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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道仙》第九章 異樣

和往昔一樣,遠遠看去,灰暗的祠堂裡有香火點閃,給人以深不可測的覺。

一眾人很快從玉清殿走到了後山,來到了祖師祠堂前的那個三叉路口。

忽然,走在稍後的齊昊“咦”了一聲,口氣有幾分驚訝,走了幾步上前,眾人隨他眼看去,只見逐漸顯出來的祖師祠堂前,卻有一個年輕人安靜地站在那裡,一,但眼睛卻是看向祠堂深,背對著齊昊眾人的。

齊昊皺了皺眉,喊了一聲:“是林師弟麼?”那年輕人影一震,回過頭來,正是林驚羽。

林驚羽陡然間看到齊昊,臉上也是掠過一陣喜,但隨即看到齊昊後跟著許多人,而且其中盡是青雲門各脈首座,不由得為之一怔,臉上現出驚訝神來。

“齊師兄,你怎麼來了……還有諸位師叔師兄,怎麼都來這裡了?”齊昊走近林驚羽,微笑道:“剛才一路過來,我就在想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見到你,我們兄弟兩個,又是許多日子沒見面了啊。”

林驚羽顯然看見齊昊也是頗為高興,展笑道:“是啊,我也很想念師兄。

對了,”他看了看其他人,低聲向齊昊問道:“師兄,你和這幾位首座師叔師兄一起來此,是為何事?”齊昊向林驚羽背後的祖師祠堂裡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道:“林師弟,那個……嗯,掌教師伯,他可在這祖師祠堂裡面麼?”不知為何,齊昊說話的時候,卻並沒有刻意的低聲音,反而似乎是讓後的人都聽見一般。

林驚羽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顯然他也發現事有些異樣,但面對一向德高重的諸位師叔師兄,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掌教真人就在祠堂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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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昊後傳來一陣輕輕,很快又平靜了下去,隨後,曾叔常平淡而略帶些蒼老的聲音道:“掌門師兄他在裡面做什麼,閉關麼?”林驚羽似被嚇了一跳,道:“閉關,閉什麼關?”齊昊面一變,田不易更是面變化之下,向前踏出了一步,但隨即被曾叔常攔了下來。

曾叔常向田不易使了個,搖了搖頭,隨即看了齊昊一眼,齊昊會意,皺眉向林驚羽問道:“林師弟,這個、你最近一直都是在通天峰上麼?”林驚羽點了點頭,道:“不錯。”

齊昊沉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句,然後慢慢地道:“你在這通天峰上,有沒有見到……唔,或者是聽說什麼異樣的事呢?”林驚羽想了想,目掃過在場眾人的臉龐,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但他面卻沒有怎麼變化,還是老實回答道:“回稟師兄,我雖然一直都在通天峰上,但是這段日子以來,我幾乎都在這祖師祠堂之中為前輩守靈服喪,所以外面有什麼事,我都沒有聽說。”

他頓了頓,看著齊昊,道:“師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齊昊窒了下,苦笑搖頭,道:“沒有,也沒發生什麼事。

對了,你怎麼會大白天的站在這裡,你不是要在祠堂裡面守靈的麼?”林驚羽向祖師祠堂那黑暗深看了一眼,道:“是掌教真人我站在這裡的啊,每次他來,都讓我一個人站在外面,然後他獨自進那個祠堂的。”

此言一出,曾叔常等人都是微微變,齊昊也皺起了眉頭,道:“那掌教師伯他現在還在裡面?”林驚羽點頭道:“是,他就在祠堂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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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昊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不再開口。

曾叔常、田不易等人相互對一眼,卻是一時無人行,片刻之後,田不易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出來,來到祖師祠堂門口,卻沒有走上臺階,在石階下朗聲道:“道玄師兄,我是田不易,其他還有水月、天日和曾叔常以及另外兩脈的首座師侄,一起來看你了。

你可在麼?”他聲音嘹亮,中氣十足,登時在這林間傳了開去,去,似乎那祠堂深昏暗地方,連那點點香火都猛然亮了一亮,才又緩緩恢複了正常。

片刻之後,那黑暗之中傳出了一個聲音,冷冷道:“什麼事?”田不易與其他諸位長老首座都是一震,這聲音中冷之氣極重,還有幾分戾氣,哪裡有毫當初道玄真人清越正氣的味道,但他們數人,都是與道玄真人相識超過數百年的人,這話聲只一耳,他們便分辨了出來,這的的確確就是道玄真人的聲音。

這位曾經統領天下正道的道家仙人,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在他的上了麼?一念及此,田不易等人的面都變了。

田不易咳嗽了一聲,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朗聲道:“師兄,我們幾人聽說你近日抱恙,所以特地前來探,還請師兄容我們進拜見一下。”

道玄真人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再出現的時候,卻伴隨著一聲冷笑,寒意刺骨:“見我?見我需要六脈首座一起過來麼,我看你們是意圖宮,窺視我這個掌教真人的位置罷!”此言一出,幾如憑空驚雷,震的是人人變,便是田不易,也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一臉愕然與驚訝,轉頭去,卻只見就算往日一向從容冷漠的水月等人,臉上也是不能置信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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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叔常眼中盡是擔憂之意,踏上一步,朗聲道:“掌門師兄,你這個話是從何說起,我們這些做師弟師妹的,數百年來,從未有過這個心思,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近日我等前來,只是關心師兄似乎無恙,決無二心,師兄萬萬不可想錯了。”

道玄真人聲音忽然拔高,冷笑道:“曾叔常,六脈首座之中,向來以你心機最深,當日你早就對龍首峰蒼松所謀有所察覺,卻一直忍不言,莫非以為我不知道嗎?”曾叔常臉大變,田不易、水月大師還有天日道人等人也是愕然轉,向曾叔常看去。

水月大師盯著曾叔常,半晌道:“此事當真?”曾叔常面做苦笑,搖頭道:“這、這又是從何說起?”水月大師還待追問,忽然那祖師祠堂裡無數昏暗香火無風自亮,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不知怎麼,卻讓人覺那黑暗深,有某種異樣的事咆哮了一聲。

幾乎就在同時,道玄真人的話聲再度傳來,但他所指的對象,已經從曾叔常的上轉移至水月大師:“水月,你又在裝了什麼樣子,你以為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便當真正氣凜然了麼?”他聲音怪異,有幾分淒厲,夾雜著幾分沙啞,赫然道,“當年萬劍一落到困守祖師祠堂,掃地終老,最後更死於邪魔外道之手,在在都是由你所起,都是拜你所賜的啊!哈哈哈哈哈……”說到最後,道玄真人的聲音竟仿佛是無法自控一般狂笑起來,更無一半點的仙風道骨模樣,然而,此時此刻,卻是再也無人去關注他了,田不易、曾叔常等眾人盡皆失,愕然向臉慘白的水月,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此番短短幾句言辭,卻委實太過驚心魄,齊昊等後輩弟子只看的聽的是目瞪口呆,而水月大師此刻則是全發抖,但不知怎麼,眼中竟發出了從未為人所見的近乎狂熱的灼熱目,踏前幾步,仿佛再也不管其他,大聲向那個祠堂之中喊道:“你、你說什麼?難道、難道萬師兄他、他還活著……”一語驚醒眾人,田不易等幾乎同時反應過來,一個個神,跟著向祠堂深問了出來。

而道玄真人的狂妄笑聲,卻是越來越癲狂一般,回在青雲山祖師祠堂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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