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瓶滿登登的啤酒,甚至還沒[crab]開[/crab]蓋,就這麼飛了過去——而且還是從我後飛過去的,看上去就像是我扔過去的一樣——砸在板兒哥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酒瓶登時四分五裂,鮮混著啤酒沫子一起流淌下來,澆[crab]了[/crab]他的頭髮、臉頰和領。
板兒哥還指著自己的腦袋,怔怔發獃。
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你他媽真敢砸啊……」板兒哥的聲音之中充滿憤怒,一張臉也變得[crab]扭[/crab]曲,顯然怒不可遏。
其他人也紛紛罵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他媽活膩歪了吧?」
「這也太囂張了,必須得收拾他了!」
「對,必須得收拾他!」
眾人罵罵咧咧,還有好幾個直接朝我走來,顯然準備手。但也就在這時,板兒哥突然了一聲等等,大家轉過臉去看他,板兒哥則奇怪地看著我:「你哪來的啤酒瓶?」
板兒哥是奇怪,沒聽說出來打[crab]群[/crab]架還帶啤酒瓶的。
我也隻能聳聳肩,說:「不是我砸的。」
我一邊說,一邊回頭朝著啤酒瓶投來的方向看去。
我也不知道剛才那個啤酒瓶是誰砸的,但我相信這人是站在我這邊的,絕對是友非敵。好嘛,倒黴一晚上了,我終於也來幫手了,葉良剛纔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我覺得這話用在我的上纔算恰如其分。
但奇怪的是,後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一個影子。
是誰在幫我忙?
程依依也很奇怪,但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再次抓住了我的胳膊。
程依依一向膽大的,但畢竟是個生,又在我的邊,不自覺地想依賴我。
板兒哥也知道不是我砸的瓶子,立刻了起來:「媽的,誰啊,給[crab]老子[/crab]出來!」
葉良跟著道:「趙虎,是你嗎,是你的話就出來,咱倆來場最終決鬥!」
我知道不是趙虎,趙虎是不會出現在這的。
我也大聲著:「哪路神仙啊,是朋友就現個唄!」
沒有任何回應,山林之中依舊空空如也,倒是傳來一些蛐蛐兒的聲。
「草你媽的,敢做不敢認是嗎?!」板兒哥更加怒了,一邊用紙巾著頭上的,一邊沖著黑黝黝的山林罵罵咧咧:「到底是哪個兔崽子在那藏著,你媽死了還是你姐當了[crab]婊子[/crab],有本事再[crab]老子[/crab]一下啊,別等[crab]老子[/crab]過去找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個啤酒瓶子飛了過來,「砰」的一聲在板兒哥頭上。
穩、準、快、狠。
板兒哥連躲都沒來得及躲,不像是一般人能丟出來的。
更多的鮮混著啤酒沫子流淌下來,映紅了板兒哥的一雙眼睛。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表。
「啊……」
板兒哥徹底怒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用手指著酒瓶飛過來的方向吼道:「把人給我揪出來,弄死他!」
二三十名彪形大漢迅速朝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不用,我出來了。」
一道木然的聲音響起。
接著,黑黝黝的山林之中,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來,他的材不算高大,渾的卻很[crab]繃[/crab],似乎蘊含著炸般的力量。他的長相也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呆板,兩隻眼睛大而無神,一張臉上更是毫無表,像是一沒有靈魂的行走。
他的上,還穿著一套奇峰服裝廠的[crab]製服[/crab],已經洗得發白,十分破舊。
整個人看上去很木訥,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又有一種無形的威,讓人忍不住就心生畏懼。
板兒哥的那二三十個兄弟,在看到他現後,不自地站住腳步,似乎在他上到了一恐怖。
「是誰?」程依依立刻低聲問我。
看到他上穿的服,程依依確定是我們的人,但還不認識他。
「他木頭。」我低聲說:「是我二叔以前的戰友。」
二叔[crab]開[/crab][crab]辦[/crab]服裝廠後,就有幾個戰友來投靠他、幫助他,其中一個就是木頭。之前二叔說的那個出偵察連、幫我搞來葉良的資料的就是木頭。二叔的那些戰友裡,大多都是沉默寡言的型別,每天悶頭幹活、很說話,這個木頭尤甚,三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之前我都沒把他們當一回事,以為他們就是在當地混不下去了,才來二叔這裡討口飯吃。
當然後來我知道了,他們一個個懷絕技、強到離譜。
木頭為什麼出現在這,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我猜,應該和二叔有關。
二叔終究還是不放心我,所以派了木頭過來。
木頭走到我邊後,言簡意賅地向我解釋一切:「你二叔讓我守在這裡,說沒什麼事不用出來,我也以為真的沒事,就在後麵喝酒……」
木頭上確實有酒氣,看來沒有喝。
聽到木頭的話,我的心裡有些慚愧,我也以為今晚的計劃很完,百分之百可以拿下葉良,可是後來變故太多,先是南霸天,又是板兒哥,讓我應接不暇了都。
「本來不計劃出來的。」木頭木然地說:「但他太囂張了,我一時沒忍住……」
木頭口中的他,當然就是板兒哥。
用手指著自己的頭,讓人再他一瓶子,這種要求確實囂張,也難怪木頭沒忍住了。
木頭抬起頭來看向板兒哥,麵無表地說:「你剛才罵我媽,我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我沒有姐,就算了。」
木頭的聲音很平淡,可平淡下麵卻藏著殺氣,其中威脅的意味也很明顯——雖然木頭沒說板兒哥不道歉會怎樣,但也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板兒哥卻沒把木頭放在眼裡。
畢竟他不瞭解木頭。
板兒哥看到木頭一個人現,上還穿著服裝廠的[crab]製服[/crab],直接罵了起來:「我可去你媽的吧,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讓[crab]老子[/crab]道歉?你不在廠裡做服,跑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逞什麼能,是不是沒見過[crab]老子[/crab]揍人的模樣啊?[crab]老子[/crab]就罵你媽了怎麼著吧,你媽死了你媽死了你媽死了……」
黑黝黝的叢林之間,回著板兒哥囂張的聲音。
相[crab]比[/crab]板兒哥,葉良就顯得冷靜許多,在他們兩人談的時候,葉良不住觀察、打量木頭。
而在板兒哥連著罵了幾句「你媽死了」之後,木頭突然了。
木頭的臉上還是沒有表,可是他的腳卻飛快,像是裝了螺旋槳,「颼颼颼」地飛奔而去,崎嶇的山路對他來說如履平地。
「乾,乾死他!」板兒哥大聲著。
那二三十人一起朝著木頭撲了上去。
我們甚至沒看到木頭是怎麼出手的,就聽「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至有四五個人飛了出去,也就是轉眼之間,木頭就闖[crab]開[/crab]了一條路,並且迅速衝到板兒哥前。
板兒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木頭就舉起一隻[crab]碩大[/crab]的拳頭,狠狠朝他鼻子揍了過去。
砰!
一聲重響。
真的毫不誇張,僅僅一拳而已,就把板兒哥揍得倒飛出去,「咣」的一聲撞在後的一棵樹上。
板兒哥可是和南霸天不相上下的人,就連趙虎和葉良都沒[crab]辦[/crab]法一拳把他揍飛。
但是木頭可以。
木頭看著很木,可是他的拳頭卻一點也不木。
我的心中無[crab]比[/crab]驚駭,我發誓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猛的拳頭!
板兒哥倒在樹下,還能艱難地爬起,整個人卻晃晃悠悠,鼻子已經歪了半邊,通紅的鼻染得滿臉都是。
「乾死他,乾死他!」板兒哥瘋狂地大著。
他應該是被揍懵[crab][/crab]了,他要但凡清醒一點,就該知道一拳就能將他打飛的人,他的那些蝦[crab]兵[/crab]蟹將本起不了毫作用。
但是板兒哥的命令已經下達,那二三十人再次朝著木頭圍攻上去。
木頭手裡沒有任何傢夥,唯有一雙拳、一雙腳。
砰砰砰、砰砰砰!
木頭拳打腳踢,每出一拳、每踢一腳,都不斷地有人飛出去。
我看得清楚,木頭的招式並不華麗,和二叔教我的那些沒有任何區別,就是[crab]軍中[/crab]很普通的格鬥、擒拿,可在木頭的手中使出,卻是威力無窮!
這些技巧我都會,可我沒有木頭這麼威猛。
「砰砰」聲和慘聲不斷響起,不時有人飛出或是倒在木頭腳下。
我和程依依看得目瞪口呆。
我倆以前聽趙虎說過,二條一柄殺豬刀可以砍翻二十多人,我們也相信二條可以做到,但是沒有親眼見過。這回好了,二叔的這個戰友木頭,親自向我們證明瞭下什麼做戰神,什麼做赤手空拳乾翻二三十條大漢的戰神!
我和程依依還想上去幫忙來著,但是看這況還是算了,上去反而是累贅吧。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板兒哥的那[crab]群[/crab]兄弟全[crab]部[/crab]倒地。
慘聲響一片。
回想昨天他們剛出現在好又來門口時的景,一個個戴著墨鏡、西裝革履,打扮得跟[crab]黑社會[/crab]似的,別提多有範兒了……可是現在二十四小時不到,他們就捱了兩頓揍,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裝[crab][/crab]遭雷劈啊!
搞定了這些小弟之後,木頭再次朝著靠在樹上的板兒哥走了過去。
「對……對不起……」板兒哥哆哆嗦嗦地說:「我不該罵你媽……」
「現在道歉,已經遲了……」
木頭沉沉說著,朝著板兒哥一步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