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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道仙》第五章 頹廢

何老板低聲下氣道:“能不能請您再付一些銀子,呃,對了,三日前您付的那錠銀子,還被貴畜給了去,至今未還,我……”話未說完,忽只聽“叮”的一聲,一錠銀子在桌上蹦了兩下,出現在何老板面前。

何老板定睛一看,卻是猴子不知道從那裡又出了那錠去的銀子,丟在他的面子。

何老板連忙收起,收到懷中,但遲疑片刻,看了一眼那只猴子,又將銀子取了出去,拉開襟,放在自己服裡去了。

就在他收好銀子,打算再次向那個男子開口的時候,小店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有人在麼?”何老板一怔,回頭去,只見門口站著三人,兩男一,為首一個老者,手邊拿著一只竹竿,上邊掛著一塊白布,上書著“仙人指路”四字;在他旁,是一個看去十七、八歲的,容貌秀,臉上正掛著一微笑。

這老二人,老的是仙風道骨,的是貌秀氣,而在這二人後,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拿著所有的包裹,卻是生得古怪,材高過前二人一個頭以上,一張臉卻長的如野狗一般,之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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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板連忙迎了上去,畢竟帶猴子的客人顯然不可能溜走,還是先招呼剛來的客人為好。

只見他迎上笑道:“有,有,三位客,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店呢?”為首那個老人呵呵一笑,瞇著眼睛笑道:“怎麼,何老板,不認識我們了麼?”何老板為之一怔,仔細端詳了一會那位老者,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在這古道邊做生意,過往路人何其多,如何能一一記得,只得尷尬搖頭,道:“抱歉,客,在下年紀大了,記不行了。”

那老者面有惻,搖頭歎道:“唉,可惜、可惜啊,世間凡人,多半如此,有仙緣在前,竟無慧眼可知。”

何老板心中一驚,登時起了幾分敬畏之心,仔細看了看這老者,只見他白須飄飄,鶴骨仙風,多半乃是得道高人。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得道高人看起來像是個江湖相士,而且那個老者邊的看起來大是不以為然的表,但想來既然是高人,自然是自己這等凡人無法明白的,若是自己明白了,豈不是自己也高人了?想到這裡,何老板臉上早就多了幾分尊敬,恭聲道:“是,是,這位客……不,大師裡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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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答應一聲,手持仙人指路的竹竿當先大搖大擺走了進去,他後的苦笑搖頭,轉頭對背後那背著包裹的男人道:“野狗道長,我們也進去休息一會罷。”

那男子應了一聲,也跟了進來,三人坐到一張桌旁,狗臉男子將上包裹往旁邊椅子上一放,發出了“砰”的一聲,看來分量不輕。

這三個人,自然就是周一仙和小環爺孫兩人了,至於那個狗臉男子,便是煉堂一系僅存的野狗道人。

自從死澤之役結束之後,野狗道人就跟著周一仙和小環兩人,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一開始的時候,周一仙對野狗委實看不順眼,三天兩頭地挑野狗的不是,時不時就出言諷刺,而野狗道人不知怎的,仿佛洗心革面、重新變了個人一樣,居然聽若不聞,仍是一路跟了下來,而小環心地善良,看不過眼,多有出言維護。

年紀雖小,但牙尖利,周一仙縱然是個老江湖,卻時常被說得無言以對,最後只得接這個事實。

幸好時日一久,他倒漸漸發現野狗也並非一無是,比如往常需要自己背的包裹重,如今可以全部丟給這個“苦力”,而且“苦力”在小環略帶歉意的眼神中,居然沒有毫反,反而很是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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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好,諸如野外行走遇到野、行路見鬼、過山遇見強人等等等等,自然也是派遣這位野狗“大俠”一力擺平,一路下來,周一仙只覺得舒暢之極,天涯路走了一輩子,還從未走的如這幾個月一般舒服,恨只恨沒早點遇到野狗這廝。

這段時日,他們三人重遊故地,反正是浪跡天涯,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得,走著走著,又走回了這條古道之上。

也虧得周一仙如鬼一般,竟然還記得何老板這麼一個在路邊開小店的人,上來就裝扮了一回高人,唬的何老板一驚一咋的模樣。

看到何老板對自己必恭必敬的樣子,周一仙大是得意,大模大樣地點了幾個菜,待何老板快步走開前去準備的時候,他才回頭正向小環和野狗道人吹噓一番,卻忽然見小環和野狗道人臉上不知怎麼,突然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目直噔噔地。

周一仙奇道:“喂,你們怎麼了?”野狗道人抬起似乎變得有些沉重的胳膊,向小店裡深指了一指:“你自己看。”

周一仙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去,忽地子也是一震。

只見黃昏殘中,最後一縷線從窗口落下,在小店深那個昏暗的角落,僕著一個男子影,而桌子之上,在影之中,一只三眼猴子正向他們來。

小環愕然,低低了一聲:“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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