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片關車門的聲音,一群人揚長而去。
顧長崢再次傻眼了。
隨著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喬宇朔跳下車,跑到顧長崢面前。
順著他的目也看向那幾輛揚塵的黑汽車,好奇的問:“什麼人?”
顧長崢看了他一眼,忽然發現自己都無力敘述發生了什麼事。
“長崢,怎麼回事?”
顧長崢搖搖頭:“坐你的車吧,去楓林路68號。”
“大爺,大爺,老爺您去書房。”管家氣籲籲的跑過來。
顧長崢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回頭對喬宇朔說:“去車裡等我。”
“好。”喬宇朔直覺氣氛不對,也不多言,轉上車。
顧永強坐在書桌後面,神呆滯,看見顧長崢進來,表很複雜。
顧長崢坐在他對面,等他開口。
“長崢,我和你媽,離婚了。”
顧長崢渾一震。
“我不是自願的,如果我今天不簽字,恐怕明天顧氏集團就沒了。”顧永強解釋,生怕顧長崢誤會他拋棄了他的母親。
“你們不是早就不在一起了嗎?離婚只是一道手續而已。”
“不,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沒有那道手續,我,就還是婉如的丈夫。我就沒有違背你外公的囑托。”
“外公的囑托?”顧長崢皺眉。
“是,我對你外公發過誓,一輩子不會和你媽媽離婚的。”
顧長崢嗤笑:“你們這些年的樣子,不是比離婚還慘?”
“我——”顧永強說不下去了。
“那個章華安是什麼人?”顧長崢問父親。
顧永強神一變,眼裡有著恐懼和憤怒:“他就是個魔鬼,他和你外公都是魔鬼,他們父子倆是一樣的。”
“父子倆,他,他是我舅舅?”顧長崢震驚。
“什麼父子,哼,他就是個撿來的孤兒,跟你外公一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不是你外公的兒子行事作風倒是像極了他。我和你媽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派到國去了,永章企業就是他一手創辦的。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不怎麼回國,似乎和你外公你媽媽他們的關系也冷淡的,結婚前我就見過他兩次,不過兩次都……很不愉快。”
顧長崢看了一眼顧永強,他的眼裡是恐懼和不甘以及屈辱。顧永強想,那個男人應該是讓他吃了很大的虧吧?
“我和你媽結婚以後不久,你外公就去世了,他從國回來吊唁,之後這些年就再也沒回來過。這次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冒了出來。”
想到剛才的樣子,顧永強依然心有餘悸。
顧長崢沉默,只有他和媽媽知道他為什麼會冒出來。
“長崢,我想到顧氏企業所有權都轉到你的名下,只求你答應一件事。”顧永強幾乎哀求地看著兒子。
顧長崢挑眉。
“你是我兒子,理所當然要繼續我的事業。但我們私下要再簽一份協議,按照正常比例,把該給顧黎和你雪姨的留給他們,名義上都由你來掌管。”
顧長崢忽然明白了,冷笑道:“爸,你當年娶媽媽不會是你答應了外公什麼條件吧?你現在把所有權都給我,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把他們趕出去?”
顧永強一滯:“長崢,你不會那麼做吧?畢竟我是你爸爸,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你就……”他忽然發現,他說不下去。看在他的面子又如何呢?
顧長崢站起準備走:“您還是轉給顧黎吧,一來同樣是你兒子,二來你對他比對我放心。”
“不,不,不,轉給他不行,他又不是你媽的兒子……”
顧長崢看著矛盾驚懼的父親,心中鄙夷。
他跑進來的時候,聽到章華安說的那句話了:“顧永強,關婉如從此和你再無關系。但那些過往婉如不計較,不代表我可以饒了你,來日方長,我以後就是日日懸在你頭上的那把劍。哪天想起你,不爽了,我就回來找你。”
把權過戶給自己,是既可以繼續不被章華安報複,又能繼續坐擁財富的兩全之策。
這就是他的父親。
顧長崢大步離去,顧永強頹然地歎息。
喬宇朔把車開到楓林路68號。
“是這裡嗎?”喬宇朔不確定的問。
顧長崢點點頭,他沒有立刻下車沖進去。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是什麼樣的心。
父親那一番無無義,自私自利的打算,並沒有讓他吃驚,二十多年了,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沒有希也就沒有失。
他也從來都不怕他,也知道父親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些年兩個人就這樣相的模式。
他不從來都不稀罕顧氏企業,同樣的事業他自己可以一手打造,為什麼把接父親的傳承,而且是一種施舍的傳承。
這些年,父親做事都是在傳達一個宗旨:你看,我從來都不薄待你,這個我給你了,那個我也給你了,連你媽我都安排在五星的神病院了。
想到媽媽,顧長崢不由自主攥了攥拳。
如果說父親的一切行為舉止都在他心裡,他總是能悉他的一切目的。
但是媽媽,這次,卻讓他完全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因為長環境的特殊,他的掌控特別強,習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有意外,就會讓他特別恐慌,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恐慌越來越,因為他能掌控的事越來越多。
這次,那種久違的恐慌又來了。
他拿出一支煙點燃,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的抖。
楓林路68號,外表看,很安靜。
“這裡,平常好像都沒有燈。”喬宇朔猶豫著說,他經常路過這裡,並沒怎麼留心過,但是像這樣燈火通明,還是立刻讓他覺到不一樣。
顧長崢苦笑一下。
吸完煙,顧長崢深吸一口氣。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下車吧,跟我進去,你今天只帶耳朵,沒帶,記住了!。”
顧長崢推門下車,吩咐喬宇朔。
喬宇朔也覺到了今天的不尋常,更為兄弟的安危擔心,鄭重的點頭答應。
喬宇朔敲門,剛把手放到門把手上,門就開了。
還是上次那個面無表的老人。
看到他,把門打開,用眼神示意他進去。
顧長崢與喬宇朔一前一後的走進客廳。
章華安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已經換下黑西裝,穿一銀白綢衫,周的氣勢也不像之前那樣迫人,卻依舊有著王者氣息。
喬宇朔環視一下這座外表看上去古老莊嚴的房子,裡面的裝修也是很古樸的,只是一眼就能看出那種低調的奢華,是真正的豪富。
“關叔說你到門口了,怎麼這麼半天都不進來?”
顧長崢與喬宇朔坐到章華安對面。
章華安打量了一下兩人,對喬宇朔說:“喬桐是你什麼人?”
喬宇朔一愣:“是我大伯父。”
章華安一副了然的表:“嗯,你倒是很像他。”
“章……先生,我媽媽呢?”顧長崢猶豫了一下對章華安的稱呼。
章華安笑了:“顧永強沒讓你我舅舅?還是你本沒打算聽他的?”
顧長崢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章華安也沒準備聽他的回答。
“我讓去休息了,這大半夜地折騰一趟怕累著。”章華安語氣中的寵溺自然還平靜,聽得顧長崢和喬宇朔互看一眼,暗暗心驚。
“你們倆好像有個公司要上市吧?”
二人再次互看一眼,不約而同點點頭。
章華安笑問:“有沒有困難?”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
章華安朗聲笑起來。
“不錯嘛,年輕人!”
“不許你欺負我兒子。”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道溫的嗔怪聲音。
“媽媽!”
“關姨!”
顧長崢還好,他已經是今夜第二次看到母親。
喬宇朔卻是不知的,一路追到現在,終於看到人了,心才落了地,正想迎上去,卻見章華安早已扶住了關婉如的胳膊。
關婉如被扶到沙發上坐下,看了看兒子,看了看喬宇朔,側頭問:“你欺負他們了?”
章華安在關婉如出現的那一刻就沒了迫人的氣勢,此刻的他,就是一個怕老婆的小丈夫一樣,滿臉笑容,連連否認:“沒有,沒有,我哪敢啊,不信你問他們,問他們。”
說完,笑看他們倆。
兩個人都有點傻眼。
“長崢,你爸難為你了嗎?”關婉如問兒子。
沒有,顧長崢把顧永強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嘿,這老小子,到現在還想跟我耍花樣兒,什麼他轉讓給你,那些本來就是你的,連他住的地方都是,讓他帶著他的人和野種滾蛋!他就是欠揍!”章華安暴跳如雷。
剛要站起來,關婉如微笑著看向他。
他立刻安靜,閉。
顧長崢和喬宇朔面面相覷,腦子裡都想到一句話:一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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