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真假離月（二）蕭奕修卻甩開了，清逸的俊眸中閃過一淡淡的厭惡：「你喜歡本王是你自己的事，可你從沒有問過，本王到底喜不喜歡你。顧清瀟，喜歡一個人，是不會以傷害為目的、欺騙為手段的，而你做的這一切呢？你以為名，其實隻是為了滿足你自私的佔有慾。」

「難道一個人不想佔有他嗎？如果沒有，那不！」

「沒錯，一個人是想要得到對方，可是罔顧對方的意願，那就強迫。」他微一冷笑，「而且你真的嗎？清離委婉地告訴你，本王不能人道時，你是什麼樣的臉？你這麼介意，就不該嫁陌王府，因為本王疾病纏多年，或許連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何況這種事？」

顧清瀟眼神絕，看他撣著袖，似乎連剛才被抱過的地方都嫌臟。

顧清離噙著一冷笑看：「好巧，本王妃也很不和人共侍一夫，哪怕是姐妹都不行。」

「這個人到底是你妹妹，給你吧，本王不想再見。」蕭奕修已背過去。

顧清瀟驀然睜大眼，縱聲大笑起來，笑得極為瘋狂，眼中淚水大顆滾落：「好，好，好！你們都這樣對我！一個是我嫁的男人，一個是我的親姐姐……你們都不把我當人！哼，王爺，你想不想知道離月上哪去了？我告訴你，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了！」

蕭奕修回頭看，眼中儘是不屑、厭惡、悲怒……

「你永遠都找不到你的那個離月了！」

顧清離不想再聽歇斯底裡地發狂，皺眉道：「王爺，還是將關在王府地下室裡吧，可不是玉梨，不能賣宣花樓，又不能打發回丞相府，那樣會影響相府與王府的關係。」

顧清瀟目眥裂，驚恐地：「我是你親妹妹，你想把我怎樣？……不……別我……」說話間，已有影衛衝進來，強架著下去，一路都是的哭聲和喊，到後來還夾雜著謾罵。

玉梨也被人帶回宣花樓去，隻剩下蕭奕修與顧清離漫步往風靈軒走去。

「可是你親妹妹，本王還以為你……會對手下留。」蕭奕修將顧清瀟給，正是不願置過重，令傷心。

顧清離淡漠地道：「王爺雖然對我府後的事瞭如指掌，對丞相府的顧清離，可並不怎麼瞭解。我的年是怎麼度過的，你知道嗎？」

蕭奕修看著。

「從前的顧清離，隻是丞相府的一個笑話而已，是顧清若和顧清瀟兩姐妹可以隨意圓扁的玩意而已……不過，那些都過去了。」顧清離察覺自己失言，不再往下說。

「你的從前，似乎有無數的。」

沒有應答，他們已了風靈軒。

「那你又如何知道王府另有地下室？」

「如果沒有，王爺又將琉心藏在哪裡呢？又在哪裡訓練影衛呢？」顧清離嫣然一笑。

「天都快亮了吧？」蕭奕修抬眼看天，星微茫，月影西斜，院中依然是銀霜遍地，微風中有荷香輕送。

顧清離進屋掌了燈，看了更道：「四更天了，王爺回去吧。」

話音未落，聽到門上閂的聲音，回過來時，蕭奕修已近在側。

「王……」話音未落，已被堵住，睜大明眸，不知所措，隻覺得氣息漸，心跳加劇，所有的力氣都消失在他一抱之中。

覺自己像片雲，被他輕飄飄抱起來，平放在床上。

「等我一下。」他在頸邊輕聲耳語，忽然發現他不再自稱本王，這是否代表，在他心裡，已是與他平等的存在？於是又想起他策馬追的時候，曾對蕭奕彥說，是他的妻子——不是王妃。

他在燈下迅速寬了，將外袍與玉帶都棄在地上。

「王爺這是……做什麼？」

「這衫也不能穿了，自然是扔掉。」

原來他又是潔癖發作，顧清離又好氣又好笑：「被顧清瀟抱一下，能那麼臟嗎？」

他斂了下眉：「臟是其次，這喜服，是和拜過堂的。」

顧清離便明白了，他是怕自己介意，他竟然如此在意。垂下眼瞼，抿輕笑，如羽扇的長睫在臉上投上一小弧影。

「把……把燈……吹了……」見著他要上床，忽然語無倫次起來。

他盯著輕閉的雙眸，神竟然是生又害，憐惜又好笑，揮袖帶起勁風，那盞孤燈便滅了。

「你剛才，對顧清瀟說什麼了？」

「什……什麼？」顧清離正在又慌又又又窘之中，腦中全是混，哪還能正常思維。尤其是覺到他的手遊移到自己上，開始鬆解帶，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暗示，我從未過你，甚至從未過任何人……哼哼，還要說得更清楚嗎？」

「這……這話又不是我先說的……太子和暮王都說過，你幹嘛就欺負我……」

「我是沒辦法在他們上證實，但你不一樣……」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曖昧又輕，帶著明顯的意味。

顧清離毫沒有察覺上衫已被他扔到一邊，跟著被攬一個滾燙的懷抱，著的，是如緞的的。

恍惚間想起他在自己麵前寬平躺，一臉無奈地被自己施針調戲的往事，彷彿歷歷在目。

而他彷彿報復似的，還在耳邊語呢喃：「我欺負你……是因為你好欺負啊。」

「蕭奕修……你這混蛋。」

他在黑暗中笑得溫似水，眼中的深膩得化不開，月過重重雲紗照進來，將他的眼神看得清楚徹，心都起來。

「清離，你是我的。」

伴隨著他濃時的絮語，指間溫的過，出其不意地被劈裂的痛意襲擊，啊地一聲痛撥出來，眼淚瞬間就漫過了臉頰。

以為自己對疼痛的覺早習以為常，從前再多傷再多痛，都能無聲忍著，可原來呼痛的原因歸究底不是怕疼，而是因為想要人憐惜。

從前哪怕傷筋斷骨也不會有人心疼，所以不管遭了多痛楚都能默不作聲，可是現在隻要一落淚，立即有人輕吻去腮邊的淚珠，聲細語地安，一遍遍的臉頰，將抱在懷裡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