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太太都墨跡夏老頭:“瞅瞅你自個兒,穿件帶補丁的裳去看閨。我可跟你真丟不起這磕磣。親家得咋想?”
夏老頭不高興啦。這當著當大的孫婿面兒,咋啥磕都往外嘮呢?他這不是一大早上就下地了嗎?誰能尋思要進城啊?
夏天:“爺爺,你們看看咱沿路的景兒,多!”試圖打斷倆人,怕老頭老太太還沒等到城裡呢,就吵吵起來。再一個發倔脾氣,下車啦,可就傻眼啦。
葉伯煊心裡悶笑,心裡臺詞:個屁。卻綠卻綠地。除了莊稼,管啥玩意兒都沒有。路還不好,一加速,塵土飛揚。
倆老人坐在後座上,老太太用手掐了一把夏老頭的大,那意思別犟啦,讓人看笑話。
夏老頭委屈,他總共也沒說兩句話啊!
夏木頭夏老頭咳咳:“葉娃啊,慢慢開,不著急。要不咱去這一小天兒,也沒啥可幹的啊。”
過了今天,葉伯煊和夏天就要離開梨樹村啦,他倆就要該幹啥幹啥去了。所以葉伯煊放棄了,在大地幹活表現的機會,決定幹點兒有意義的事。
將來等他和夏天一年半載的不回來時,也讓倆老人,有點兒值得回憶的事。正因為這個想法,才決定利用今天的時間拉老人轉轉。
年輕時,他們為了兒怎麼折騰累都甘之如飴。如今年歲大了, 想進城看看閨,老得腳都邁不了,又怕麻煩兒子們就忍著。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回。就看兩位老人對夏天的疼,兒子兒都是他們的命子。又怎能不期著多見幾回?
葉伯煊想到這,想起他媽宋雅萍了。他在心裡合計著,回到駐地,得給他媽打個電話啊。他在梨樹村當著孝子賢孫,結果把親媽都快忘到腦後啦。
還有姥爺,以及爺爺。找機會拉著夏天,也得去看看老人家們。唉!尤其他姥爺。葉團長這一趟梨樹村之行,發自心地長了想家人的那弦,思考著。人生裡除了工作,盡可能得也要出時間陪伴親人。
葉大耳濡目染,觀察學習了夏天這幾天的表現,及時地發現了自己的不足。
進城啦,老太太和夏老頭。確實眼神有些不夠用的覺。
夏天跟葉伯煊通:“要不要先去醫院,趁著現在有空,拉他們去做個檢查?”
“啥玩意?”兩位老人看熱鬧的同時,耳朵也非常靈敏。
夏老頭:“甜甜啊?我啥事沒有,你要給我往醫院拉?”
老太太:“就是就是。你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咒自家爺爺。”
倆人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訓斥夏天。
葉伯煊眨了下右眼,示意夏天別說啦。接話哄:“是有點兒缺心眼。上縣裡檢查啥?等我倆定下日子的,爺,你們到時候去京都,我領你們好好做做檢查。”
夏老頭:“檢查出病來啦。多鬧心。瞎檢查啥!”
老太太:“沒檢查出病來,白瞎錢,更鬧心。瞎檢查啥!”
葉伯煊、夏天……
倆人默契地對視,再默契地不搭話……
幾人開車先去了縣裡的武裝部。找小姑夫趙鐵柱去啦。小姑夫目標大,有工作,好逮到人。
葉伯煊的車剛開進縣裡武裝部,小姑夫的領導們就嘀咕啦。軍車?誰來啦?最近沒聽到有指示啊。
接著從二層小樓裡,就出來幾個人。小姑夫趙鐵柱也在其中。
夏老頭激擺手:“柱子,我是爹啊!”
葉伯煊一愣,開車門下車。趙鐵柱也有點兒發傻。老丈人咋來啦?仔細一打量,車的另一個窗口,還出個沒牙的老太太。哎呀,不得了啦。駝背、小腳的丈母娘也來啦。這是誰的車啊?
趙鐵柱對同事們解釋:“估計不是啥大事。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 哎呀,正好,徐主任,瞅這樣估計我得請會兒假。”趙鐵柱說著話的功夫,葉伯煊走過來啦。先是握手,後是介紹況。
葉伯煊此時特別不好意思。他平時最反占用工作時間辦私事。而他呢。現在居然要把一個正在工作的人拐帶走。即便多難得一見的親戚來啦,也實在不該。又沒啥急事。
葉伯煊著頭皮解釋,他覺得,他說的很是蒼白無力。沒辦法啊,老人們好多年前來過縣城,早忘記夏小姑家住哪啦,而夏天那個糊塗蟲,只知道左拐右拐,房子都差不多,也忘記了。
趙鐵柱坐在車裡時,還有點兒不可置信呢。瞇眼觀察葉伯煊。葉團長?一四二團?京都軍區直屬管轄的一四二團?原來聽分配到他們單位的轉業兵,喝多後吹牛提起過。如今真人開車拉著他,要為侄婿?
趙鐵柱覺得,世界真奇妙。侄當個兵,拐帶個團長回來當婿……
“鐵柱啊!俺們不認門啊,影響你上班兒了吧?”老太太看見自己姑爺有點兒發愣的,直不楞登地瞅葉伯煊,趕起話頭。
“哎呦,爹,娘,你們來,可把我高興壞嘍。估計我爹娘知道你們 這親家來啦,非得宰宰鴨的,你說你們都多年沒見啦?琴更得高興瘋嘍。哈哈哈,我就說嘛,今兒出門聽見喜鵲喚,原來真有喜事兒,你們能來,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葉伯煊在前面汗。跟這位已經在夏家,當了很多年的姑爺比,他還著呢。你看看人家那做派,表,語氣,作,表達能力,他目前拍馬也趕不上啊。還得多加練習。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你要說當兒的,歡迎自己的爹媽,高興得不像樣,那確實是。姑爺也歡迎遠道而來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但絕對會差一層。呆久啦,畢竟不方便啊!換誰天裝孫子,誰都累啊。
小姑夫趙鐵柱那張口就來的忽悠,附帶著十分到位的表演,讓爺的都合不攏了。葉團長心裡抱拳,佩服啊!
“這你也見著啦。那是葉小子,咱甜甜的對象。要不說嘛,鐵柱啊,你可積德啦。要沒有你這個姑夫,給甜甜整去當兵,你說甜甜上哪找葉小子這好娃。這娃娃好哇,拉著我們坐小汽車可哪溜達。給你娘買糖吃,你娘這兩天晚上,睡覺前就含兩塊兒。我管要,這老太婆才摳門呢……”
夏老頭還沒說完呢,老太太給他一杵子。這是咋的啦?坐車興啊?咋啥都往外說呢?沒喝酒呢,就開始胡說八道了。都是小輩兒在場呢,怎麼扯上吃糖的事了呢?出門把心眼擱家裡了吧!
夏老頭被老太太一拳提醒,尷尬地消音啦,他就是想誇誇葉娃而已……
夏天噗嗤噗嗤地就樂啦……葉娃娃!啊哈哈哈!
趙鐵柱:“甜甜這孩子可真調皮,別笑啦,咋還沒完了呢?呵呵呵,伯煊啊,一會兒到家,咱倆喝幾盅,我爹年輕前當兵,我也算半個當兵出。你可得給我講講部隊啥樣。”
“沒問題,小姑夫。”葉伯煊心裡咬牙:小妮子,我讓你笑,明天早上我還襲,啥時候憋得你不上來氣兒,啥時候結束那個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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