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葉家,葉志清和宋雅萍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談論著他們葉家那兩個倒黴孩子。
“伯煊那小子,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有事報告!我還納悶呢。他當兵多年啦?很跟我報告請示。不得不向我報告的事,他都能躲就躲。很怕別人說我對他有特殊優待。”
“嗯?”宋雅萍放下茶杯,疑地瞅著葉志清。
“你知道他要跟一個兵,建立關系吧?”
“嗯,上次你去那視察。他跟我說了。那孩是農村家庭。”
“那就對了。跟我請示,要我給他批假。說是去什麼,什麼梨樹村。是這個吧?”
“什麼?伯煊請假啦?還去農村見面啦?請假不回家看看我這個媽,去農村幹什麼!”
葉志清被宋雅萍的高分貝,嚷得微微皺了下眉頭。
“宋雅萍同志啊,我真得批評批評你了。農村怎麼啦?農民怎麼啦?所有的勞苦大眾,都是我們要學習的榜樣。你看看你現在,一口一個農村的,難怪亭亭寧可去外地當兵,都不跟你這個當媽的通。”
葉志清有些生氣。他忙,他很忙。他不知道是從何時起,他那個在家溫溫,在外做事爽利的妻子,變的開始有城市農村的觀念啦。即便沒有門當戶對的觀念,現在一提農村就飆高音,態度也有問題。
“老葉,你也這麼認為我嗎?”宋雅萍有些傷心。
“我還不是為兒好。咱大院裡,又不是沒有過跟農村人家親家的,後來怎麼樣?還不是這事那事,蘿爛一大堆?
我怕啊。兒媳將來得給你們老葉家傳宗接代,我承認,我怕兒媳太差,給我丟臉。可我更怕兒媳家世太差,給兒子不幫忙也就算了,再拖後。
至於亭亭。那就更不必細說了。在家一個大小姐,連飯都不會做,將來跟農村婆婆如何相?農村的婆婆,可不管你是否要工作。就盯著那一畝三分地兒,你要做不好,就會全盤否定你。”
葉志清歎口氣,勸解:“你回想下你說那話的口氣,再了解你的人。也會誤會的。更何況你那些擔心,都是自己的想法,目前還沒有發生,那就是莫須有的事嘛。還有啊,我葉志清的兒子,不需要什麼家世,靠的是實力。你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幹部啦,這點兒覺悟還沒有?他行,他就上。他不行,別說是我兒子。就是我老子,他也得給我下來。”
“我這不是被你那寶貝閨給刺激的,一提農村就張,所以才那樣敏嘛。其實對於伯煊找農村對象,我沒什麼太多意見。
上次跟伯煊見面,好的壞的,我都分析給他聽啦,包括有可能的拖後。他三十歲了,啥事能看不明白?他認可啦,我就認可。即便那農村丫頭。有哪做的不行不好的地方,我慢慢教。可你那寶貝閨……”
葉志清揮手打斷宋雅萍接下來的話:“現在說伯煊呢,先別扯亭亭。都去人家看家長了,估計伯煊的事。算是定下來了。我白天給翟遠方打電話,安排完工作上的事,順便就打聽了一下那個姑娘的況。聽起來很優秀嘛。
據說馬上就要來京都報到,到軍報工作。你看看時間安排,找個空閑的時候,人家來家裡坐坐。報告打了。結婚報告估計也快啦。
伯煊去農村看看人家父母,也是應該的。你也慢慢著手準備一下吧。見到那姑娘談談,看看他們對於以後都是怎麼安排的。”
宋雅萍不置可否。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看見葉志清準備開始看報紙結束此話題了,趕離近點兒坐著,試探著繼續:“那亭丫頭那呢?”
葉志清太:“休假都沒回家,現在在老二家呆著呢。據說每天陪爺爺,順便努力做通兩個老人的思想工作,試圖讓爺爺支持。
雅萍啊,咱們教育兒,工作上的那一套辦法,不適用啊!還是得多聽聽他們的看法嘛。婚姻大事,不能再一言堂了。畢竟以後的日子不是跟我們過。我們的意見只是參考。
你看你擋著攔著,只會把亭亭越推越遠。你兒你還不了解嗎?倔強著呢。我覺得屈磊那小子好。格好,沒脾氣。雖說家是農村的,我剛剛不是說了嘛,農村的怎麼啦?農村人忠厚實誠,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更好通。
最主要的,還是屈磊能幹活,會幹活,人踏實,適合亭亭。你現在沒必要因為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就棒打鴛鴦。
你要真給亭亭找個像伯煊那樣的,就得天天吵架。那樣就真的好嗎?你好好想想吧。”葉志清說完,拿著報紙起上樓。
他本來不想摻和家裡這些事的。作為父親,有些話說起來並不方便。可無論亭亭的事,還是葉伯煊的事,他發現,他的老妻都太瞎摻和了。他們當父母的,參與可以,但絕對不可以瞎攪和。
宋雅萍也沒心擺弄茶了,目視著葉志清上樓的背影,暗暗想著心事。
上口口聲聲地說:我把道理都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依然堅持,我也就不再做那個惡人。你們隨便吧。
實際上呢,不放心著呢!這不是買東西,勸阻要不要繼續的問題,這是結婚大事,選擇不好,悔了一生。又怎麼可能完全甩手?尤其是葉伯亭。
不能再任葉伯亭這麼下去。先是說走就走去當兵,再加上這次定向問題,對葉伯亭實在太縱容了。看來是時候了,得掰開了碎了給葉伯亭講講道理。
對,就這麼定了!明天就去一趟盛京。當著葉家人面,得好好拉拉同夥。問問大家,到底是太偏激,還是真的會這樣。如果盛京的親戚們,給的答案是放任自流,那也就放手一試,讓葉伯亭效仿哥,在下一次長假時,也去農村走一趟。
別再這麼的,對這個當媽的不聞不問,休假也不回家。連媽都不要啦,這生的什麼閨?還有那個兒子,這還沒結婚呢,能請假去看老丈人丈母娘,都沒空給家裡打個電話,兒子的力,都到方家臭表功啦。
宋雅萍越想越委屈,在娘家當老姑娘的子犯了,平時在外,宋院長的風範全然不見。拿起電話,就給在江南老家的老父親打電話。
宋老爺子早年間喪子,不咋好,適應不了北方幹燥的氣候,呆了幾年就回南方鄉下生活。現在就剩下宋雅萍這一個兒了,一直拿當心肝,拿大外孫葉伯煊當寶貝。大晚上接到宋雅萍的電話,電話鈴一響,心髒直,他生怕大外孫出門打仗,不年不節地大晚上電話響,他就嚇得不行。
宋老爺子聽完宋雅萍的委屈,哭笑不得:“哎呦,我這一把老骨頭啊。伯煊有對象啦?哎呦,我能有曾外孫啦,哈哈,好!好!。”
宋雅萍聽到他爹電話那邊,恨不得普天同慶的高興勁兒,更鬱悶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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