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九來了,崔韻和李恬也不鬧騰了,安安分分的坐了開來。
崔韻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喜歡東宮,因為阿俏這裡總是有喝不完的好酒,不像英國公府,李思文那個窮人,不提也罷。
「我去了鄭家,看到了鄭明珠的那個孩子,我阿孃說長的很眼,好似在哪裡見過,但又記不清了。」
崔韻抿了一口酒,小聲的說道。
鄭明珠名聲壞了,又是橫死,鄭家隻邀請了近親前去送葬,崔韻同乃是嫡親的表姐妹,自然是去了的。
賀知春驚訝的挑了挑眉頭,「生得不像娘麼?」
崔韻搖了搖頭,「一點兒都不像,雖然纔是個幾歲的孩,但是依稀的已經能夠看出一些眉目來了,生得是極好的。我瞧著也好似在哪裡見過。」
這就有趣了。
崔韻從高句麗回長安城之後沒有幾年,又早早的嫁去了英國公府,懷孕生子。是一副郎君子,在世家之中境頗為尷尬,自己也不在意,沒有什麼同別人拉近關係的心思。
畢竟嫁的是武將,一個武將滿朝文武都他,那簡直是嫌自己命長啊!
李恬一驚,眨了眨眼睛調笑道,「鄭明珠生得好,該不會是我的兩個兄長的孩子吧?阿韻你見他們見得最多了……至於我爹,估計不大能夠。」
賀知春同崔韻都一時語塞,有你這麼坑自己兄長的嗎?
「不大可能,應該是不常見的人,不然的話,我一瞧見他們的臉,還能想不起來?我雖然說不能夠過目不忘,但是也是不蠢的。」崔韻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賀知春見喝,趕忙讓雲霞提了四壇上來,給兩人一人兩罈子。
「那下次尋個機會,我也去瞧瞧這個孩子。」賀知春說著,又將陸真給調理子用的那個方子,抄錄了一份給了李恬,「阿恬你試試這個,陸真給的,說是陸家給小娘子調養子用的。」
李恬鄭重的接過了,「等我凱旋之後,再用。」
崔韻羨慕的看了一眼,「那必須的,不然將軍打著打著仗,要生孩子了,那就樂子大發了。」
李恬紅著臉捶了崔韻一拳,「你當是母生蛋呢!咱們先走吧,阿俏還有朝事要理,我也得回去,準備出征的事。」
崔韻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是真的很想去打仗啊!但是也知道,自己是高句麗長大的,在大慶也沒有軍功,到底不如李恬名正言順。
聖人現在也不想看到姓崔的人手握兵權。
但是,相信,隻要阿俏當了皇帝,遲早有再上戰場的一日,手中的長槍都已經蠢蠢了。
李恬同崔韻一走,賀知春立馬跳了起來,又胳膊又甩的,疼得嗷嗷。
嚇得在裡間寫摺子的崔九手一抖,立馬沖了出來,「阿俏怎麼了?」
賀知春疼得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了,「九哥快給我瞧瞧,胳膊是不是折了,我為了不在阿韻和阿恬麵前丟臉,忍得好辛苦啊!」
崔九無語的走了過去,將的衫扯開一看,白的什麼傷痕都沒有啊!
「沒有傷啊!阿恬和阿韻都是同你鬧著玩兒呢,怎麼會真的讓你傷。」崔九不解的說道。
賀知春眨了眨眼睛,「九哥,你仔細看看,真的沒有傷嗎?」
是真的很想要有一個孩子啊,連鄭明珠都有孩子了,很嫉妒。
崔九臉一紅,一把將賀知春打橫抱起,「陸真又畫了新的小冊子對不對?你別跟他攪和到一起了,都啥樣子了!白日那啥的,史臺要參你了!」
陸真,謝你了大兄弟!崔九心中樂得飛起,決定再也不計較陸真奇奇怪怪的舉了。
而在寢殿外的陸真,打了一個噴嚏,滿臉紅的繼續畫著自己的偉大事業。
一旁乾著活兒的老臣瞧著他春心漾的模樣,搖了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
等兩人沐浴更了之後,崔九瞧著賀知春紅撲撲的小臉,樂嗬嗬的掏出了一顆珠子,遞給了賀知春。
賀知春看了一眼,「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拿我的珍珠同元豆打珠子玩了。那金珠子或者銀珠子都可以啊。」
元豆平日裡像個小大人一樣,但是一同崔九在一起,那就是李三歲,恨不得日日爬樹掏鳥窩,魏王攔都攔不住他。
崔九搖了搖頭,「這個不是你的,你看用紅線穿著呢,是鄭夫人說的那一顆,某今日纔去大理寺拿回來的。」
賀知春接過來一瞧,這顆珠子果然同鄭夫人說的一樣,平淡無奇,就是普通的世家貴,梳妝匣子裡也應該有個一兩顆的。
「鄭明珠見多識廣,什麼樣的珍寶沒有見過,怎麼可能被一顆普普通通的明珠打了呢?這不合常理啊!」
崔九笑了笑,「當年你不也被某的一個銀香球打了嗎?銀香球更加普通呢。」
賀知春翻了個白眼兒,「誰被你打了?不就是個生辰賀禮嗎?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個角落去了。」
崔九扯了扯賀知春的臉,「別撒謊了,上次還在你的梳妝匣子裡瞧見了呢!」
賀知春咳了咳,從小一起長大的就是不好,你什麼事他都摻和了一腳。
拿起那顆明珠仔細的看了看,指著其中的一痕跡,說道:「這顆明珠,應該原本是鑲嵌在什麼首飾上的。然後被人給取下來了。雲霞,你尚宮局餘司珍來一趟,有經驗的老匠人,一瞧就明白了。」
不認為,鄭明珠是那種會被一朵花,一草,或者是自己梳妝匣子裡到都有的普通明珠打的人,這顆珠子一定有什麼涵,或者是說,藏著什麼。
雲霞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便來了一位年長的婦人。是宮中專門負責製造朱釵首飾的司珍房的掌事。
「奴請殿下安。」
賀知春擺了擺手,「你瞧瞧這個,之前是鑲嵌在什麼首飾上的。」
賀知春說著,將那顆珍珠,遞給了雲霞,雲霞接過了,雙手捧著遞給了餘司珍。
「殿下,奴需要在亮仔細驗看。」
賀知春點了點頭,於是雲霞給掌了燈。
餘司珍在燈下一瞧,頓時臉變了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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