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好了拉斯維加斯的事,我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舊金山了。
拉斯維加斯到舊金山還遠的,開車要七八個小時,坐飛機就快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但沒辦法,我是黑戶,沒有任何份,隻能自己開車。
這期間裡,拉斯維加斯的場子就給五爺管了。
五爺是個踏實、穩重的人,而且實力也強,在洪社兢兢業業二十年,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和子。即便我說隻走個一兩天,五爺也沒掉以輕心,很認真地對待。
主要是牡丹苑,其他場子都有其他兄弟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五爺上上下下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後,便回到監控室裡。監控室有其他兄弟,看到五爺進來,紛紛站起來,五爺擺擺手讓他們坐下,自己也搬了把椅子看著螢幕。
一般賭場都能監控到場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更不用說牡丹苑了。
五爺看來看去,就看到了葉良和周晴。
這兩人還在玩老虎機。
老虎機是場子裡最簡單也最容易賺錢的機了,勝率能夠達到百分之十,很多人都願意試一試,沒準自己就是那幸運的百分之十呢?
但葉良明顯不幸運,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二十萬輸了。
這傢夥上說不要錢,結果還是拿去玩了。
葉良的脾氣明顯不怎麼好,輸了後竟然拿機撒起氣來,「咣咣咣」地砸了好幾下。這樣的人其實不,都說賭品如人品,葉良完地印證了這句話,他就是那種格極端和暴力的人,而且手勁也大,幾下就把機砸得凹了不。
場子裡的保安當然過去攔他。
但五爺在對講機裡說:「不用管他。」
五爺知道這是我的老鄉,所以打算網開一麵。
五爺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肯用他,但就沖我給了他二十萬金,就知道這兩人應該也不簡單,所以也就寬容許多。而且在牡丹苑,百分之七十都是華人,五爺對華人一向很好,這也是洪社的宗旨,天下華人是一家嘛。
有人輸了錢,洪社還會返上一些,確保他們還有回去的路費和生活費。
說起來有點像是鱷魚的眼淚,都把人家吃了還假惺惺的給點錢,但拉斯維加斯有這麼多吃人不吐骨頭的場子,牡丹苑已經算是做得不錯的了。
好在葉良也沒做得很過分,主要是周晴在勸著他,最終兩人一前一後,失魂落魄地出了牡丹苑。
五爺很好奇他們會去哪裡,又讓人把監控調到門外,牡丹苑的攝像頭能看到半條街。
監控室裡的兄弟還很奇怪,問五爺這是誰啊,幹嘛這麼關心?
每天在賭場輸個的人多了,也沒見五爺對哪個格外的關心啊。
五爺說道:「這是龍哥的老鄉!」
幾個兄弟頓時恍然大悟:「那是應該多照顧些。」
攝像頭切換到了門外,五爺繼續看著葉良和周晴,但是兩人並沒有到其他地方,而是坐在了牡丹苑的大門口。葉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周晴又在旁邊輕聲安,不一會兒,周晴就離開了。
也就幾分鐘吧,周晴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還有一個饅頭,遞給葉良。
葉良卻不領,一把就將礦泉水和饅頭打翻在地,周晴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把礦泉水和饅頭撿起來,又把饅頭分兩半,一半放在葉良邊,一半自己啃著。
周晴很快就吃完了半個饅頭,礦泉水也喝了一半。
直到這時,葉良似乎終於得忍不住了,也不在乎什麼麵子不麵子了,抓起另外半個饅頭就啃了起來,幾秒鐘就啃了個,半瓶礦泉水也咕咚咚喝完了。
可想而知,葉良可是練武之人,這麼點東西哪裡夠吃,隻能坐在門口繼續垂頭喪氣,周晴也徹底沒辦法了,將頭埋在膝蓋中間,看樣子是哭了。
看著這幕,五爺還是比較心疼的,他想起自己剛到米國時的樣子了……
都是華人啊,哪能視而不見,更何況還是我的老鄉!
五爺立刻拿起對講機來,讓場子裡的幾個保安到門口去,請葉良和周晴進去,到樓上的餐廳吃飯,並給他們安排房間休息。
「五爺,為什麼啊?」
「他是龍哥的老鄉!」五爺頓了頓,還嫌不夠分量似的:「還是龍哥的好朋友!龍哥出去辦事,咱們要招待好。」
大家的對講機在同一個頻道,當然所有人都能聽到。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是龍哥的老鄉,還是龍哥的好朋友!
立刻有人奔出門外,請葉良和周晴到樓上去。
葉良還有點懵,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保安說道:「這是五爺的吩咐。」
「五爺?」
「對啊,就是五爺。」保安描述著五爺的相貌。
葉良想起來了,就是之前那個給自己錢的漢子。
葉良又說:「我進去幹什麼?」
「當然是請您吃大餐啊!」
「為什麼?我可無功不祿!」
「嘿嘿,誰不知道您是我們龍哥的好朋友,走吧走吧,樓上等著您二位吶。」幾個保安熱似火,邀請兩人上樓。
葉良和周晴對視了一眼,還以為我終於改主意了,便回去了。
——他們可不知道我已經離開拉斯維加斯了。
到了樓上,當然好酒好的伺候著,葉良和周晴吃得那一個大快朵頤、風捲殘雲,不一會兒就吃了個。接著,工作人員又將他倆請進貴賓室裡,也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套房,一晚上一萬多的那種,讓他們倆好好休息。
兩人非常吃驚,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葉良都不敢住,直接說道:「張龍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沒有沒有,我們龍哥出去辦事了,臨走之前代我們好好招待二位。」
說完,工作人員便離開了。
——從我的老鄉,再到我的好朋友,再到我臨走之前代他們好好招待葉良和周晴,相信大家已經看明白謠言是怎麼演化出來的了。
總統套房裡麵,葉良和周晴大眼瞪小眼,還是沒弄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葉良了鼻子說道:「可能是張龍這小子突然有良心了……」
周晴點點頭說:「是的,我認識他好多年了,他一直都是這麼義氣,上說得再狠,也會幫咱們的。」
兩人痛快地洗了個澡,又好好地休息了下,一直到了晚上,才嚷嚷著要見我。
但我不在,來的是五爺。
五爺來到房間,詢問兩人有什麼事,是哪裡招待的不周嗎?
葉良說道:「招待周到的,不過我想見見張龍,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五爺說道:「龍哥出去辦事了,臨走之前讓我好好招待二位。」
——其實我並沒有這麼說,五爺隻是想維護我的形象,避免留下不仁不義的名聲。而且,我能一口氣給兩人二十萬金,五爺琢磨著招待兩人吃喝和住也不算什麼問題。
五爺想的很簡單,人也非常好,但他並不知道,自己這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是標準的引狼室啊。
葉良好奇地問:「張龍出去辦什麼事了?」
五爺答道:「我也不太清楚,隻說一兩天就回來了,二位再等等吧。」
兩人也沒多想,便點點頭。
不過五爺並沒有走,反而和葉良攀談起來,五爺初做我的手下,對我的過去卻一點都不瞭解,所以想從葉良和周晴口中多知道點我的故事。
葉良這個人雖然狂,但他可一點都不傻,大肆吹噓起了和我的關係,他把自己代了趙虎的角,說以前怎麼幫我,怎麼和我並肩打天下,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
就連周晴都笑瞇瞇說:「張龍以前喜歡我呢,我們倆差點就在一起,後來我還是選擇了葉良,還好張龍也有新的朋友啦……」
兩人這麼說,隻是為了假裝和我關係很好,但是五爺信以為真,真把二人當了我的摯友,至於我為什麼不留他倆,五爺就沒多想。
葉良也從五爺口中套出不東西。
比如我們一直在和戰斧戰鬥,前段時間剛把戰斧的場子全搶走了,現在每一天都提心弔膽,擔心戰斧的人會來報復,畢竟戰斧的改造人還厲害。
還有我到米國是來找南王的,據說南王等人在華盛頓,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五爺也是非常淳樸、老實,什麼都跟兩人說了。
葉良和周晴麵麵相覷,明白了不的事。
等五爺離開後,兩人迅速商量起來。
「看來陳近南騙了張龍,陳近南本沒去華盛頓,張龍這是去舊金山,找陳近南算賬了啊!」
「兩人這麼一來,肯定要鬧翻了,張龍八做不了洪社在拉斯維加斯的負責人了。」
「張龍做不了,不如讓我做。」
「是的,咱們也不算挖了張龍的牆角,反正他也當不了,不如讓你接手是吧,將來還能幫他的忙……」
什麼狼狽為、蛇鼠一窩?
這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