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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道仙》第六章 苦海難渡

法相吃了一驚,向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竟是鬼厲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來到了這屋外門口,悄無聲息地站著。

一日一夜不見,鬼厲看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倦容,但臉已然變得十分蒼白,一雙眼中滿是,怕是這一夜都未曾合眼。

看到是法相的時候,鬼厲,慢慢向著法相點了點頭,法相怔了一下,合十還禮。

鬼厲隨即慢慢走了進來,站在普泓上人的對面。

普泓上人依然和昨天一樣,盤坐在禪床上,手中持了念珠,不斷轉著。

看見鬼厲言又止,他卻也不奇怪,淡淡對法相道:“給小施主搬張椅子,另外,你也坐下罷。”

法相答應一聲,拖了張椅子過來給鬼厲坐了,自己也坐在一旁。

普泓上人沉默了片刻,道:“你現在有什麼話要問我的,只管問好了。”

鬼厲目似乎有些遊離不定,仿佛他的心境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平服,半晌之後,才聽他低聲道:“你們天音寺為什麼要救我?”普泓上人合十道:“凡事有果皆因有因,施主有今日坎坷境遇,多有天音寺普智師弟當年種下的惡果,既如此,天音寺便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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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厲哼了一聲,道:“你們這麼做,也不怕青雲門和你們翻臉?”普泓上人微微一笑,道:“怕。”

鬼厲聽了他如此直白,倒是吃了一驚,道:“那你們還……”普泓上人搖頭道:“天音寺與青雲門世代好,曆代祖師都有訓斥,不可隨意毀壞。

所以我才令他們將一包裹,不痕跡將你搶了回來。”

鬼厲冷笑道:“青雲門中高手如雲,萬一你們要是暴蹤跡呢?”普泓上人淡淡道:“我令他們藏匿蹤跡,是為兩派和氣著想,不願正道兩門橫生齷齪,這才行此下策。

但若果然意外,那也沒什麼,為救施主你,說不得也只好翻臉了。”

鬼厲盯著普泓上人,沉聲道:“你們到底為了什麼,要這般不顧一切的救我?”普泓上人這一次,卻沉默了下去,鬼厲卻也沒有追問,只是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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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普泓上人長歎一聲,道:“你想不想知道,當年普智師弟垂死之際,掙紮回到天音寺之後直到過世的那段事?”鬼厲子一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看他眼中痛苦之,仿佛是心中又是一番驚濤駭浪,最後,他低聲說道:“想。”

不知怎麼,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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