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有孕「三皇兄。」

蕭奕墨擺出一臉意外朝他看一眼，好像剛察覺他的存在：「哦，五皇弟居然也在，近日神清氣爽，想來大安？」

「還是那樣子。」

蕭奕墨笑笑：「怎麼，離月一場失憶，連醫也不記得了？」

「嗯。」不出意料，他是扣好時機宮的，那麼目的自然也很明顯。蕭奕修淡淡地笑，眼底春水般盪起漣漪。

蕭奕墨從漣漪下看到了暗藏的鋒芒，針一般尖利。他神自如地笑笑：「父皇，近日來可好些？」

皇帝點了點頭。

蕭奕修掠過皇帝黯淡無的臉，問：「父皇素日健，怎麼近日有恙？」

「萬壽之前已經不適了，日漸加重，但又說不上是什麼大病，隻是乏力。」皇帝似乎不願提這事，轉了話題：「朕今日跟你說的話，可記住了？」

蕭奕修緩緩搖頭：「父皇說的，兒臣聽進心裡了，可卻沒明白。」

皇帝陡然直起了子，連中氣略顯不足的聲音都提高了：「朕想讓你明白，那個鬼醫離月，永遠不能名正言順進陌王府的正門！」

蕭奕墨忽一揚眉：「鬼醫離月……難道五皇弟的意思，竟然是想迎府，給個名分？」

蕭奕修清淡地掃他一眼。

「嗬嗬，聽說這離月在五皇弟府上一住便是數月，確實令你病有所緩解，五皇弟恩銘記，為兄也自能理解。可若說要迎府……這個真是不妥。」

「三皇兄近日很閑啊。」蕭奕修沒等他接話，「不閑的話，哪有空去打聽這麼多與離月相關的事？」

蕭奕墨不不慢道：「萬壽節時，為兄便說了，為找離月替父皇開張方子，曾四打聽的下落，這事便是沒空也要做的。倒是五皇弟，將這麼個人才藏著掖著……嘖嘖，好了，不說這個，鬼醫名滿京城，人人都知醫如神，可這出嘛，確實不能皇室。」

「哦？」

蕭奕墨端正了下姿，神肅然：「為兄也曾想要拉攏離月，在打探世的過程中，不意查到竟然出楚地最出名的煙花之所——卿悅坊，賣為花魁，當時可也是名滿楚地啊，這事在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後來有人替贖了，便藏真實份與容貌，顛沛流離來到京城，了鬼醫。」

「三皇兄說的那家青樓，專教姑娘醫？」

「當然不是。」

「那一醫出神化，卻還要屈青樓？莫非憑技藝養不活自己？」

「出醫學世家，原本醫就超卓。淪落青樓，是不得已，也是人陷害，遭遇值得同。難得的是，離月姑娘即便淪落，依然不改初心，繼續鑽研醫，直到有人惜才，將贖出。」

蕭奕修點點頭，眸中含笑：「天無。」

蕭奕墨詫然道：「難道五皇弟以為這隻是為兄編的一個故事？」

皇帝揮揮手，看來十分不耐煩：「朕說過，哪怕隻是流言，也足以毀掉一個人，何況此事墨兒查得很清楚，絕非謠言。」

蕭奕修起道：「兒臣不會再辯解，但離月兒臣非娶不可，不但要迎門，而且要立為妃。」

「你說什麼？」皇帝陡然拍案，臉上青氣一閃而過，跟著聲調緩下來，卻更寒氣骨：「顧清離是丞相之，無犯七出之過，你以什麼理由廢？又有什麼非娶離月不可的理由？」

「七出之條中，有無後一條。至於非娶離月，是因為已經有孕。」

這句話一出，不啻驚雷響在半空，震得皇帝和蕭奕墨眼皮都跳了幾跳。

「父皇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皇帝平息了會微促的氣息，恢復了之前那副倦怠而冷淡的神，揮手道：「你跪安吧，朕需要考慮一下。」

「是，兒臣會等父皇慎重考慮。」

蕭奕修退出書房，行走得有些緩慢。他本來不清楚關於離月的流言自何傳來，現在已經確鑿。隻是不明白蕭奕墨一心想要拉攏離月，為何要在這種時候抹黑？還是他留有後招，要得離月無路可走，隻能投奔他？

蕭奕墨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絕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隻有太子那種智商才會損人不利己。

「五皇弟，走那麼快做什麼？」蕭奕墨的聲音從後麵遠遠傳來，帶著輕鬆的語調。

蕭奕修停下步回頭，看見他眼中深藏的疑閃過，邊卻勾著不明的笑意。

「真想不到啊，五皇弟將離月姑娘金屋藏那麼久，無怪京城各方勢力都找不到。可一個失憶的離月，還有什麼用嗎？」

「這跟三皇兄有關係嗎？」

「沒有。」蕭奕墨笑起來，「隻是出於關心問幾句罷了。沒想到五皇弟向來冷清，居然對離月了心，哈哈……可惜啊可惜，那種出的子，嘖嘖，就算是懷了……」

他的聲音陡然轉低，輕得隻有蕭奕修能聽見：「也不知道是誰的吧？嗯？五皇弟你真的確信，你能令有孕？」

他滿懷輕佻和惡意地說完這句，退了幾步，與蕭奕修拉開距離，大笑著離去。

蕭奕修疏冷地看著他的背影，並不與他多言。與這種小人爭一時口舌之利毫無意義，他要麼不反擊，要反擊，必然要讓對方永遠都笑不出來。

蕭奕墨快步出了宮門，在蕭奕修之前上了馬車離開皇城，回頭一眼，啐了一聲，心有幾分不好。

他顯然不像看上去那麼得意，離月有孕，對他而言也是個打擊。

他想起當初離月在暮王府中時，他曾經竭力想要挽留，的答覆竟然是不聲不響離去，這也就罷了，最糟的是竟然一直在陌王府，竟然還和蕭奕修那個病夫……憑什麼？他有哪點比不上那個病弱之人？

馬車漸出了皇城的外城門，外接通衢大道的是一片熙攘之區，蕭奕墨越想越氣，目卻不留意及城門外一道窈窕影。

似是無意在茶樓邊上晃過，然後就上了茶樓臨街的一邊，麵向皇城外城門。

「怎麼會在這裡？」蕭奕墨自語了一句，臉上便出笑容來。這片區域也不是尋常人能來得的，在這裡，是有意無意想看著誰從城門裡出來吧？

停了馬車，他步上茶樓，坐到臨窗流盼的子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