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銀針初試「他這是中毒，而且幾種奇毒替存在，你師父是否長年給他服用至寒藥，來抑製毒發？」跟著報了幾樣藥名。

柳言玉震驚地點頭。連醫都認為他隻是長年征戰的宿疾加上舊傷，可卻斷然認為他是中毒。

顧清離心中卻在好奇這些年蕭奕修究竟經歷了什麼，如此劇毒在他纏綿骨，其毒發的痛楚本不是常人可以忍，而神醫穀以毒攻毒的方法僅能抑他毒發的頻率，其實對他的損害是在日積月累加重，可以說青雲的葯是飲鴆止。

「斷了你師父的葯，包括你那些延緩毒的無用方子。」

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可柳言玉卻毫無芥地就信服了，點頭同意的意見。

顧清離取出銀針，讓柳言玉解開蕭奕修的衫，開始施針。

的手法奇特而迅疾，柳言玉既驚且佩，側目看著，心裡在琢磨取的目的，覺得的治療方法十分大膽，是他甚至他師傅都不敢用的。而且正如所言，許多奇，甚至是他聞所未聞的。

施針完畢，顧清離也有些疲累，在旁人看來簡單的施針，其實包含了複雜的手法和速度，殫竭力後，額上、頰上也滲出了細的汗珠，將麵上紅紗滲得微微合在臉上。

蕭奕修的睫微，上奇異地多了幾，微一翕，緩緩睜開眼來。

投他眼簾的，是一如火緋，一張微的紅紗，勾勒出括小巧的鼻樑弧度，甚至連點點櫻的廓都被描出來，而最令人挪不開眼的是那雙星瀲灧的眸子，眼波流間似曾相識。

他微聳了一下眉，覺上有一涼意，目順著自己的往下移，才發現上全褪，各猶有銀針的針尾在，原來是有人施針令自己醒來。

柳言玉忙道：「王爺別，離月姑娘正為你施針。」

「離……月？」蕭奕修疑的眼神投向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紅子，像一團燃燒的烈焰，即使看不見麵容，芒依然跳躍著刺他的眼底。

「你也可以我鬼醫。」顧清離簡單地介紹自己。不想自己的變聲被察覺異樣，盡量對他說話。

「師兄，我取……」門被砰地撞開，一向溫的雲香汗淋漓，不顧形象地闖進來，眼中的擔憂之滿溢。

屋的形卻愣住，做夢也沒想到為何會有個紅子坐在陌王爺床邊，而陌王爺居然……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柳言玉微一皺眉：「師妹，別這麼急，王爺暫時無憂了。」

「是誰？」若不是為了維持一貫溫的形象，雲幾乎要吼出來。

「鬼醫離月。」

「什麼鬼醫？我看你是見鬼！」雲這纔看清蕭奕修滿的銀針，衝上去想推開顧清離，拔掉那些銀針。

顧清離臂格擋，抬輕勾，幾招之間就令雲居於下風，畢竟神醫穀擅長醫而非武技。

「師兄！你竟然不幫我攔著！我取到師父的葯了！」

柳言玉卻上前拉開雲，沉聲道：「師妹別鬧，離月姑娘醫不在師父之下，已診出王爺上有數種毒纏繞，而師父的葯對王爺的隻有延緩之用，其實是令他的侵蝕更深，所以要停葯。」

「你說什麼？你連我爹都不信，信一個外人？一個小丫頭片子……」聽聲音，雲知道這紅子年紀與自己差不多，本不信有什麼神妙醫。

「師妹！」柳言玉向來溫雅，即使嚴厲起來也鎮不住雲，隻心有不甘地看著床上，指蕭奕修能說句什麼。

「雲兒，聽你師兄的。」蕭奕修說出來的話卻令雲無言。

顧清離本來惱恨雲無禮，可看瞧著蕭奕修的雙目淚盈盈，全是關切，那怒氣便消了一半，這姑娘也許是無禮了些，但那片深是作不了假的，關心也是正常。隻不過，關心的是蕭奕修這種心冷無的人，怕這姑娘是相思空付了。

「你要是來拔了銀針，後果我可就不負責了。」顧清離涼薄地看著雲，沒有忽視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之。

「就憑你也能治好王爺？我爹可是神醫穀穀主！連他都沒有把握的事，你敢說你行？」

「我當然行。」顧清離冷漠地掃了一眼，「我不但能製他毒，而且有把握醫好他，可你師父的葯，除了飲鴆止外，隻會令他毒更紊。」

「你……師兄你聽胡說八道些什麼？」

柳言玉看了看離月，心中也沒有把握，但聽篤定的語氣，又有幾分猶豫，畢竟的神妙醫他是見證過的，可連師父的醫都治不好的，一個年輕姑娘真的行嗎？

顧清離看著蕭奕修：「毒在你，要不要接隨便你。你上這毒，應該有三四年景了，目前共有六種毒在糾纏不休，前五種有雪川龍蠍毒、冰海聖蛇毒、蛛毒、玲瓏七葉花毒，還有一種……」

「還有什麼？」

「這種毒很奇特，它本並不致命，可是與任何毒相疊，可增十倍毒，還能慢慢侵蝕人的心誌，它是人為提煉出來的，忘機。」

「忘機？」

「忘機二字，聽起來好聽，讓人淡泊無爭，其實它是慢慢令人失去原有的心，中了這種毒的人會漸漸變得無殘忍……」

蕭奕修慢慢攏起眉：「忘機……那到最後會怎麼樣？」

「這幾種毒任何一種都可以在短期要你的命，可是混合一有相生相剋相輔之力，會延緩死亡，卻加重痛苦，給你下毒的人可能希你生不如死。而第六種毒就是我說的，葯穀穀主抑製你毒的檀之毒，就是他治療之法，讓你的毒反覆糾纏，侵蝕骨，讓解毒變得困難了。」

「你胡說！你懂什麼……檀……檀之毒哪是你說的那樣？」

「我沒說你爹是惡意！」顧清離刷地轉，兩道淩厲目向，「在他無法除毒的形下，這是姑息之法，如果不是他的葯拖延至今，就算我會解毒，王爺也活不到現在。但是你這丫頭，什麼都不懂就！」

「你……」

「雲兒。」

蕭奕修的聲音虛弱而輕緩，卻輕易鎮住了雲，滿眼的淚花在打轉，默默低下頭去，聲調委屈而弱：「是，王爺。」

顧清離無視的楚楚可憐：「想讓我醫治有三個條件，一，絕對信任我。二，我可以留在府中，但要自由出，不希有人乾涉。三——」冷眼掃雲，「這丫頭最好現在就出去，我做事的時候不習慣被外行指手劃腳。」

「你太過份了！我可是神醫穀主的兒！你竟敢說我外行？」

「言玉，帶你師妹出去。」

柳言玉應了一聲，看了顧清離一眼，略有憂，但還是半拖半勸將雲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