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場鬧劇是怎麼結束的,我並不知道。
因為我和程依依提前離開了,禮金也沒要,反正沒多錢,就當回請宋小魚吃飯了。
反正看那況,宋小魚也不會吃虧,更不需要我們幫忙,走就走了。
我們突然能夠理解宋小魚昨天請我們吃飯的時候,為什麼讓我們「一定」要來了,原來就是想讓我們看這場戲。
真是一場彩絕倫的好戲。
我毆打過吳雲峰很多次,也沒宋小魚這次幹得爽快。
現在戲看完了,也該走了。
可以想見的是,吳家徹底完了,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想再翻已經不可能了。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宋小魚又約我們吃了頓飯,說現在追的人可多了,能從鐘樓一直排到建華街,這輩子都沒過這種待遇。
我說這個正常,畢竟你現在變漂亮了嘛,又在婚禮上暴打吳雲峰,一下子就出名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漂亮。
這個世界,對漂亮的人實在太友好了。
宋小魚捂著笑,說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和「漂亮」這兩個字扯上關係。
那段時間,我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我每天早晨起來鍛煉、磨鍊拳腳,程依依自始至終都陪著我。至於宋小魚,醫生警告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將會遭到極大的摧殘,我和程依依也勸慢慢來、不著急,才沒有繼續進行下去,而是一心一意地補充營養去了。
程依依陪著我跑了幾天,看自己實在瘦不了,隻好和我一起練習格鬥,偶爾還和我切磋幾下,當然每次都會被我完敗。
開玩笑,我要是連個人都打不過,我這輩子也不用再混了。
不過程依依在這上麵還真有點天賦,不愧是個深到骨子裡的小太妹,沒過幾天就能跟上我的節奏,再過幾天竟然和我打個不相上下了。當時我心裡那個絕啊,心想自己難道不是這塊料嗎,我比程依依練得久多了,而且我還是個男人,天生就個頭大、力氣大,怎麼連個人都打不過了!
我還指自己練上一段時間以後,就去接替白玫瑰韓曉彤掌管新城區,結果被程依依這麼一打擊,哪裡還有信心?
這事也就無限期的延長了。
程依依卻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練格鬥練上了癮,覺得這玩意兒特別好玩,每天纏著我打,不就切磋。
雖然有個切磋的夥伴好,也有利於增進我們的格鬥經驗,可一想到這個夥伴是我朋友,我連自己的朋友都打不過,還是糟心的很。
更加沒信心了。
有時候程依依會問我打算什麼時候接手新城區,我知道還是想過那種刀劍影的生活,骨子裡可能就流淌著這種基因,一開始我還會敷衍兩句,問急了我就會說:「我不打算乾那個了,就想跟著二叔打下手,行不行?你想去你就去吧。」
憑程依依的資歷和能力,輔助韓曉彤總是沒問題的,新城區絕對有一席之地。
但程依依說:「行,你幹什麼我都陪著你,我們過平凡的日子就好,我以後再也不想著做那行了。」
確實讓我的。
另一方麵,趙虎和韓曉彤也忙的,他們剛剛掌控縣城的地下世界,每天有無數的人要見、無數的事要做。但是他們再忙,也終於出時間來找我和程依依吃了頓飯。
那天晚上,我們四人在趙虎家的院子裡,煮了一鍋野味,喝得酩酊大醉,自從認識以來還是第一次喝得這麼開心。
我們幾個人在一起,不用多麼豪華的盛宴,簡簡單單就足夠了。
趙虎做了老大,可是著打扮都沒變過,還是整天破爛衫的。我借著酒勁問韓曉彤,說你這麼會打扮,怎麼不幫趙虎拾掇帥氣一點?
趙虎長得不醜,濃眉大眼的,非常有男人味。
韓曉彤並沒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沖趙虎勾了勾手,說虎子,你過來。
趙虎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我想要玫瑰花。」韓曉彤說。
「好嘞。」趙虎從上一,變出一朵玫瑰花來遞給韓曉彤。
「我想要一隻鴿子。」
「好嘞。」趙虎從上一,又變出一隻白的鴿子遞給韓曉彤。
「不開心,我想要一百個打火機。」
「沒問題。」趙虎從上一,嘩啦啦往地上倒著五六的打火機。
我看得目瞪口呆,我懷疑趙虎的兼職是魔師,這種場麵我真的隻在節目裡見到過。
韓曉彤斜眼看著我,說你明白沒有?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趙虎的這些破爛衫,實際上是百寶袋,不知裝了多東西,隨時都能派上用場,換了其他服不一定有這個效果。
夜灑在我們上,輕輕的,涼涼的。
我們聊了很多東西。
韓曉彤問我打算什麼時候接手新城區,一個人有時候覺會鎮不住,尤其有些白道上的,看長得漂亮,還想占便宜。我都樂得不行,說還有人敢占你便宜,不怕被你一腳踹到南城去啊。
又說:「我覺自己的能力還不夠……」
韓曉彤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嘟囔著道:「有些白道上的,確實不太好應付啊,我們畢竟是混黑的,需要著人家……你來就好了,有你二叔在,沒人敢欺負你……」
趙虎已經喝醉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程依依也抱著我的胳膊睡著了。
我想起什麼,問韓曉彤:「莫魚那事,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如果再有人抓住這個把柄對付趙虎……」
韓曉彤嘆了口氣:「我們試過很多種辦法,甚至找過最頂級的心理醫生都不管用。真的,我們都放棄了,還是盡量為他營造一個沒有莫魚的世界吧,也希葉良不要再來了,否則我們真沒把握能對付他,畢竟二條也不在了……」
這確實是個難題。
葉良就像我們心底裡的一刺,一日不除、終難安。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從未放棄搜尋葉良,但是一直沒有訊息,有可能遠走高飛了吧。
走了也好,不要再回來了,那個人確實很可怕啊。
喝過這一次後,我們便各自忙各自的事了。
我還是老樣子,每天起來鍛煉、磨練拳腳,然後給我二叔打下手,幫他送送客戶之類的。二叔的背景究竟是誰,他也沒有和我說過,我也不好多問,反正知道二叔厲害的,城裡確實沒人敢來惹他。
二叔的生意越來越好,他想擴大廠子的規模,於是相應地資金也張起來,我們兩人的私房錢也都投到裡麵去了。
但還是不夠。
二叔不願意貸款,他不想過負債的生活,更想對廠裡的員工負責。
有天二叔找到我,說程依依爸的那筆款子該還了吧。
程依依爸欠了我們不錢,有四五十萬。
在那個年代,是筆不小的數字。
之前因為程依依的緣故,我幫忙拖了幾個月,利息按照業的規矩給。
但是現在,利息沒有,本金也沒有。
「我知道程依依是你朋友,你倆也好的,但人歸人,生意是生意,希你能明白。」二叔這麼對我說道。
我說明白。
程依依是我朋友不假,我們以後也有很大概率結婚,但這筆款子是廠裡的,不是我個人的。
其實我幫程依依還了也行,我倆之間也不在乎這些,可是我現在也沒錢了,都投到廠子裡了。
那天晚上,我和程依依看了場電影,然後手牽著手送回家。我們之間也就進展到這裡,接吻什麼的也得看心、看氛圍、看場合,更進一步就別想了,程依依每次都會守得很,但凡我又一點點越軌的作,就會毫不留地把我推開,說我們的關係還沒進展到這。
像個似的謹慎。
我不知道程依依是對我一個人這樣呢,還是對以前所有的男朋友都這樣?
我是覺得我們都是年人了,沒必要那麼……拘泥是吧。
但不願,我也沒有辦法。
將送到樓下,我把廠子裡現在的況,我自己的況都和程依依說了一下,並且委婉地提醒說你爸該還錢了。
程依依多聰明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會催爸的。
接著,我們就分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也鬆了一大口氣,總算完一件特別艱難的事,程依依還是通達理的,沒有拿我們之間的關係來說事。
爸欠錢,本就和我倆之間沒關係嘛。
說起來,我和程依依好這麼久了都沒見過爸,聽說是個濫賭鬼,希他不是把錢都輸掉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個澡,就準備睡了。
晚上十二點鐘,我被手機鈴聲吵醒。
是程依依打來的。
我疑,立馬接起電話問怎麼回事。
程依依卻不說話,隻是在電話裡麵哭哭啼啼的。
我有些慌了,說你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我一邊說,一邊穿服往外麵走。
「你不用過來……」程依依語氣哽咽著說:「張龍,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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