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伯煊的想法裡,就沒打算通知夏天。先別說夏天現在天高人遠不一定蹲在哪個山坳坳裡呢!即使人沒走,在葉大心裡,一個小妞,能辦明白什麼事!
類似老人病啦,家裡有大事發生啊,婚娶喪禮啊,等等吧,家裡雜事方面被定義為“大事件”的,那都得爺們撐起來,準確地說,以後夏家有啥事,得他葉伯煊主持大局。
男人嘛,平時可以關心不夠,可以甜言語不多,小事兒不在意,雜七雜八的事不出主意,但關鍵時刻,他得頂天立地鎮得住場面、幫得上忙。
就像這次老人病倒啦,他雖然暫時不能去京都親自照料安排,但最起碼得忙前忙後,出人出錢出力,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就是葉伯煊的心理。很樸實,很男子漢,著那麼爺們味兒。
那面在醫院裡,已經冷靜下來的夏國,此刻聽完夏秋轉告葉伯煊的原話,也似有了主心骨。
對!去京都。剛才那醫生就是胡說八道呢!然後就讓蘇麗看著老太太輸,讓他大哥夏華勸說一下夏老頭,他就麻溜起,也不管來接人去京都的車、能不能這麼快到,誰也不能阻擋他去醫院門口等人。
醫院的走廊裡,沒用多一會兒功夫,就傳來了夏琴和趙鐵柱連跑帶顛兒的腳步聲。
夏琴一推開病房門,看著躺在鐵架子病床上的老太太,正閉著眼睛輸呢。
“娘?娘?你咋啦?你咋啦?”
蘇麗趕站起來,過來拉著夏琴:“娘被打了一針,剛睡著。你可別吵吵。”然後就拽走夏琴,跟夏琴把剛才那赤腳醫生的原話說了,一點兒沒瞞。人家夏琴可是老太太的親閨、小棉襖,是老太太最親近的人。
夏琴在走廊裡,對著夏木頭夏老頭就哭的大鼻涕直流,拉著夏老頭的手,不停重複著:“一會兒再檢查一遍。再檢查。好的都在外面幹活呢。備不住看錯了呢!”邊說邊哭得肩膀直聳。
夏老頭剛才被大兒子夏華勸了一通,也不全信大夫讓回家準備後事的話了,看起來雖然沒神頭,也跟著不停重複著:“嗯那。錯啦。備不住真錯啦。你娘這一輩子啊,跟我可真沒福。剛吃飽飯兒可不能走嘍。”
趙鐵柱在旁邊聽完夏華細說的況,跟夏老頭打個招呼:“爹,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人。找找院長。讓他多給安排幾個醫生番兒瞅瞅。別上火哈。”
在不懂病,不知道況的人心裡,多找人給瞅瞅,人數上多啦,說的話才是權威。
夏琴整理完緒,幹淨眼淚就推病房門,坐在老太太的鐵架子旁邊。著娘那只沒輸的手。一會兒給口水,一會兒給掖掖被角。
蘇麗在旁邊歎口氣。早上們都下地前,老太太還咧著沒牙的笑道:“等晌午天兒熱的,我給你們送果子水。我喂完就熬果子。酸溜溜的。可好喝啦。瞅著點兒你爹哈。”
你說這咋說倒下就倒下了呢。還讓大夫給說的那麼嚇人。蘇麗正尋思呢,就聽見坐在床邊兒的夏琴的哽咽聲。
夏琴瞅著老太太,問蘇麗:“二嫂,娘能好的吧?你說前段日子還能來縣城看我呢。好好的人,說倒下就倒下啦。是不是累到啦?”
夏琴這句話,如果換做平時這麼嘮嗑,蘇麗指定不樂意不幹啦。
啥意思?在我家沒呆多久,之前好好的,你那意思累病的?可此時能挑那歪理嘛。琴現在心焦著呢。說話又不能照著書本聊。就是真這意思,這時候也不能說啥。
“能好。指定能!娘啊,大半輩子心腸都好。過去那些年,有誰家孩子得嗷嗷直喚,寧可自己著。能勻點兒就勻點兒呢。那都是積德的事。指定能好。”
夏琴被蘇麗說的,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我都跟說了多回了,去我那呆呆。閨咋啦?再說又不是養老,就是去串門多住住。
你說娘這一輩子來縣城的次數都有限。年輕時幹活大累了。歲數大了,還是吃喝給孩子們。
我一問跟不跟我去縣城呆呆,我騎自行車馱著。就說家裡老鼻子事兒了,不去。
我都知道,是怕去我那,我破費。說過好多次,誰家糧食都張!
其實你說能吃多?還怕去我那,我公婆給我臉看。你瞅瞅,現在躺著不能了,我就是以後想馱去我那,也去不了啦。嗚嗚嗚……”
夏琴歲數小,不像大哥二哥,遇事不能哭哭咧咧。可不管,是老閨,到事就是哭。
蘇麗勸。越勸越糟糕。最後倆人一起回憶老太太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蘇麗心裡也慨。老太太是婆婆,按理說在一起這麼些年啦,老太太人好,也照顧這個兒媳的,對老太太有的。
自己剛得知進屋的時候,看見老太太那樣真難,哭得心酸。但說句打心眼裡的大實話,比照夏琴這個當閨的,差遠啦!
琴從進屋眼淚就沒斷過。老太太哪怕小手指一下,人家就能馬上發現。
唉!兒媳跟閨真是沒法比。覺得自己命好,到個好婆婆,當然了,自認自己也是個不錯的兒媳。可還是差一層是一層。差個肚皮出生,就是差點兒事。
蘇麗坐在那看著點滴瓶子時還胡想八想著:得虧我自己生了個閨。我這好樣的兒媳婦,都不行呢,更別提那攤上差勁兒的啦。你說將來等我老嘍,就夏秋和夏冬的媳婦,我能指上?
老貓炕上睡,一輩兒留一輩兒。蘇麗下定決心,不管老太太以後能啥樣,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照顧老人。以作則,讓夏秋和夏冬瞅瞅,找對象開眼睛瞅好嘍,本來兒媳就不如閨心,再給娶回來個不咋地的,可咋整!
就沒想過,這個兒媳算是好樣兒的,那也得婆婆配合。婆婆也得是那好樣的。而蘇麗將來是個啥樣的婆婆呢?這個,還真不好說……未完待續。
ps:大家要早睡早起,棒棒噠。今日三更結束,祝大家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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