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宣花樓顧清離從瑾口中多瞭解了點杜鶯現在的狀況，這個京城最紅的名原本賣藝不賣，但從幾個月前偶遇了一位貴胄公子之後，冷傲的心大為改變，整日迷於那個公子。

可當他從的生活中消失之後，就開始「病」了，不但不好，緒還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還拒絕就醫，老鴇已開始對失去了耐心。

「你要是希這樣瘋下去，被老鴇轉手賣掉，那就繼續吧。」顧清離冷笑一聲，不顧瑾的苦苦挽留，轉走。

倒不信，杜鶯不知道自己接下去的命運是什麼。一個不聽話的姑娘，除了被賣更低賤的樓子，就是賣作商賈為妾，或者下藥令屈服。總之青樓老鴇是不可能放著這麼棵搖錢樹任由瘋下去的。

「……你救不了我的。」杜鶯似乎被淩厲的氣勢震懾，靜默了好一陣，在走到門口時淒哀地說了句。

「哼！」顧清離冷笑，懶得對多加勸，一個弱待死的人，不值得別人去挽救。

「神醫，如果你可憐我，給我開一劑……葯吧。」杜鶯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連自己也覺得這句話難以出口。

顧清離不有些奇怪，拒絕診治，卻讓自己給開藥？開什麼葯？

杜鶯的緒終於暫時平靜下來，瑾關上了門窗，小心翼翼守在門口，生怕有人進來。

顧清離坐在榻邊，替杜鶯診著脈。脈象而有力，猶如走珠，其實很容易判斷，這位杜鶯姑娘是懷孕了。

「你自己知道？」

杜鶯眼神有幾分獃滯，緩慢點頭。

「怪不得你……可是這事瞞不了多久的，老鴇要是知道，肯定會加把你理掉。」

「所以我才求神醫給我開藥……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不然我就沒有活路了。」

瑾懵懂地聽著，顯然不知道們在說什麼。

顧清離冷笑：「你能瞞得過誰呢？都四個月了，你要墮了它也該早點，現在開藥可危險了。」

「我……我在等他回來，可一天又一天……」杜鶯的眼裡絕中著癡狂，漸漸又灰暗下去。「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了，本來我寧死也要生下這個孩子，可是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值得嗎？」

瑾雖然年，可在青樓長大，終於也明白了什麼，駭然睜大眼。家小姐懷孕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杜鶯輕輕搖頭，隻知道他是個揮金如土，氣質灑的貴公子，那張俊的容和輕佻的眼神征服了，可是再也沒等到他回來。

顧清離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門外有輕微的響。瑾急切地朝們使眼，略一思索鑽床底。

「杜鶯，我來看你。」一陣香風飄進來，濃鬱得令人頭暈。

隨著如珠笑語，走進個脂濃重的子，艷俗的姿容與素麵朝天、麗質天生的杜鶯恰對比。

手裡端著碗熱氣騰騰的湯，笑：「聽說你近來不適，我特別讓廚房燉了烏湯，裡頭加了些當歸紅參，補氣養的，你喝了吧。」

「你放著吧。」

「你還是趁熱喝了吧，不要枉費我的一番心意。」

杜鶯近來胃口很差，聞到湯的腥膻氣更想作嘔，哪裡喝得下去，捂住口鼻輕揮一下帕子：「有點燙，稍稍涼點我就喝。」

看那子還想開口，杜鶯已道：「暖香，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一定會喝的。」

「好吧。」暖香似乎有些悻悻，又說了幾句關心的廢話，退了出去。

杜鶯輕嘆了口氣，手到碗邊，似乎想要端起來。

顧清離迅速鑽出來，搶在前頭端起了碗，目若冷電掃了一眼：「這湯你不能喝。」

杜鶯愕然看著。

「那個人的眼神是真的在關心你嗎？」顧清離端起了碗，深深地聞了一下，然後淺嘗了一口，啪地摔在地上。

一碗香濃馥鬱的湯潑在地上，滋溜泛起了一串白沫。

「這……」杜鶯變了臉。

「你喝下去，老鴇會以為你絕殉，不到半個時辰，你就會被拉到葬崗子去。」

「為……為什麼要這樣害我……」杜鶯的哆嗦起來，「我們一起被賣進來，互相照應，勝似姐妹……」

「就你這張臉，被人嫉妒也是正常的了，不過因為嫉妒要下毒，應該不會等到現在，你想想還有什麼事。」

杜鶯苦苦思索，忽然抬起臉，輕聲道：「我想，是因為他。」

「什麼他？」

瑾道：「就是我家小姐喜歡的那個……蕭公子。」

「蕭什麼？」聽到這個姓，顧清離就有點敏。

「蕭朔方。」

瑾見杜鶯不願提這個名字，娓娓解釋道：「開始蕭公子都是找暖香的，後來見到我家小姐，就夜夜花錢來捧小姐的場，是為了我家小姐初夜就花了十萬白銀……暖香似乎從來沒有過什麼意見，他隻是偶爾在那裡坐坐，似乎就很滿足了。」

杜鶯忽然道：「我想我知道了。」

「嗯？」

原來兩個月前，蕭朔方還來過這裡一次，可是隻找了暖香，沒有找。這和從前整月流連在房中是不一樣的。

告訴蕭朔方有孕的事，子總是對這種事很敏，儘管沒有經驗，可也清楚自己的變化了。可他震驚了片刻之後，表現得十分敷衍，隻說他會想辦法，就走了。

昨晚他夜半悄然過來，甚至沒讓杜鶯知道，仍然隻去了暖香那裡。

杜鶯事先不知，去暖香房裡想跟商量自己的心事，卻聽見他們在談一件事，這令震驚萬分！

原來，整個宣花樓竟然是個的地下組織！除了老鴇是個傀儡，樓裡許多姑娘都是蕭朔方手下的探，他通過這些姑娘探聽到流連青樓的那些達顯貴各種私訊息，然後用以脅迫他們就範。

蕭朔方這次與暖香接頭，談的是京中某個王爺的事，似乎因為安在王府中的眼線白天與暖香傳遞了些訊息，可杜鶯隻聽到什麼：「辛子瑤流產了，那個計劃也破滅了……」

「等等，你說誰？辛子瑤？」

杜鶯一臉茫然，點點頭，不明白冷靜的鬼醫何以眼神波起來。

「是這個名字吧？哪三個字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會聽錯。」

「辛子瑤流產，計劃破滅……」難道辛子瑤懷孕背後，還藏著一個謀？那辛子瑤到底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