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的？

鐵牛稍微愣了一下，將口中正咀嚼著的一口飯菜咽下，這才疑問道：“什麼怎麼想的？”

只是這聲疑才一落下，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就做出了一副恍然神，而后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其實吧……我、我也沒什麼想法……”

見鐵牛這副模樣，燕大娘與周大叔對視了一眼后，均是朝鐵牛投去了疑的目，令鐵牛那一雙耳子悄然就紅了些許起來，就連臉也是紅了些。

而蘇九見他這副反應，瞬間就知道事實其實并非如此刻他說這般，他心底還是有想法的。

果不其然的，在臉恢復到正常后，他將目移開，看向院外的柵欄時，還是輕咳了幾聲，開口道：

“蘇、蘇姐姐你也知道我雖喜歡讀書，但并非那種死讀書的書生，也非是要去考什麼功名，我沒有那個志向……”

聽到這里，一旁的二老也反應了過來，知曉他們這到底是在談論什麼了，蘇九這是在變相的問鐵牛以后想干什麼。

畢竟鐵牛那名字的來由，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

盡管是時隔了十數年，但昔日那老道士的那一番話，他們又豈會忘？

也是因此，他們對鐵牛的教育才會不同，也從未過鐵牛什麼，一切都隨他自己的意愿去。

即便到了如今這個早該婚的年紀，他們老兩口也沒有焦急催促。

那老道士很是神，像是天外之人，所以對于他的話，他們老兩口幾乎就沒有多質疑。

鐵牛，這注定是一個留不住的孩子啊！

在心底如此長嘆了一聲，燕大娘在神頓時就有些黯然了起來。

但還是轉瞬就收斂了起來，出筷子夾起了一塊放到蘇九碗中，就也轉眸往鐵牛看去，也想聽聽他真正的想法。

“所以你還是比較向往山林？”想繼承祖輩傳下來的本領，做一名屬于大山的獵手？

見鐵牛停頓的時間有些長，蘇九抬眸就如此問了他一句。

鐵牛這才干笑了幾聲，搖頭回道：“倒也不是……”

“不過……好像……似乎……也是差不多的……”

鐵牛雙眼轉來轉去的，還擰著個眉頭，似乎是在糾結如何組織自己的話語。

只是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后，他也還是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這讓一旁的周大叔明顯的有些不耐了起來，將已經吃了干凈的碗往桌上的一放，就瞪向鐵牛，喝道：“大丈夫的扭扭的像什麼樣！想什麼就講什麼！”

他這一道喝聲音量可不小，令鐵牛條件反的就了一下，但口中還有又猶豫了幾息時間，這才垂眼看向那一桌子的菜，小聲道：

“我、我其實就想像那個老道人一樣……云游四方……覽、覽盡天下風景……”

說道這里，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燕大娘與周大叔，見他們倆似乎都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便提高了幾分音量，繼續說道：

“當然，要是能夠遇到那老道士，再見他一面就好了……”

卻是這一句話還沒徹底落下，燕大娘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出了聲，當即就晃了晃出去夾菜的筷子，開口對鐵牛道：

“這你就別想了，你那時小或許記得不太清楚了，那老道人的年紀沒有九十也快八十了，早就是半只腳土的人了，你想想這都十幾年過去了？”

燕大娘的話雖然沒有徹底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一旁又盛了一碗飯來的周大叔也是點頭附和了一下，表示的確如此。

但鐵牛不但沒有半點沮喪之意，反而還滿面神彩，往飯桌前湊近了些，就神神的的開口道：

“阿爹阿娘你們難道覺得那老道士是凡人嗎？我覺著啊，他很像是傳說中的仙人！”

此話一出，蘇九明顯覺到飯桌上的氛圍凝滯了一瞬間，燕大娘兩口子手中夾菜的作都頓了一頓。

蘇九見狀，目中當即就閃過了一異，看向燕大娘那兩口子的目都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只是還不等多想，燕大娘就左右的看了一下，確定院外周圍并沒有閑人之后，就略帶凝重的看向鐵牛，刻意低了聲音低喝道：

“說什麼仙人！那可不是我們這等人可以隨便說道的，你這娃娃怎麼還不懂事！”

就連一旁的周大叔也是明顯的出了一種夾雜著懼意的凝重表，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也往院子周圍細細的看去，似乎怕有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一般。

這番反應令蘇九心底的詫異之更深了幾分，他們這樣的反應……似乎是早就知道仙人的存在啊……

見爹娘均是一副凝重表，鐵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將筷子往邊一放，做出了一個封的意思，就往回了，不再那麼湊近飯桌。

但他雙目中的神彩卻是越發的明亮了起來，明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低頭猛了幾口飯后，他還是忍不住，抬頭就低著聲音問了一句：

“所以阿娘你的意思是，是真的有仙人存在？！”

他這是在學著燕大娘刻意低聲音，但話語中的興之意卻是怎麼也抑不住。

就連他握著筷子的那只手都的抖了起來，可見他心底還是有幾分張的。

是在期待燕大娘點下頭。

然而燕大娘又看了一圈院子周圍后，卻是搖頭道：“這我哪里知道？”

這樣白了一眼鐵牛，但口中話語頓了一瞬后，還又繼續說了一句：“只是我跟你阿爹小時候，老是聽到村里幾個老人神神叨叨的說什麼仙人……”

說道這里又低了聲音，帶著一種警告意味看向鐵牛，繼續說道：

“他們到底是說什麼我早忘了，不過有一點我跟你阿爹可是記得清楚，就是那幾個老人最后都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

“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不說，他們的兒孫也都在第二天全都悄無生息的死去了，無一活口。”這一句是一旁的周大叔沉著臉補充的，抑中還帶著一種難以揮去的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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