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似乎也發現了亭中的晏錦。
腳步微微一頓,然后抬眸瞧了過來。
此時,天微亮。
晨間清如輕紗般的薄霧,被慢慢地驅散。
晨曦照在荷塘之上,波粼粼。
一陣微風吹過,荷塘邊上的翠柳微微搖曳,柳條不經意地從池水上過。偶爾,幾尾鯉魚在池中甩尾,泛起點點的水花。
周圍的,荷花一無邊,目皆是一片碧綠和……
著實好看!
遠的,對邊的小丫鬟說了幾句話后,小丫鬟聽了一直點頭。站穩了后,小丫鬟便轉朝后走去。而則是相反,緩緩地朝著亭子走來,步子輕緩。
等走近了,晏錦才看清眼前的人。
站在眼前的人,可不就是薄家的十二小姐,薄如。
此時,穿著一月白蘭花刺繡錦緞褙子,外面套了紅印蘭花披帛來抵擋清晨的涼氣。月白和,襯的如花。
薄如眉眼帶笑,看著晏錦半響后才道,“晏家小姐?”
的口氣里帶了幾分詢問,似乎當真是不確定,眼前的人,便是晏錦。
晏錦也不在意,只是輕聲地說,“小子晏錦,見過十二小姐!”
晏錦開了口,聲音極其的清明,聽的薄如那雙眉頭,微微一蹙。
退后一些,看著這滿園的荷花,又問道,“晏小姐在這里,是在等人嗎?等誰?”
“嗯。在這里等郡主!”晏錦這次很老實,很快便將實話告訴了薄如。
因為,薄如和沈蒼蒼向來不和,而薄如則是不喜歡見到沈蒼蒼。若是知道沈蒼蒼要來,薄如肯定會及早離開這里……
這樣也好,免得等會沈蒼蒼見到薄如,會氣的噘。
這兩個人。好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一般。誰也不愿意同對方見面。
一見面,必定會拌。
果然,晏錦話音剛落。薄如的臉上,便多了幾分微怒的神,地握住披帛,半響后才道。“這麼早,來這里做甚?”
“郡主說。清晨的珠,用來煮茶最好!”晏錦瞧著薄如后的婢們,笑著到,“十二小姐也來取珠嗎?”
薄如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挑著眉說,“這些都是下人們做的事,又何需我手?”
這句話。便是將晏錦和沈蒼蒼說了婢……
晏錦也不生氣,只是將目放在了荷塘之上。不再同薄如說話。
逞口舌之能,從不是做的事。
薄如見晏錦不說話,又忍不住多看了晏錦一眼。
見到晏錦神不改后,便轉移了話題,“你從前是不是練過戰東風?這個世上除了我姑母外,便只有已經過世多年的子衿公主會彈。而且,我姑母用的是琵琶,而你用的是……琴。”
戰東風這個曲子本就是琵琶和琴合奏,是前絕皇室的子衿公主所著。據說當年,子衿公主的琴藝堪稱一絕,能完整的彈奏出著曲戰東風。
可這個曲子對琴技的要求極高,不是等閑之輩可以做到的。琵琶比起琴來,便會略顯簡單一些,畢竟當琵琶音跟不上的時候,便有其他的樂跟上。而琴則不同……
薄如自小練習琵琶,從懂事開始,手里的琵琶不知換了多。
可到了現在,依舊沒能和姑母一樣,完完整整的將這曲戰東風給彈奏起來。
那一日在沈家的花宴上,本想為難一下晏錦,畢竟那時晏錦反駁了的話,讓有些面無存。
薄如知晏錦的生母大虞氏,昔日在京城之中,琴技堪稱一絕。可晏錦畢竟不是大虞氏,又怎麼可能和大虞氏一樣,有同樣的琴技。
可當看到晏錦用琴彈奏戰東風的時候,薄如心里十分的震驚。曾以為除了薄家的人,便再也沒有人能彈奏出這個曲子……
想到這里,薄如暗自抿。
“練過!”晏錦開始睜眼說瞎話,“外祖父送來的曲譜……閑來無事的時候,便練了一段日子。不過,我琴技笨拙,那一日是國公夫人的琴好,所以才能彈那樣,若是平日里……”
晏錦說到這里,尷尬的笑了笑,“那簡直是魔音灌耳!”
當年,的確是十三先生教這曲戰東風的。
不過十三先生自己,也不能完完整整的彈完。
所以最后十三先生干脆將曲譜丟給,讓自己好好的琢磨。
晏錦那時想,的余生怕是要陪著母親小虞氏和十三先生了,所以閑來無事便開始練這個曲子。當時,的指尖上布滿了不繭子,甚至有一次練琴到手上有不的痕。
其實那會,指尖上的疼痛,又怎敵心上疼的劇烈?
那樣的日子,過了三年。
三年,每一日都在練琴……
似乎只有這樣,似乎只有做些事,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可惜,等這曲戰東風練的時候,母親小虞氏不在了,而十三先生也沒有等到的歸去……
至于十三先生想告訴什麼事,更不得而知了。
晏錦的眼里出現了幾分落寞……
在一邊的薄如,將晏錦的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抬起手,看著指尖上的繭子,幾不可聞地嘟嚷了一句,“什麼破曲子……”
說的聲音極小,但是晏錦還是聽了個徹。
晏錦故作沒有聽見的模樣,又了一眼遠。
小橋的另一頭,沈蒼蒼還是沒有出現。
若是再晚一些,這就會將珠曬干,一滴也不會留下。
晏錦微微蹙眉。不知沈蒼蒼今兒是怎麼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薄如將手放下后,才緩緩地說,“晏小姐那份曲譜,能否借我一看?”
“抱歉!”晏錦轉眸看著薄如,笑容里有些無奈,“曲譜已經損壞了!”
薄如笑的有些僵。“是嗎?如此巧合?”
晏錦神不改。依舊是一副淡淡地模樣,“損壞了曲譜我也很痛心,不過若是十二小姐需要。我可以讓外祖父再從絕找一份回來!不過,需要等些時日!”
晏錦撒謊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虛假。
像戰東風這樣的曲譜,若是想找。當然是可以找到的。
只是,薄如懷疑晏錦手中的那份。是原本。
故而,想借來一看。
這原本和手抄本,自然是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若是看了原本,或許就能完完整整的彈奏出來這曲戰東風了。
“不必了!”薄如又瞧了瞧周圍。整個人轉了一個圈后才道,“你在這里可看見別的人?”
晏錦微微一怔,目放遠瞧了一圈頭。最后搖頭,“未曾!”
晏錦話音剛落。周圍便吹起一陣微風。
這陣陣的風中,那悉的墨香越來越濃。
晏錦眉頭微微一蹙,然后目落在了不遠的小船上。
船簾被放下,看不清里面的樣子。
但是,若是仔細瞧,便能瞧見一桿細長的魚竿,從船里了出來。這竿魚竿極細,若不注意看,本瞧不出來。它擺放的位子極好,只是一眼瞧過去,便以為這青的魚竿,不過是荷塘里的荷葉。
晏錦趕將目收了回來……
知道那艘船里,有人……
薄如顯然沒有發現晏錦的異常,而是將眉頭皺的更了,又看了一眼四周,再次問晏錦,“你當真是沒有瞧見有人在這里嗎?我說的是誰,你應該明白吧?”
“十二小姐說的是郡主嗎?”晏錦故作疑,然后搖頭道,“郡主還未曾來,若是十二小姐等急了,可以去郡主的院子里找!”
薄如神里帶了幾分微怒,跺腳對晏錦低吼道,“晏錦,我問的是你可否瞧見世子了,你對我說沈蒼蒼那個死丫頭做什麼!簡直就是……”
薄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閉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亭子外是一片荷塘,而放在荷塘邊上的小船每一艘船簾都放了下來……
薄如瞧了許久,也知道這里本不能藏人。神里帶了幾分不甘,但是一想到一會沈蒼蒼要來這個地方,心里便覺得厭煩。
“別告訴沈蒼蒼我來過!”薄如想了想,再環視了一眼四周,才慢慢地走出了亭子。
薄如的作很慢,似乎很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又不得不離開。
等薄如的影慢慢地消失后,晏錦才對香復道,“有些涼了,你去幫我取一件披帛過來。”
香復看了看亭子外,見沒有人過來,想了想才回答,“奴婢馬上就去!”
香復說完,便拔朝著亭子外跑去。
等香復的影消失在晏錦的眼前后,才緩緩地走出了亭子,朝著一邊的小船走過去。
越是走近,那墨香便更濃。
小船外的魚竿,突然上下擺了起來,而小船的人,卻沒有靜。眼看,在魚竿上的鯉魚就要逃掉了,晏錦皺著眉頭對小船的人道,“魚要沒了!”
“是嗎?”小船很快便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下一刻船簾被挑起,一張奪目俊俏的容,便出現在的眼前。
晏錦纖細的眉,微微一蹙。
果然,就知道是這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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