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明明白白寫著「周萬芳之墓」。

黑白照上人的笑臉漸漸和印象中那人的臉重合。

著照片，厲震鴻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笑的很溫暖的人。

那個喜歡在下抱住貓咪笑、阿芳的人。

太悉，太在乎。

厲震鴻沒懷疑過沈立的話。

也沒懷疑過墓碑主人的份。

因為除了，沒人能笑的這麼好看。

也沒人能有這種恬靜、溫的氣質。

是。

厲震鴻很確定。

真的死了。

按理，周家人死了，他應該高興的。

畢竟周家和厲家的世仇。

可此刻，厲震鴻心臟的地方卻是鈍鈍的疼。

「震鴻，阿芳肚子裡的孩子，其實不是我的。」沈立又說。

周萬芳未婚先孕。

厲震鴻以為是沈立的。

沈立讓周萬芳懷孕，卻沒有明正大娶。

以為沈立玩弄周萬芳的，厲震鴻一氣之下和他斷了。

一直到今天，厲震鴻都沒有原諒沈立。

沈立怕周萬芳被人在背後脊梁骨。

怕那件事曝，給周萬芳造二次傷害，一直沒否定。

可因為周萬芳懷孕那會，已經被周萬雄強迫著在c國登記結婚。

沈立沒辦法明正大娶。

並且沈立害怕深究之下，阿芳是周萬芳的事曝，一直沒敢和沈家提娶周萬芳的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會的沈立不夠強大，沒辦法保護，沒辦法真正給幸福。

說到底，還是那會的他太無能，太懦弱了。

以至於在厲老太太懷疑周萬芳肚子裡的孩子是厲震鴻的，暗中將送走，他都沒辦法和厲老太太正麵反抗。

沈立怨過厲老太太，怨過厲震鴻，也怨過沈家人。

可最終沈立現，他最該怨的是他自己，最該怨的是自己的無能和猶豫。

如果當初果斷點，就不會有後麵那麼多的事了。

「你……什麼意思？」

厲震鴻雖然喜歡周萬芳。

可他也清楚，周萬芳喜歡的人其實是沈立。

所以一直以來，厲震鴻都很堅信，當年周萬芳肚子裡的孩子是沈立的。

也因為這樣，厲震鴻一直無法原諒沈立。

無法原諒他在周萬芳肚子大了，被人揹後說三道四都沒有明正娶。

雖然厲震鴻知道自己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羅文慧和厲老太太聯合算計他，生下厲南爵。

厲南爵都好幾歲了，也沒有明正娶羅文慧。

可因為太在乎周萬芳。

因為周萬芳太善良，厲震鴻偏心覺得不該承這些。

一直以來，厲震鴻都覺得他恨沈立天經地義，畢竟他對不起周萬芳在先。

可現在沈立卻告訴他，周萬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錯怪沈立了？

不可能。

「不過這事確實也怨我，是我沒保護好，我不該帶去c國，不該帶參加國宴，不該……」

周萬芳肚子裡的孩子真不是沈立的。

厲震鴻腦子嗡嗡的響。

以至於沈立後麵又說了什麼，厲震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