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厲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只片刻工夫，這兩個人已經看出這場面並不易與，故而立刻決定聯手。

鬼厲淡淡道：“你合歡派門下不是高手眾多嗎？怎麼只有你一人進澤，反被他們給占了上風？”金瓶兒目向法相等人了一眼，面上居然有些微紅的，看去更是惹人憐，輕聲道：“我們合歡派乃是小門小派，我生怕多帶幾個進來，外面的那些人就突然死得不明不白了。”

微笑著向鬼厲了一眼，道：“倒是鬼王宗向來藏龍臥虎，怎麼除了一只灰猴子，公子邊都沒有人了呢？”鬼厲聽話裡有譏諷之意，淡淡道：“大家彼此彼此，我多帶幾個人才進來，只怕外面的人馬就被你們合歡派和萬毒門給吞了。”

此次魔教三大派閥大舉西來，表面上大家合力消滅長生堂，但暗中卻是勾心鬥角，互相提防，以至於三大派閥互相牽制，竟然都不敢將座下高手盡數啟用，倒是被正道這些人給占了便宜。

曾書書站在遠，心中也是頗為激，當年在青雲山上，他與張小凡向來好，算得上是除了林驚羽外張小凡最好的朋友。

奈何世事弄人，竟變做如今境地，心中不免有些痛心。

他正有心向鬼厲說些話兒，不管有用沒用，想讓這位朋友重回正道。

只是一轉眼間，目落在金瓶兒面上，忽地心頭一跳，只覺得那子面如桃花，風無限，一雙明眸更是水汪汪的如潭水，那目回眸，約約便似乎會說話一般，凝視著自己。

他看了幾眼，登時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響，仿佛喝醉了一般，只想著要醉到那子的眼波之中，忍不住就出了一步。

“嘟！”忽地，一聲斷喝，如暮鼓晨鐘，在他耳邊霍然響起，法相月白僧袍閃，突然出現在他前，擋住了金瓶兒的目，同時面對曾書書做伏魔吼聲。

曾書書悚然一驚，這才回過神來，片刻間一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對法相稱謝不已，心中暗暗咒罵：“這魔道妖好生可怕！”法相臉嚴峻，轉過來盯了金瓶兒一眼，剛才上來之前，金瓶兒已經與這幾人過手，知道這法相和尚看著年紀不大，但一天音寺佛門修行卻著實了得，自己的心奇對著他幾乎不起作用，想必是此人定力太深，不這等外所擾，當下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法相皺眉，目落回張小凡上，對著張小凡，他的神便沒那麼從容，一向平和慈悲的面容有著愧疚之意，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張師弟…”鬼厲突然冷冷截道：“我鬼厲，沒有其他的名字。”

法相窒了一下，後頭的曾書書忍不住了起來：“小凡，你別這樣，我們一直都還當你是…”法相突然揮手，將曾書書的話給攔了下去，同時低聲道：“曾師弟，有些話你不可說，萬一被你的青雲長輩知道，只怕還有禍端。”

曾書書怔了怔，又看了看前頭的鬼厲，終於還是閉上了。

法相轉過來，似乎還想對鬼厲說些什麼話，但就在這時，忽然間眾人腳下的巨大樹幹竟然又是一陣劇烈抖，這次抖強度之大，遠過於不久之前的那一次，眾人幾乎看到這樹幹竟然在空中搖，同時立腳不住，大都踉蹌了幾步。

眾人幾乎同時失。

也就在同時，下方的迷霧深，忽地再度傳來一聲震天的嘶吼，如惡對天狂嘯，那無形聲浪，竟化作洶洶巨風，從下往上洶湧而至，將眾人衫吹的獵獵作響。

而在嘶吼聲中，同時傳來了一陣怪異莫名的“”聲音，似毒蛇爬，又似繩子的聲音，回在天地之間，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金瓶兒忽然失聲道：“糟了，是那畜生，它竟然上來了！”在場中人，除了鬼厲和陸雪琪，突然全部失。

鬼厲霍然轉頭，卻見金瓶兒臉微微蒼白，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驚，雖然他與這子敵過於友，但也知道金瓶兒實是個不可小覷的人，而且前幾日在聯合消滅長生堂一役之中，這子談笑之間，心思慎，手段狠辣，實在不是好對付的人。

但此時此刻，竟然連的臉上，似也有幾分懼意。

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腥氣，伴隨著那漸漸響亮，如魔鬼腳步一般踏在他們心頭的怪響，越來越是濃烈。

“這是什麼東西…”鬼厲剛剛問了一半，忽然就停住不說，眼直直的向著前方著。

然後，他下意識地，竟然向旁邊去，那裡，一白如雪的陸雪琪，不知怎麼，突然也向他了過來。

晴朗的天空裡，巨大樹枝延過來的方向，原先還有些許雲氣的地方，忽然像是燃燒起了兩團巨大火焰。

幽綠的火焰！火焰之中，是兩道細長豎立的深邃眼瞳，閃著冰冷的。

空氣中的腥味，突然大盛，聞之吐。

鬼厲不知怎麼，子微微抖，半晌，他著前方慢慢清晰、慢慢現的那只巨，那只不可思議的巨。

他嘶啞了聲音，仿佛回在過往歲月裡一般的，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地道：“黑水玄蛇，黑水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