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幾個起伏,孟奇已然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試一試總不會錯。
當今狀況,因為青帝渡盡苦海,為在世間行走的唯一彼岸者,各方勢力不得不消停,自末劫開始以來,總算有了相對安穩的環境,而且似乎能延續很久,直至其他彼岸者徹底蘇醒歸來。
不過,修行做事都得有“居安思危”的心態,不能因此而放松,降低對自的要求,防止各種意外的發生,比如已能出許氣息的魔佛暗中策劃謀,比如酆都大帝借生死原點之事不懷好意,比如真武大帝狀態詭異,力量莫名,恐有變數。
更為重要的是,苦海中沉浮的青帝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登臨彼岸,而如今祂已經證得菩提,必然會冒出別的“訴求”,如此一來,祂對天庭、人皇、九幽和曹地府會不會有自的想法?這樣的想法是否又能與自己、大哥等人的利益重合?
雖然自有助祂證道的因果,但不可能管得太寬,消耗人則總有因果兩清的一日。
歸究底,青帝的想法已是“天意,而天意自古高渺難問,世間修行者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快提升自己,爭取有朝一日跳出棋盤,為“天意”!
遁一閃,孟奇躍無窮高,看到了古老恢弘、威嚴深遠的玉虛宮,看到了環繞它的三十六口古井,玉石欄桿正映照幽,閃爍著深邃。
眼中凸顯道一琉璃燈,“諸果之因”結合玉虛神算飛快運轉,孟奇雙眼黑白流,最終定格于了其中一口古井。
從這口古今踏,將避開已有獨立意識的“元始投影”,以自己如今的境界實力雖然并不懼怕祂們,但也犯不著做無謂的爭斗和殺戮。
一步邁出,孟奇投古井,眼前漆黑浮,幽暗漩渦,時空混,恐怖暗生,不知通往著何方地險境,哪古老宇宙。
正當他穿重重虛幻帷幕,來到一方宇宙時,軀突然被沛然不可抗拒的吸力拉了詭異天地,與沉睡的、難以描述的先天神靈合二為一!
整個過程像是天地開辟、紀元終結般理所當然,仿佛大道所定,以孟奇“諸果之因”的神異竟也只能配合。
當然,不是他無法斬斷這種融合聯系,而是在剎那間便有所明悟,這先天神靈乃此界的“元始投影”,在“元始天尊”消失后,始終未能產生獨立意識,在了沉睡狀態,自己只要踏這方宇宙,就不得與祂發生聯系,自然而然將祂吸納,化作本“他我印記”,如果不想這麼做,唯一的辦法便是不此地。
孟奇周圍道道影浮現,創世梵天等“他我形象”相繼而出,剛才的先天神靈凸顯于其中。
祂確實這方宇宙的開辟者,是萬之始,并且戰勝了其余彼岸的投影,將祂們全都消滅,取得了此地的絕對掌控權,了然宇宙所有細節,背負著天地的沉重。
這些信息化作龐雜恐怖的洪流,隨著“他我印記”的吸納,涌了孟奇腦海,若非他已自證傳說,肯定會被直接掉腦袋,無法承這比天文數字還天文數字的瘋狂信息流,猶是如此,他也花費了許久的工夫才將它們納自掌控。
剛做完這一切,孟奇突然輕輕“咦”了一聲。
據部分信息流,以及周圍漆黑無星,時緩慢如滯的狀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之前的“元始投影”,如今自己的“他我印記”,在被封印狀態里,以至于僅能略微無垠宇宙的點點滴滴,無法傳遞半分力量!
祂似乎被關了“小黑屋”……“元始投影”在玉虛宮古井通向的封閉宇宙被關了“小黑屋”……孟奇角,覺事有些異常了。
難道是哪位彼岸大人趁“元始天尊”消失于世間的機會,滲了影響,準備逐步奪取掌控權,而由于“元始投影”在沉睡當中,縱有龐大力量,亦輕松被封印?
“類似的宇宙都與外界隔絕,本質接近真實界,不是那麼容易滲,彼岸大人沒徹底蘇醒前,能做的事也不多……”孟奇摒除各種緒念頭,冷靜思考著,“也就是說,我有足夠的機會阻止對方的圖謀,解開這巧妙到極點的封印,同時借助這種撞,窺見彼岸者如此爭斗的真正目的。”
他已經試探過封印,本質并不強,可卻神奇地與整個天地勾連了起來,若想破解,要麼找到關鍵,要麼直接毀掉這方宇宙,相當棘手。
當然,這封印是隔絕“元始投影”,所以無法阻止孟奇離開,但他每一次踏,都會是封印,無法繞開。
孟奇盤坐于漆黑封印里,眼眸閃過一道道信息洪流,開始尋找封印從何時開始。
過了一陣,他發現封印以此地時長河為,仿佛在天地開辟之便出現,直至宇宙的終結,本找不到起始,于是換了方向,探求最初不好的變化或不在掌控中的變化來自哪里。
這方宇宙的過去種種細節盡數浮現于孟奇心頭,絕大部分未來本該因此而明晰,但在某個關節,有詭異變數突顯,擾了命運的長河,讓支流紛紛混,如今正在衍變,似乎要出現某些不好的可能。
變數仿佛一點亮,照徹孟奇眼眸,宇宙影像局部放大,從河系至星系,從星系至恒星,從恒星來到某個星球。
“是那里……”孟奇雙眼閉上,滲出不帶力量的意識,投向了那里,看能否找到解開封印的關鍵。
此封印雖然巧妙,但終究沒有絕對的本質力量,而且自己是外來變數,比之前的“元始投影”恰好多了意識,不在原本涵蓋,故而可以瞞天過海,滲許。
唯一的問題在于,這樣的意識毫無力量。
意識靠近,此地相關的所有信息一一浮現,只有被變數擾的部分難以知,孟奇略作思量,尋了地位非凡但早就坐化于深山老林里的云集道人,占據了他力量消散但還未曾腐爛的軀。
…………
細雨紛飛,長街水洗,天地昏暗,烏云集。
一乘馬車駛京城,停在了某個巷子口,門扉打開,走下了一位黑袍道士,他容貌清癯,沒有撐傘,舉目向高空,漫步于點點滴滴當中。
來者正是化云集道人的孟奇。
宮城深,殿閣重重,一道影看見鉛云漩,仿佛形了通往九幽的大門,語氣沉重道:
“陛下,天數有變!”
…………
一座普普通通的院子,暗藏著警戒,廂房則有十幾位或道人打扮或平民服飾之人。
“父皇滅道毀觀之心甚堅,孤不得不假裝附和,否則立刻就會被打天牢,各位道長和大俠恐怕得暫時偃旗息鼓,避開風頭。”一位留著髯的三十多歲男子嘆息道。
旁邊有位道人正待說話,房突地安靜,一道道目齊刷刷地向了外面,向了院門。
有個黑袍道人正沐浴雨,閑庭信步般靠近,毫沒有掩飾自的行藏!
“云集道長?”一位胡須斑白的道士皺眉沉聲。
云集道人?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狐疑。
這可是道門前輩中的前輩,早就出世山,不知所蹤,今日怎得突兀冒出?在這重要關頭!
稱孤道寡的男子使了個眼,帶著幾人退了廂房道躲藏,其余人等打開大門,迎院中,只見那容貌清癯的黑袍道士步步行來,毫無遲疑。
“可是云集前輩?”胡須斑白的道士連忙問道。
孟奇微微一笑:“老道夜觀天象,見道門危在旦夕,故特意世,前來相助。”
這時,一位臉龐紅潤,威嚴自生的道士皺眉道:“前輩年紀老邁,功力怕是大不如昔了。”
為高手,他自能看出孟奇腳步虛浮,沒有一點武道傍,這是來幫忙還是添呢?
孟奇含笑看著他:“李重康道友是吧?你昨晚輾轉反側,幾次向朝廷自首,但都止步于門邊,可有此事?
李重康先是一愣,旋即驚怒:“你胡說八道!”
他的心里卻有一種難以遏制的恐懼,通泛出涼意,當時自己確實有猶疑之心,但沒有自言自語,也未曾與人談,看起來只是輾轉反側,來回踱步,相當正常,他竟然能道出自己心藏的念頭!
這簡直非人如妖!
李重康,京師藏天觀觀主,能呼風喚雨,招攝雷電,曾經有為當朝天師,但功虧一簣,如今養著兩房小妾,但沒有子嗣,因為年時損了本,患上疾而不自知……關于李重康點點滴滴盡數浮現于孟奇腦海,在他眼里,對方毫無,此地所有道士俠客亦然。
為肩負宇宙沉重的創世神,降臨凡世便如走了自寫的書中,知曉每個角的過往和大概命運,只有那變數相關難以測知。
“七年九月,當今天子有得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品?”沒有理會李重康,孟奇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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