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有多久？”蘇九不由疑問道。

“多久？你、、哎……”見蘇九一副茫然虛弱樣，再多的責備之話，都在腹中化作了濃濃的擔憂。

“這可是一年多時間啊……”

蘇穎搖頭嘆息，目中滿是心疼之：“娘親本想直接以外力讓你停下來，但你的狀態實在不好，娘親也不敢貿然干擾……”

“只能等你自行停下來，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來長的時間……”

“你可知道，差點嚇死娘親了……”蘇穎語氣中的擔憂心疼之意全然不似作偽，甚至說著說著，雙手竟是微微抖了起來。

但還是穩穩的端著粥，一口一口溫和的喂向蘇九。

一年麼……

蘇九再次咽下一口熱粥，神微微變。

一年多的時間，就直接從引起，接連晉升到了煉氣八層麼……？

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修仙之路漫長無比，同樣坎坷，就算是區區煉氣，也不見得會簡單容易到哪兒去。

更何況一個區區乙等資質？

蘇九心底各種思緒冒起，不斷閃，目中的懷疑之越來越濃。

但蘇穎下一句話，卻又讓蘇九才聚集起的懷疑，瞬間搖。

“不過你竟然只用了一年來多的時間，就直接晉升到了煉氣九層，看來為娘的心也沒有白費。”

見蘇九氣漸漸好轉，蘇穎心底微松，隨即似突然想到般，抬眸就如此說道。

話語間，是毫不掩飾的欣之意。

“你的……心？”蘇九心底了，默然幾息，就帶著些莫名的期翼，開口問道：“是指那枚上古洗髓丹麼？”

聽蘇九如此問，蘇穎卻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喂著手中端著的熱粥。

像是默認，但冥冥的，卻又一道陌生聲音，在蘇九心底不斷囂：

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

再如何逆天的洗髓丹，終究只是洗髓丹而已。

修為能如此快速提升，或許跟那枚上古洗髓丹不了干系，但也還不至于到這般恐怖的速度。

但蘇穎那一句心，卻是讓蘇九心底瞬間震，如何也不能平靜下來。

腦中如山谷回音般，不斷回響著蘇穎那一聲心。

以至于蘇穎后面又講了些什麼，蘇九都并未聽清。

甚至蘇穎是何時離去的，蘇九也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久閉的房門突然又吱呀一聲，從外面推打開了。

蘇九才猛然一震，回過神來。

抬眸就朝門邊端著一碗不知名湯藥走進的蘇彩兒看去。

見蘇九看來，蘇彩兒微微低了低頭，表示行禮。

便快步上前：“九小姐，這是補藥。”

蘇九一眼瞥過去，黑黃的藥悠悠晃，看不見一片藥葉。

將目收回，蘇九默了默，也不去接那碗湯藥，反而問道：“我之前的吃食，都由誰負責？”

之前？蘇彩兒愣了愣，不過想到蘇九已經不吃不喝修煉一年之久，當即明白過來，蘇九問的應該是一年之前。

于是垂了垂首，便道：“回九小姐，是彩兒。”

“你？”蘇九目閃了閃，略微有些詫異。

但還是繼續問道：“那這藥呢？”

“藥？”蘇彩兒條件反的垂眸看了眼手中一直端著的藥，當即就回道：“自然也是彩兒親自熬的。”

這樣……

蘇九目微閃，突然想到什麼，當即就開口問道：“那藥材呢？都是些什麼，又是從何得來？”

“這個……”聽蘇九如此聞，蘇彩兒頓時就變得吞吐起來。

目飄忽閃爍，不知放向何。

見蘇彩兒如此，蘇九心底越發不安起來。

于是目一厲，就低喝道：“快說！”

“這、這個……”蘇彩兒一，面盡是猶豫之。

最終扛不住蘇九那駭人目，還是吞吞吐吐道出了幾個字：“四、四長老……”

“從四長老那兒拿來的……”

“藥材呢？都有些什麼？”不等蘇彩兒話音徹底落下，蘇九就急聲追問。

“有、有百蓮、音雪花、米凝草……”

蘇彩兒一次說出了數十種藥材，皆是一些上了品的靈藥。

“就這些？”但蘇九卻是并未將注意放到那些靈藥之上，反而是繼續追問。

甚至的，一威朝蘇彩兒去，直接就讓還未引氣的蘇彩兒蹭蹭后退了好幾來步。

于是也不再敢有所瞞，蒼白著，就聲開口道：“還、還有四、四長老的心心、頭……”

嗡的一聲，隨著那句心頭落下，蘇九腦中瞬間如被什麼巨撞擊般，久久不能平靜。

好半晌過去，蘇九漸漸回過神來。

手就將蘇彩兒手中的那碗湯藥接過，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只是話音出口，這才恍然發覺，嗓子竟是沙啞無比，如快要干涸的湖般。

“是。”蘇彩兒也不想多留，低頭應了聲，便急忙轉離去，還不忘替蘇九將門帶上。

“心頭麼……”

蘇九怔怔看著手中微微晃著的湯藥，只覺鼻尖酸不已。

不知不覺間，眼眶中竟是漸漸聚起水霧。

在抬手時，脖頸往后一揚，咕嚕咕嚕幾大口，便一口氣將手中湯藥喝得一干二凈，點滴不留。

“不可能……是假的……”

中的苦之意不斷刺激著蘇九味蕾，也讓蘇九覺得無比清明。

“我不到任何陣法幻境的波，甚至周圍的一切，都真實無比……”

蘇九悵然一嘆，起就走到桌邊坐下，低聲喃念道：“或許真的就只是南柯一夢吧……”

“夢醒了，一切都不過只是虛妄……”

卻是在此話落下的瞬間，蘇九心底慕然一震。

接著腦中就有無數畫面閃過，如一被忘了的閣樓，如今被蘇九轟然打開。

里面被忘的一切，都全然撲面而來。

有年時的一切，有蘇穎的溫疼、家族的關……

有無數悉的面孔閃過，亦還有服下蘇穎拿來的那枚洗髓丹后，撕心的痛楚。

咚——咚——咚——

漸漸地，蘇九心跳之聲越來越大，到后面，更是仿若如擂鼓般，響徹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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