惠。
後半夜時,葉伯煊躡手躡腳地爬起。喝酒喝多了,醒了。關鍵是這還不算是重點,重點是他想上廁所。
看見旁邊的茶缸子裡,涼好的一大杯水,仰脖幹掉。然後鬼使神差地就鑽進夏天屋裡。
葉伯煊借著外面的月,看見夏天睡的正。用手住夏天忽閃忽閃打著小呼嚕的鼻子,沒一會兒,夏天就憋醒了。
夏天先是迷茫的瞅瞅四周,歪頭就看見個大黑影,嚇了一大跳。剛要喊,葉伯煊眼明手快的給夏天的捂住,等夏天徹底認清是誰啦,葉伯煊還不忘提醒一句:“梨樹村呢啊。小點兒聲說話。”說完才松手。
梨樹村夏季的深夜,還是很靜的,夏家住的這個位置,連個狗聲都聽不著。
夏天著嗓子問:“要死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折騰我幹嘛?”
“走。出門陪我找地方上廁所。你家那茅廁,我要是上完啦,還得又洗手又洗臉換服。”
“你怎麼那麼事兒呢!我看你接下來的幾天咋整!大的小的啊?”夏天有點兒起床氣,估計就算沒啥起床氣的人,半夜三更的被人住鼻子憋醒,迷迷糊糊的被出去,就為了陪著上廁所,也夠讓人火大的啦。一生氣,大的小的都整出來啦,而且語氣十分不友善。
“小的。咱倆跳窗戶。你幫我風,我去後園子解決就。給菜施施,不浪費。快別墨跡了。”再墨跡一會兒,葉伯煊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出去解決了……
夏天沒廢話,穿著被洗掉的小碎花半截袖,和到膝蓋的小短,就麻溜爬起下炕。穿鞋的功夫想起來啦。
“噯?不用出去。我娘給你準備尿盆啦。痛快回你屋尿去吧。就你屋角落裡,蓋著蓋子紅的那個。”
葉伯煊也顧不上廢話,鑽屋就尿……淅淅瀝瀝地,也不敢太放松的排泄。否則澆灌盆上的聲響太大。夏天父母聽到,太尷尬。
他認為在夏天面前,無論他啥樣,那都真實。以後倆人得一起過日子呢。不能虛頭腦地。可在別人面前,他還是要面子的,需要該掩飾時掩飾。
夏天剛躺好,這位又返回了。
“又咋地?”
“尿盆放你屋哈,就說是你尿的,你睡吧。晚安。”葉伯煊一溜煙就回屋啦……
夏天氣地夠嗆。我又沒尿,你尿的!完事還捧來熏我。
尋思尋思,別浪費白挨熏吧,起來吧,爬起來,夏天也來了一發,這才算消停地,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葉伯煊就爬起洗漱。看見夏國也早早的起床啦,葉伯煊主問家裡有啥活沒?
夏國擺擺手:“明天有活。現在雖然算農忙季節,但今兒個還真沒啥事。”
葉伯煊洗漱完,從兜裡遞給夏國煙,打個招呼:“叔,我鍛煉習慣啦。我出門圍著咱村裡跑幾圈兒。”
“去吧,村兒後邊有座大山。那空氣更好。”夏國指了指方向。
夏天起來,剛收拾完自己,就看見蘇麗,正泡著葉伯煊昨天換下來的白襯和子,趕接手:“娘,我洗吧。你去做飯。”
“早上吃啥?面條不?”
“哎呀,不用特意做啥。我都懷疑他細糧吃多啦!你給他來點兒苞米面大碴粥地,他備不住吃的更香。”
蘇麗被夏天逗笑:“淨胡說,誰吃那玩意兒啊。”轉頭進屋做面條。
葉伯煊一進門就看見夏天往繩子上搭他的服呢。
小小的村落裡,有個普通村戶,這家裡住著個溫的小妻子,一對兒平凡的小夫妻。那日子,真好,,讓人知足。
可惜……
“傻瞅啥呢?換下服咋不知道洗呢?還當兵的呢!你換的倒是勤快,就是人太懶惰。我這一大早上,就快趕上你保姆啦。”夏天鋨舌攏衫舶衫病
夏國在後園子都聽見夏天說話聲啦,笑了,搖搖頭,繼續拾掇菜園子。
葉伯煊的好景象斷片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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