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

僅僅只是三個常見的字語而已，卻是令蘇九心神巨震，心底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早是千萬年前的事了？

怎麼可能？！

若是那般，那這天子份又是為何而存在的？

短短一個瞬間而已，蘇九心底就泛起了數種疑，面上的震驚緒更是久久不散。

見蘇九這番反應，鬼眼老祖卻只是輕嘆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麼。

直至蘇九將心底的震驚平復下去了，主開口追問為何時，他才仰頭看向蒼穹，緩緩開口道：“凡俗有一句話，做‘一山不容二虎’，你以為，一天又豈能容下兩道？”

這是反問，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這是在告訴蘇九，一天只能存在一道。

蘇九卻是難以接，開口就急聲問道：“可若真是如此，那我這天子份意義何在？天子之爭又有何意？！”

“天子啊……”鬼眼老祖收回了目，轉看向一旁那潺潺流的溪流，再一次的嘆道：“若是在萬千年前，還是有意義的……”

“可如今啊，是真的沒有意義了……”

真的沒有意義了？那那些守護者呢？他們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天子嗎？！

似乎是看出了蘇九心底所想，鬼眼老祖那張壑縱橫的老臉上浮現了幾莫名意味的笑意，像是在嘲笑一般：“那些守護者，不過只是一群思想僵了的愚者罷了。”

“他們沉睡了太久太久，忘卻了時間，錯過了太多……”

聽完這一句，蘇九沉默了，一時間竟是不知作何反應。

而鬼眼老祖抬眸看了一眼溪中那幾條魚兒后，就繼續說道：“凌天與黎瀾天……早在萬千年前，就展開了真正的爭斗……”

“所以最后……凌天被黎瀾天吞噬了？”沉默良久后，蘇九總算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盡管難以接，但鬼眼老祖實在不可能拿這樣的事來與玩笑。

然鬼眼老祖卻是搖頭：“它們都陷了同樣的虛弱階段，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它們誰也不愿后退，均是用了極致的力量互相吞噬……”

“它們同歸于盡了？”蘇九又問。

本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沒想到鬼眼老祖卻是點了點頭，不過瞬息之后卻又搖頭道：“是，但也不是。”

蘇九皺了皺眉，目中的困頓之意越來越濃郁。

“它們誰也未曾退讓過一步，同樣的衰弱下去，最后意志都被彼此碾滅，在同時消散了……”

那不就是同歸于盡嗎？！

蘇九瞳孔劇烈收，心底更是震驚到了極致，依舊覺得難以置信，難以接。

但卻是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的心，強制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聽著鬼眼老祖接下來的話語。

“一切本該就那樣結束，這一界會陷一種沉寂狀態，等待新生的天道出現。”

“然而所有還未生的事，永遠都難以預料……”

“它們并未徹底的消散，各自殘留下了一縷意識，那是兩縷混混沌沌的意識，在本能的驅使下融合了起來，為了……新的天道。”

新的天道？！

蘇九瞳孔再次收，但沉默了一瞬后，口中卻是問道：“那樣不正好嗎？”

鬼眼老祖繼續搖頭，嘆息出聲：“新的天道，與新生的天道并不能混為一談。”

“新生的天道是懵懂的，是無知的，而結合了凌天與黎瀾天殘余意志的新天道，卻是備了完整意識的存在。”

“是以從存在的一開始，它就知曉自己的虛弱，知曉這方世界的脆弱。”

“它在恐懼，在害怕，怕自己也如凌天與黎瀾天那般消散。”

“它并不是純粹的天道，它的意志夾雜著人的思維，它懂得布局，懂得為自己的未來謀劃。”

聽到這里，蘇九已經震驚得再說不出一句完整話語。

就宛若是世界在這一刻被徹底的顛覆了，以前一切的認知都是一種假象，這種世界坍塌之，就像是有一座巨山，直直的撞在了口上。

而卻是連一聲悶哼也傳不出，憋屈到難以描述。

鬼眼老祖似乎能到此刻心的劇烈波，口中的話語當即就頓了下來。

良久的時間過去，蘇九才平復下自己心的波，深吸了口氣后，讓自己平靜下來，再一次的抬眸看向鬼眼老祖，開口就問道：

“弟子想知道，它是怎麼布局的，又是怎麼謀劃的？”

語氣很是平靜，只是盡管如此，也能到話音中那種難以掩蓋的聲。

鬼眼老祖此刻轉回了目，直直的看向蘇九，一雙昏黃的老眼明明看的是蘇九，但卻又像是看向了時的遠方。

好幾息時間過去，他才開口道：“它用意志，將那群守護者的記憶篡改，將天宮界，布置了一張大網，一張時隔了萬千年，才開始收回的大網。”

這一句話才一落下，蘇九腦海中就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一般，一些不算重要的記憶，陡然就從腦海深浮現。

記得，在天宮界最初開始時，最先進其中的一批生靈全死了，死在其一詭異的祭壇上，死得莫名其妙。

也記得，在出仙宮界之后，聽到不修士在議論那些進了仙宮界后，卻神失蹤的老輩大能們。

待再次聽聞時，卻是那些老輩大能魂燈熄滅的悲痛消息。

之前與大多數修士一樣，同樣有過疑，但卻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甚至沒有去深思。

等等！

突然的，蘇九眼眸瞪大了起來。

腦中記憶飛倒退，最終停頓在了那一日，一個渾浴的人影從仙宮界逃也似的沖出。

他在慘笑，說那里是魔窟；

在凄然大喊，那是一場局！

在流淚嘶吼，讓他們逃！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無比契合的串聯了起來，而也似乎只有這樣，才說得過去。

那里，是一個局！

甚至蘇九還回想起了最后的天子傳承戰時，那些死去修士的尸憑空消失的景，還有濃稠的鮮悄然消失在戰臺上的詭異，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一般。

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局，那麼……似乎都說得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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