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開燈,黑暗中冷不丁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怎麼現在纔回來?」這聲音裡有著濃濃的不悅。
簡惜被嚇一跳,循著聲音看去,落地窗那邊約看到了他的影,他的傷沒有完全好,他還是坐在椅裡。
連忙把燈開啟,這下可以看清楚了,男人正皺著眉審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怎麼覺得他現在像個怨男,抱怨回來得晚了。
剛才還鬱悶的心,莫名好了些,誰能相信堂堂的中盛集團總裁,會像個怨男一樣在家等晚歸的妻子?
「你怎麼不開燈啊?我忘了打電話告訴你要晚點回來,你不會還沒吃晚飯吧?」走過去,見男人一臉鬱,看來是要哄了。
「去哪了?」靳司琛依舊沉著臉。
簡惜沉默幾許,幽幽嘆一口氣,低聲道:「去看我爸了。」
靳司琛眸一凝,去了墓園?
他知道今天去參加一個醫生的葬禮,聽說是父親生前的主治醫師。
所以想爸爸了?
男人臉上的神緩和了些:「下次晚歸記得打電話,我好人過來做飯。」其實他心裡是有點擔心。
「抱歉,我現在就去給你做晚餐。」
他們住到這裡後,他的食起居都是在照顧。
剛轉,他卻扣住的手腕。
簡惜隻覺得手腕上一,是男人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有點乾燥有點涼,也不知他在這裡坐了多久?
一直在等回來嗎?
「怎麼了?」回頭看他,邊努力扯開一抹笑容:「是不是要我做什麼給你吃?」
靳司琛盯著的雙眼,乾淨英的眉擰著,嗓音有點沙啞:「眼睛怎麼腫了?哭過了?」
簡惜想要躲閃,卻無法繼續掩藏,隻好點了點頭:「嗯。」
看起來很難過,是太想爸爸了嗎?
靳司琛倏然用力,一把就將拉坐到上。
簡惜一驚,連忙要起來,他長臂一圈住的腰,不準,他湊過來,溫熱的呼吸便噴灑到耳邊:「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哭鼻子?」還把眼睛哭腫得像核桃。
「誰規定大人就不能哭了?」撇撇。
坐在他的懷裡,總覺心驚跳的,畢竟他的傷還沒好。
「你快放開我,等下傷了你的,你大姐要取我的命。」緒還不是很穩定,怕在他麵前控製不住。
靳司琛沒鬆手,還住的下把的臉轉過來,他微瞇著眸子打量:「哭得那麼傷心,隻是因為想你爸了?」
他也不懂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小氣,想念過世的父親,哭紅了眼睛再正常不過的事,但他一想到為另一個男人落淚,心裡便不舒服。
簡惜被他盯得心頭有點發,垂下眼眸,怕被他看破心思。
今天哭,當然不隻是因為想爸爸了……
想到他曾經跟梁雁說過的話,他說,他大哥不在了,他會替大哥照顧好他們母子。
正是因為這一點,不管梁雁和靳浩言怎麼作死,他都不會太計較吧。
可現在,梁雁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必定要梁雁接懲罰,或者一命賠一命,到那時候,他是幫梁雁,還是站這一邊?
他會不會因為他大哥,不管梁雁是不是害死人,他都包庇?
隻是……如果他知道大哥的死和梁雁有關,他應該不會姑息吧。
簡惜心裡一團麻,無法預知未來發生的事,唯一能確定的是,和他的婚姻想要維持下去,真的很難很難……
「靳司琛,你……你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突然問他?」靳司琛眸暗了幾分。
「哦,隻是有點好奇,以前和浩言在一起的時候沒機會見他,再後來聽說他遇難,覺有點可惜。」
「怎麼?你和浩言在一起的時候就急著想見家長了?」他關注的點竟然在這一句話上。
「我……我哪有那個意思!」瞧他一瞬就變了臉,不暗嘆,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是嗎?那現在呢?你對浩言又是什麼意思?」男人深湛的眸饒有興緻的直視,邊噙著的弧度似笑非笑。
簡惜從他這神上到一危險的氣息,可不能掉他的坑裡。
但話說回來,如今對靳浩言還能有什麼想法,也清楚了,當年即使他沒有阻止醫生救父親,父親也會病發離世。
後悔了,後悔和靳浩言在一起。
那麼難過,不隻是恨梁雁,更恨的是自己,父親的死,有責任。
一想到這些,無法控製在他麵前落淚。
靳司琛雙眉蹙,他怎麼覺得,這麼難過,不隻是因為思念父親?
「怎麼?現在是為浩言流淚嗎?」沒能和他在一起很難過?
簡惜抬起淚眼,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胡說什麼,我的眼淚再怎麼廉價也不會再為他流一滴。」想掉臉上的淚痕,如果不是心裡太難,不願意在任何人麵前落淚。
臉被他雙手捧住,仰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眸,他的拇指輕輕為抹掉淚,有些霸道又低沉的男聲:「我不想再看到你為另一個男人落淚。」他的落下,印在的眼睛上。
簡惜閉上眼,呼吸微,不自的依在他懷裡,有點累了,想要一個依靠,一個避風港。
靳司琛,也許有一天你也會恨我的……
……
簡惜按照陳夫人給的地址找到宋曉若住的地方,但這裡早就沒人住了。
問了街坊四鄰,大家都說宋曉若早就搬走了,沒人知道的下落。
簡惜一陣失落,難道要放棄嗎?
噹噹……
聽到了沉厚的鐘聲,從小鎮的山頂傳下來,問了旁人,得知山頂上有一座尼姑庵。
鬼使神差的,上了山頂,進了庵堂。
拜了神像然後了一支簽,很糟糕,竟是一支下下籤。
在庵堂裡待了一會才離開,走下階梯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尼姑在掃地,隻是不經意的一瞥,看到那尼姑的容貌,一驚。
連忙從包包裡翻找出那張相片和尼姑對比,這個尼怎麼和宋曉若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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