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呢,你是不是要謝我?”
在敲開陸塵的房門走進來後,一臉得意的易昕倚靠在桌邊,笑嘻嘻地對陸塵說道。
陸塵連連點頭,正道:“這還用說嗎,全靠易大小姐慧眼如炬通風報信,我才能有這個機會啊。”
“嘿嘿!”易昕看起來更高興了,雙手抱,得意地道,“沒辦法,誰我就是這麼聰明呢。那天我在路上偶遇蘇姐姐,雖然只跟說了幾句話,但是從話裡我就聽出來了,對鷹果這件事很上心的。所以我就想啊,別人有事暫時不管了,那自己能不管麼?師叔和林師叔不在了,那肯定自己也要過去看看啊,對不?”
陸塵不住點頭,口中“嗯、嗯”個不停,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道:“你真是太聰明、太機智了!”
易昕歎了口氣,面上出痛心之,道:“可惜其他那些人,一個個自作聰明,一有機會就耍,蘇姐姐在一旁觀著,定然不喜。如此再看你這勤樣子,本鷹果也培植得好,這還不選你就怪了。所以說呢,”語重心長地對陸塵道:“陸大哥,以後你為人事,也應該牢牢記住這個教訓啊,不可以來,不可以懶!”
“好好好,我全記住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陸塵呵呵笑著,似乎不管易昕怎麼說,他都有著無限的耐心一直聽下去,以至於易昕自己都吹牛吹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一紅,嗔了他一眼。
“不管了,這次我是不是幫到你了?”易昕問道。
“幫大忙了。”陸塵道。
易昕手一,笑嘻嘻地道:“那還不給點好,快拿來!”
“那我以相許好吧?”
“什麼!”易昕嚇了一跳,頓時臉飛紅霞,啐道,“喂,陸大哥你又不正經啦,說什麼嘛!”
陸塵哈哈大笑,擺擺手道:“開玩笑了。”
“哪有你整天這樣開玩笑的,以前剛見面那時候,在迷之地,你還說過什麼讓我以相許呢,太不要臉了!”
陸塵笑道:“讓你以相許你不願意,換我以相許你還不肯,哇,你這人太難說話了吧!”
“喂……你、你還能不能好好說了啊,陸大哥!”易昕看起來要氣得跳到桌子上了,臉紅得不行,連眼都水盈盈一般。
陸塵聳聳肩,拉著坐下來,隨後笑著道:“好了好了,不說玩笑話了啊。我比你大十多歲呢,怎麼著也不能欺負你這小丫頭啊……唔,不過說到禮麼,還真一下子不知道該給你什麼。”
易昕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陸塵沒注意,只是低頭沉了片刻,道:“這樣吧,我現在邊沒什麼好東西,等以後你找到了稱心如意的郎君夫婿,在你親的那一天,我便送你一個最好的禮,好麼?”
“我親的時候?”易昕看起來仍有幾分,但眼神中明亮清澈,仿佛溫的水波,閃爍著麗變幻搖曳不定的粼粼微,輕聲問道。
陸塵笑道:“是啊。”
易昕看了他半晌,忽然嘻嘻笑道:“好吧,不過你自己說的哦,一定是要最好的東西,最好的禮!”
陸塵出手掌,微笑著道:“君子一言!”
易昕重重一點頭,也出白皙手掌,往他手掌上一拍,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大聲道:“駟馬難追!”
兩人的手掌在一起片刻,從掌心中似有一異常的覺傳來。陸塵收回手,走到一邊床沿上坐下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自言自語地道:“啊,讓我想想,我好像也不能算是君子呀……”
“喂!”易昕一跳八丈高,沖過來氣洶洶地一把將他推倒,陸塵倒在床上哈哈大笑,旁邊易昕又好笑又好氣,手在他上連打了幾下,氣哼哼地道:“你這人,太壞了,太壞了,剛答應的事,轉眼就想賴賬啊你……你太壞了!”
※※※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巍峨的昆侖山脈屹立在大地之上,似一個個雄偉的巨人,在它的懷抱間則孕育了無數生靈,也匿著不為人知的黑暗與影。
溫暖的灑落在那棟房子上時,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安靜祥和,周圍幾乎沒人,所以踏破平靜的腳步聲就顯得異常清晰和響亮。
來的是兩個人,獨空真人和他的弟子何毅。
在距離那間屋子十餘丈外的地方有守衛弟子看守著,不過在何毅遞過去閑月真人的手書後,他們就很快讓開了,其中有好幾道目都落在何毅的臉上,似乎對這個年輕男子比德高重的獨空真人都更興趣。
何毅的臉型模樣與當初他的弟弟何剛有幾分相似,當然了,是在何剛還沒毀容之前的樣子。
多日不見,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府中閉關多時不見的原因,何毅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但除此之外他神完氣足,神平靜,似乎完全看不到毫當初那件事對他的影響了。
在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前時,獨空真人停下腳步,始終落後他半步的何毅也跟著停了下來。
左右並無人在,獨空真人看著自己這個徒弟,眼神中終於漸漸出了一欣之,微笑著道:“其實我當日答應掌門師兄的時候,心裡還是有幾分為你擔憂的,只是這機會與你來說太過難得,只能先搶過來再說。”
何毅面上出一激之,垂首輕聲道:“師恩深重,弟子真是難以回報。”
“不過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也就放心了。”獨空真人不以為意,笑道,“我本擔心那件事對你打擊太大,會影響你心,進而修行,如今看來你非但未其擾,反而又有進,應該距離突破金丹境界,只是一步之遙了吧?”
何毅笑了笑,面沉毅,並沒有說話。
獨空真人點點頭,道:“你這樣是對的,其勢未,便當沉潛忍,若能將此番挫折當作磨礪,日後對你修行反而是大有好。”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道:“如今宗門裡人人都以為那蘇青珺為天縱之才,老夫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日後的就,還真就未必就能勝過你了。”
以何毅沉穩的心,聽到這裡也是吃了一驚,道:“師父,此話怎講?”
“蘇青珺自的天分那是有的,確實厲害,但是造就如今這般早早沖破金丹境界的,出的蘇家和師父木原一直不惜本,拼命堆積各類靈材資源的,也是重要緣由。蘇家那是太希自家再出一位元嬰真人撐門面了,為此可以不顧一切;而師父木原據我所知,其心中所圖者甚至更大!”
“比元嬰真人所圖更大……”何毅臉微微一變,輕聲道,“您是說木原師伯他是想讓那位蘇師妹……就真君?”
“自然便是如此了。”獨空真人冷笑了一聲,道,“木原乃是本門鐵支領袖,對鐵支式微多年之勢早已不滿,但以他的能力,又豈能撼我等昆支,要知道昆支中,可是有白晨、天瀾兩位真君坐鎮的。”
“所以鐵支想要興盛,唯一的希就是其門下崛起一位絕世天才,就化神真君之位,如此自然風起雲湧,一步登天!”
何毅默然,過了片刻後點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也難怪木原師伯平日裡對蘇師妹百般照顧,聽說在修行上更是益求到了極苛刻的地步,毫差錯都不允許,半點憾都不能留。”說到這裡,何毅也是笑了一下,道:“也難為那位蘇師妹,居然能在如此沉重力下修行,一路勇猛進到今天的。”
獨空真人嘿嘿一笑,看起來臉上頗有不以為然之,道:“眼下這才哪到哪啊,還早著呢,咱們且等著看好戲吧。”說著他頓了一下,又看向何毅,道:“總之,修仙一途漫長艱險,日子還長著呢,小毅你天分才那都是有的,但在日後修行中,一定要能沉下心,靜心修行,如此才能就大。”
何毅退後一步,向獨空真人深施一禮,沉聲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獨空真人點點頭,道:“話就這麼多,你自己記得就好,我們進去吧。”
何毅道:“是。”說著走上前去準備推門。
旁獨空真人又道:“此事關系到魔教,事關重大,掌門師兄十分重視,你要好生調查,力求盡快抓到兇手,查明真相,不可懈怠。”
何毅道:“是,弟子明白的。”
“吱呀”一聲,那兩扇門扉在他手下被推開了,一暗的氣息從房間裡湧了出來,似乎外頭的線一時間還不能照進去,只是有一難聞奇怪的味道飄了出來。
何毅剛想走進去,忽然只聽後獨空真人突然又自顧自冷笑了一聲,何毅轉頭看去,道:“師父,怎麼了?”
獨空真人道:“沒什麼,我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想笑木原癡心妄想啊。”
“是什麼?”
獨空真人悠然道:“木原他心懷大志,不顧一切地讓他弟子就金丹的時間甚至比白晨、天瀾兩位真君更早,昆侖上下皆以為絕世天才。但是啊,他只顧著高興,卻是沒想過,咱們昆支那兩位神通廣大的絕世真君,到底對他們鐵支的這種做法,高不高興,喜不喜歡呢?”
說著,獨空真人便獨自笑了起來。
何毅站在一旁,目轉向前邊不遠的屋子,看著裡面幽深的黑暗,忽然間沒來由的,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