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駕崩了……”四皇子右手一震,仰電閃雷鳴的皇城,喃喃自語,心緒復雜,不知是怒是悲,是輕松是竊喜。
他原本以為今晚的靜是魔后強闖皇宮被右相攔截,沒想到老皇帝已經亡,還是被太子指使,左相下藥。
劍皇呼吸悠長緩慢,不怒不驚,等待著孟奇繼續講述,若憑他幾句話就相信了,自己和四皇子老早就被人坑到里去了。
周圍侍衛劍客們呼吸變得重,仿佛在醞釀著火山般的發。
四皇子直視孟奇,嚴肅凝重地道:“此話當真?”
“皇上接納絳族主,以魔尊為餌,消滅三位大宗師,然太子察覺,指使左相謀害皇上,左相自覺為棄子,甘冒奇險,于膳食下藥,加快元吸納,使皇上在吸收魔尊時暴斃而亡,其后,左相不愿被太子滅口,將此事告知了邪君,邪君安排七皇子離京,于東南起義軍,自被我所殺。”
孟奇三言兩語將事講了一遍,各關鍵都在,其余事,四皇子和劍皇肯定能據自得到的其他線索腦補出來,也能從事的邏輯鏈判斷真假。
說來此事與孟奇有關,若他不劫走圖和長孫景,絳族主就會落某位皇子手中,讓大宗師們陷圈套,而老皇帝手中的魔尊晶石會被送出,為餌,第二日清晨,他就沒得吸納,不用暴斃,事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孟奇需要做的事僅僅是想辦法破壞和談,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有氣魄,嘿……”劍皇冷笑一聲,對魔尊之事徹底了然,若非老皇帝已死,他恐怕會去補上一劍。
四皇子臉沉如水卻不顯驚:“七弟離京,天下紛了……大哥狼心狗肺,竟然弒父殺君!”
旁邊侍衛劍客等的就是這句話,刀劍齊齊出鞘,指向天空,錚錚之聲不絕于耳:
“太子弒君,皇上被害,還請王爺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救萬民于水火,誅邪之勢!”
“還請王爺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救萬民于水火,誅邪之勢!”
一聲聲齊喝,氣勢人,就是要四皇子表態,帶他們爭奪皇位。
四皇子右手下,厲喝道:
“為人子,為人臣,孤王義不容辭,必誅邪!”
“愿為王爺效死!”侍衛劍客們高聲呼喊。
孟奇老神在在,等到他們平息,才踏前一步:“如今有三事,王爺立刻得做。”
得了“君主之劍”的回答,他改口稱呼王爺了。
“哪三事?”事來得突然,四皇子準備有點不住,只好做出詢問謀主的樣子。
孟奇臉沉靜地道:“七皇子已離京,暫時可以不管,必須馬上做的三件事是:一,請王爺派人去驛館請陸帥,以太子弒君之事打他,與他一起去城軍營,征西將軍歸附。”
“此乃頭等大事!”四皇子首肯道,“有陸帥出面,孤王很放心。”
昔年鐵山軍勢大,陸觀麾下皆是良將兵,故而在他被貶后,皇帝將鐵山軍分割打,三兵士將領被安排在了京師軍之中,歸屬征西將軍統率。
正常況下,皇權威嚴,這些將領兵士就算再崇敬陸觀也不敢造次,不敢違抗皇令,哪怕陸觀出面拉攏,亦不會有好效果,所以陸觀才自嘲自己無兵無權,幾位皇子拉攏自己沒什麼用。
但皇帝駕崩,局勢紛的況下,若陸觀邊跟著四皇子這皇權象征,又有太子弒君、七皇子離京的說辭,這些將領兵士有很大可能跟隨陸觀,對征西將軍的命令置之不理,這就是幾位皇子都想拉攏陸觀的原因,以備不時之需。
到時候占了京師軍兩的鐵山軍一鼓,黑夜之中,其余兵士難分真假,只能被挾裹,征西將軍徐進本彈不住。
而且陸觀乃借四皇子的份拉攏兵將,不會讓四皇子事后猜忌。
當然,征西將軍是人間巔峰的高手,“稱天劍”宋明等人得跟著去,否則被他面對面搏殺了四皇子和陸觀,玩笑就開大了。
孟奇微揚腦袋:“第二件事,請四皇子派手下宣揚太子弒君之事,務必讓京師人人皆知,師出有名。”
最重要的是讓右相做選擇時猶豫,大勢一,他也無可奈何了。
“好,孤王不興無名之兵。”四皇子明白這件事的急,莫要被太子倒打一耙,“孟卿,第三件事呢?”
他也改變了稱呼。
孟奇左手按著長劍劍柄——他目前扮演的是右手使劍左手使刀的劍客,冷峻無比地道:“趁混,殺蕭王,誅太子。”
蕭王是三皇子的王爵名稱。
此言一出,除了劍皇,眾皆嘩然,沒想到驚神劍小孟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簡單暴!
“老夫能攔住林老兒,你能殺得掉太子嗎?”劍皇語氣平穩地問道。
至于三皇子,重要顯然在太子之下,就算不殺,慢了片刻的他已經失了大勢。
孟奇昂然道:“若前輩能攔住國師,晚輩必取太子項上頭顱。”
“好。”劍皇做事如同行劍,不再多問。
孟奇指著羅勝對劍皇道:“晚輩這位好友乃蕭王屬下,然屢猜忌,如今棄暗投明,愿為王爺取蕭王之命。”
“好,真義士也!”三件事聽完,四皇子心大定,對著孟奇、劍皇和阮玉書施了一禮,“大哥之事,就拜托了,事歸來,孤王劍室敞開。”
他開始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比如通知心腹朝臣,比如隔斷關鍵道路,比如拉攏中立……
而孟奇三人與劍皇出了四皇子府,奔向同在王侯坊的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附近,羅勝繼續趕路,他要搶在魔后歸來前殺掉三皇子。
因著四皇子府的耽擱,太子已經得到消息,各侍衛把守要害,中門大開,傳令通報之人進進出出,宛如大戰將至。
太子府的防布置雖然比不得皇城,但亦是層次分明,難以直接闖關,不過孟奇早有盤算。
他觀察一陣,拉開一段距離,悄無聲息地打暈了一名回報況的侍衛,剝下了他的帽,換在了自己上。
“你不知里面的口令,怎麼混進去?”劍皇難得地詢問了一句,他不像邪君,對神幻覺有著很深的造詣。
孟奇微笑道:“請前輩放心,半盞茶后立刻強攻,引走國師。”
阮玉書則留在附近,作為接應,就像皇城里一樣,免得出現什麼狀況而沒有援軍。
劍皇點了點頭,握住了自長劍,醞釀與國師一戰。
孟奇貓著腰,躲在小巷子口的影里,等到另外一位回報況的侍衛經過時,一下躥了出去,綴在他的后。
這名侍衛似有察覺,回頭去,視線卻越過了孟奇,看向他的后。
沒有人……他覺得自己太過張以至于有點幻覺了,加快腳步,奔到了門邊。
“口令!”守在門邊的侍衛隊長喝道。
這名侍衛趕道:“今日火燭。”
隊長聽口令正確,輕輕頷首,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孟奇埋著頭,跟在這名侍衛后,同樣了大門。
隊長因他們前后站立,以為是一起的,也不多問,也不阻攔——說出口令的侍衛未曾對孟奇的跟隨表示奇怪,其他人想當然就覺得他們一伙,同時去探知消息,如今回報況,當然不用兩個都說口令。
看著這一幕,劍皇略有容,微微挑眉。
連續五個不同的口令,連闖五關,在前面真侍衛的“掩護”下,孟奇順利就靠近了大廳,太子正在里面發號施令,國師和左相安坐,如意僧保護,周圍有十幾二十名一流或準一流的高手。
他們都能看穿幻形大法,可孟奇與真侍衛一起卻相安無事,只會讓人以為他也是真侍衛——里面的大人哪能認得全護衛?
太子對刺殺防范很嚴,孟奇等普通侍衛難以廳,只能在臺階上將自得到的消息告知侍,由他們轉告。
“四皇子去了城軍營。”孟奇沙啞著聲音對面前侍道。
那名侍衛聽到聲音,驚訝地看了過來,什麼時候臺階上多了一名同伴?莫非是之前就等待在這里,或者剛剛趕到?
輕功真不錯啊,走路完全沒有聲音!
這種事,他哪會想得太多,以為是自己沒注意,自嘲地笑了笑后,向侍回報消息。
侍有條不紊地來回,將消息匯報給太子,將太子的命令吩咐給侍衛,派給了孟奇再去打探四皇子消息的任務。
孟奇緩緩走下臺階,準備到了前方影,就趁人不備,閃躲避。
就在這時,慘聲不絕于耳,縱使相隔很遠,孟奇亦能覺到一鋒銳之勢,暗合法理,劍氣凌云。
這已經不是凡人招式能夠形容的劍道境界了……
孟奇暗嘆一聲的同時,國師站了起來,迎了出去,不能讓劍皇靠近,否則他若拼了傷,很容易殺掉太子。
“林老兒接劍!”一個呼吸后,兩人在外院遭遇了,劍皇蒼老的聲音傳遍每個人耳朵。
國師的聲音同樣蒼老,卻著腐朽:“太子大勢已,沒有用了。”
勁氣之聲忽然消失,原本黯淡無的天空,一顆顆星辰亮起,璀璨明亮,將王侯坊照得清冷夢幻。
“一開始就氣機糾纏,全力出手了……”孟奇明白這是國師的天人。
劍嘯之聲破空,一道彩虹橫,赤橙黃綠青藍紫,明艷迷離。
孟奇輕吸口氣, 猛地轉,出刀劍,腳下用力,風一般撲了大廳。
剛大廳,他暴喝一聲:
“轟!”
雷鳴天,剛反應過來的十幾二十名準一流和一流高手忍不住眩暈了一下,只有如意僧無事,右掌握著佛珠,仿佛脹大了一倍,赤紅如,拍向孟奇口。
忽然,他目一凝,眼前的高手竟然不做阻攔,腳步一,用右撞向自己的手掌,宛如自殺。
砰!
暗金發,旋即黯淡,幾破裂,但卻將如意僧震得倒退幾步。
接近圓滿的第六關金鐘罩在反震反傷之上已然不凡!
借著如意僧大手印的力量,孟奇法再次加快,撲向如意僧背后的太子,長劍揚起,閻羅送,周圍高手此時才克制住眩暈,圍攻過來。
劍乍亮,死氣純粹,看得人心膽一寒。
太子也算好手,可面對這有進無退的殺招,氣勢被,心靈震,出招變得緩慢。
劍消散,太子連退幾步,眉心一點暗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頭一歪,再無聲息。
啪啪啪!
周圍高手趕到,刀劍掌齊齊打在來不及變招的孟奇上。
可孟奇已經護住了要害。
暗金再亮,寸寸破損,炒豆子之聲響,孟奇假發掉落,軀一展,一下將眾位高手震退。
同時,他口噴鮮,直接將左相了麻子。
他金鐘罩破關,傷勢卻不算太重,腳尖一點某人之刀,直接沖破屋頂,在如意僧等人圍殺前,突破了包圍。
死者:大安太子。
死因:重重保護之下被人絕爭一線,一劍刺中眉心。
兇手:“驚神劍”小孟,亦號“金剛”。
評價:咫尺之,人盡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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