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笑了笑，上前兩步，溫聲道：“皇上，風兒姑娘瞧著，好似十分不舒服。請百度搜尋（網）臣妾頗通藥理，不若讓臣妾為風兒姑娘診斷一番？”

魏化雨著鼓囊囊的被子，頗覺好笑，刻意緩聲道：“妃弱，朕怕為人看診，會累著妃。”

“多謝皇上諒。”陳貴妃笑了笑，又轉向鰩鰩，“不知風兒姑娘哪裡不舒服？”

鰩鰩在黑暗的被子裡，恨得攥住褥麵。

這兩人，

分明是當著的麵你儂我儂！

磨了磨牙，悶聲道：“肚子不舒服，腦袋不舒服。這心口，也不舒服得！”

肚子不舒服是因為吃撐了，腦袋不舒服是因為喝多了酒。

至於心口不舒服……

是因為這兩人礙眼！

陳貴妃歪了歪頭，“風兒姑娘這病，倒是奇怪。”

“罷了，想來不過是在撒。”魏化雨滿臉無所謂，“更深重，妃還是早些回璽宮。”

陳貴妃笑了笑，不曾久留，行過退禮後就離開了承恩殿。

華貴轎輦從深深長長的宮巷穿過。

陪侍在轎輦兩旁的宮人，手提宮燈，屏息凝神，皆是陳貴妃的心腹。

拐過兩條宮巷，錦瞳提一盞燈而來。

夜風吹拂起的擺，宮燈慘白暈映照下，看起來纖弱而又憔悴。

行至轎輦前，恭敬地對陳貴妃福行禮。

陳貴妃輕笑，“明人不說暗話，錦瞳姐姐應當知曉，承恩殿那個人，就是真正的魏文鰩。”

“是。”

“本宮剛剛去過承恩殿，魏文鰩好似病痛在，無法起床。本宮很好奇，你究竟對使了什麼毒，能夠令既肚子疼，又頭疼。甚至，心臟還會生疼。”

錦瞳低著頭，嗓音平靜如水：“這是奴婢傳承自師門的一種藥，一開始，隻會令人產生輕微疼痛。越到後來，疼痛就越會加深，直至生生疼死。”

陳貴妃俯視著。

塗著丹蔻的玉白雙手，輕輕拂拭平擺上的褶皺。

笑得溫，“沒想到錦瞳姐姐竟也有殘酷的一麵。”

“親妹妹之死，奴婢痛不生。自然，不會仇人好過。”

錦瞳一字一頓。

仍舊低著頭，令人看不清的表。

“錦瞳姐姐從前對本宮的好，本宮沒齒難忘。錦魚之死，本宮與你同樣痛不生。可惜皇上著魏文鰩，必定會想方設法從天下各搜尋解藥。屆時，錦瞳姐姐又該如何是好？”

陳貴妃嘆息著，眼底卻難掩暗芒。

“奴婢不想魏文鰩馬上死掉。奴婢想把所擁有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部奪走。而這其中頭一件，便是皇上的寵。若貴妃娘娘願意，錦瞳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為娘娘博取皇上歡心。”

嗓音平靜和，儼然是深思慮之後，才做出的投誠決定。

陳貴妃淡角，忍不住慢慢彎起。

宮裡誰都知道，錦瞳和錦魚，自就侍奉在皇上邊。

對皇上的一切嗜好厭惡，最清楚不過。

若能收服們，就等同收服了皇上的心。

塗著丹蔻的指甲，輕刮過擺上的繡花。

真幸運，這兩日的戲，沒有白演呢。

“那麼，就有勞錦瞳姐姐了。”

陳貴妃笑容晏晏。

正吩咐起駕回宮，錦瞳又道：“娘娘且慢。”

“怎麼，你可是還有什麼事？”

錦瞳看一眼，“皇上好人香。”

說罷，福了福，同轎輦而過。

陳貴妃挑了挑眉。

人香？

華貴的轎輦，緩緩往璽宮而去。

宮巷中影昏，輕笑了聲，暗道這人香，難道就是魏文鰩上那種異香？

罷了，既他喜歡，自然會傾盡全力，搜羅來那所謂的人香。

錦瞳提著燈，與轎輦漸行漸遠。

在拐過兩條宮巷後，抬頭，看見承恩殿聳立在皇宮地勢最高的地方。

那個著墨龍袍的年，正負著手臨風而立。

又想起昨兒清晨，他在桃花樹下，對說的那些話。

他說，

他要借的手，試探陳家深淺。

可陳瑯心機叵測、做事圓不留破綻，陳家唯一的突破口，是他的親妹妹，陳暮。

可憐陳暮還以為在利用，殊不知，所有的小作，都早已暴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更可憐，

那單純的滿腔慕。

這世上，有的男人溫潤如玉，或許可以付真心。

可有的男人，偏是那高嶺上的罌粟，雖艷人，可一旦淺嘗便無法輒止。

更兼還有著無與倫比的，那不知不覺就滲骨髓的可怕毒……

兩章！

棄妃不承歡：腹黑國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