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崢回來顧氏，恢複原職。

由於事先顧永強對何小雪有過待，所以這次即便是何小雪也沒有鬧出什麼不滿來。

顧永強和顧長崢是心照不宣。

顧永強知道無論是否有歐致遠的支持，顧長崢都是去意已決的，以他的為人一定會把一切都理順了再離開，正好可以借他的手整頓一下公司，然後直接接到自己的手裡，再由自己視況出部分給顧黎。

所以，顧永強對於顧長崢的回歸是持支持態度的，並且不忘噓寒問暖一番，也不忘叮囑各部門各臣子一切以執行總裁的決定為重。

不明所以的東和員工們都欣然接。

同樣不明所以的顧黎手下不免再次忿忿不平。

顧黎面上安，心下也不生怨，這樣的往複，不知道還要有多次！

現在他最恨的人莫過於顧長崢了，自己的人生仿佛生來就是顧長崢的陪襯，是他的附屬品，備用品，憑什麼？就因為他的媽媽是小三？那又與他何幹？

顧長崢大刀闊斧的整頓著各部門，各項業務，整個顧氏上下都打起十二分的神，特別是那些部門主管級以上的員工，已經連續加班三天了，隨時侯命總裁召見，在總裁召見之前，要拿出年末匯報，年初述職的勁頭來。

而此時，財務部相繼出現了狀況，財務總監第一時間求見總裁。

——多家銀行停止貸款給顧氏，沒有停貸的銀行開始催息！

顧長崢凝眉看著財務總監遞上來的表單，上面細述了各家銀行的名稱與往來況。

“問過原因了嗎？”坐在面前的財務總監趙晰是個中年人，一向以嚴謹著稱，做事一不茍，剛正不阿。

趙晰苦笑：“他們的回答都是很方的，什麼今年放款任務已完啦，什麼換了局長審批不下啦等等。我們分析了一下，應該是跟我們和裕達的中止合作有關系。”

趙晰又遞過來一張表格：“裕達多年前曾是我們在多家銀行貸款的擔保人，這次與裕達中止合作是老董事長首肯的。多年以來，我們向裕達輸送的利益巨大，與裕達解除關系對顧氏來說是件好事，而且是和平解除，按道理來說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而且這件事也只有我們自己和裕達知道，顧氏已經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我們的貸款早已經不需要裕達做擔保了，開始我也沒想到這方面的原因，後來有一家私很好的銀行經理問我是不是不再跟裕達合作了，我又去了解一下，雖然都沒明說，但可以肯定都與裕達有或多或的關系。”

顧長崢掩卷不語，裕達，是氏的下屬子公司，是歐致遠的公司。看來歐致遠和顧永強達了某種協議，不再脅制他了，看顧永強的樣子，不像是與歐致遠鬧翻了，那歐致遠為什麼要在經濟上制裁顧永強呢？

“知不知道秦氏現在怎麼樣？”顧長崢一邊看報表一邊問趙晰。

趙晰一愣，沒想到顧長崢居然這樣的敏銳：“我剛得到消息，秦氏已經大。”

顧長崢挑眉看了一眼趙晰：“哦？”

趙晰接著說：“我們顧氏的資金周轉一向是謹慎的，相對秦氏來說，比較保守，秦氏的銀行貸款比我們多得多，所以一旦出現這種況，他們會迅速出現資金周轉不靈的狀況，而且，可能會更嚴重。”

顧長崢點頭，他了解秦昆，顧永強是保守派，膽子小，謹慎，相對而言不貪心，或者說貪心得小心。而秦昆不同，秦昆是激進派，他貪得無厭且不擇手段。

顧永強和秦昆既狼狽為又互相瞧不起，是一對相相殺的合作夥伴。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顧長崢放下手中的報表，認真的看著趙晰。

趙晰坐直：“這些貸款對我們而言問題並不嚴重，我們需要貸款的項目可以先暫停，當初您做的都是兩套方案，一種是自己做，從銀行貸款，一種是與人合作，融資投，所以外部不會看出我們的問題。而且這些年您一直在讓我做資金儲備，如果萬一出了狀況，我們可以企用這筆資金。”

顧長崢點點頭，他接手顧氏以後，雖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裕達的底細，但一直對顧氏以往過於依賴裕達和銀行的做法存在憂慮，所以才會暗中讓趙晰這樣做。

趙晰對於面前這個年青人佩服得五投地，就是因為顧長崢當年的一個不被人理解的決策，才讓今天顧氏臨危而不懼，沒有詳細告訴顧長崢秦氏的況，下面傳來的消息，秦氏已經非常危險，隨時有崩潰破產的可能。心裡不由暗自松口氣，好險！

“好，那麼我們召開相關的項目經理開會，就接下來的事項做好安排。”顧長崢淡然地說。

趙晰點頭，但坐著沒。

顧長崢挑眉：“還有事？”

趙晰把手中最後的報表給顧長崢，顧長崢手去接，趙晰沒有放開，盯著顧長崢的眼睛道：“顧總，這份報告你看了，也許會震驚，也許，也許我就直接下崗了。”

顧長崢一笑，用力從趙晰手中出來那幾頁紙：“除非我瘋了，或者顧氏瘋了，會不要你這樣的財務總監。”

趙晰卻是苦笑。

顧長崢迅速瀏覽手中的報表，驚愕的抬眼看著趙晰，兩個人良久沒有說話。

“你確定？”顧長崢終於問出口。

趙晰點點頭：“確定！”

“還有誰知道？”顧長崢又問。

趙晰搖頭，苦笑：“顧總，我哪敢讓別人知道，就是到你手上，我也是做好了思想準備，按理，我應該給老董事長，可是黎總也是老董事長的兒子，我一來擔心他無法接，二來就是，我可能自難保了。給您，雖然也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您能更冷靜客觀一些，就算辭退我，至能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不至於讓顧氏陷危險之中。我在顧氏工作了半輩子了，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顧氏被掏空，無論是從職業道德還是個人上，顧總，希你能理解。”

顧長崢看著，他理解趙晰，同時，也有些。

人是一個企業最寶貴的財富，員工真的能為企業著想，把企業當家一樣的存在，是企業的福氣。

趙晰這樣的員工有多都不會嫌多。

“趙總，我代表顧氏謝謝您！我個人很敬佩您！”顧長崢由衷的說。

趙晰輕輕一笑，舒了口氣：“顧總，這件事說出來真的需要勇氣。”

顧長崢點點頭：“顧黎是顧家的兒子，繼承顧氏在理之中，他轉移資產最後也是為已所用，你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等到顧黎接手顧氏的時候也是功臣一位，而你今天的做法的確很有風險，所以我敬佩您的人品和職業守！”

趙晰由衷的笑了，被肯定也是一種幸福。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些？”顧長崢看了一眼桌上的報表問。

“三個月以前，那時候覺到不對，但我並沒有多想。”趙晰平靜地說。

三個月以前，顧長崢還沒有再次被調查，一切都風平浪靜中。

趙晰接著說：“顧總，對方是高手，一切都做得很蔽，幾乎不留痕跡，我查不到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查不到資金最終的走向，甚至數額也無法查清，您看到的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是恰巧被我查到的最近的這部分，已經達到了七億，黎總最近兩年一直都是在您不在的期間代替您的職務的，時間都不是很長，不可能是他在代職時發生的事，而且往前追溯，你會發現，他在代職的時候反而是不的。”

“你是說，他一直在培植人手，安在相關的位置上，伺機而？”顧長崢總結。

趙晰點頭：“這些人恐怕遍布每家分公司，以及總部的每個部門了，不一定全是要職，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而財務部和投資部恐怕是重災區，用心真的是歎為觀止。”

顧長崢沉默，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顧黎。

沒想到他心思這樣深沉，七個億這樣的數目，他可以不著痕跡的在短短三個月轉走。那麼之前呢？他到底轉走了多資產？

他做事小心謹慎到這種程度，他在代職其間把一切都做得盡善盡，無可挑剔，在他回到原職時他安排的人才開始行，就算事發，也未必就查得到他。

表面上，他每次出來代職都表現的義不容辭，而每次回到原位也都毫無怨言，公司外都道顧黎敦厚善良，溫潤如玉，口碑非常之好。

顧長崢不是沒有對他產生過懷疑，但都因為沒有實據而放棄，甚至一度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看走眼了，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走眼，顧黎的心思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他所認識的顧黎，並不是真正的顧黎。

那麼方晴那裡呢？他對方晴到底是真心還是利用？一直對於他出現在方晴邊不太擔心，就是覺得知道他待方晴的真心，知道他不會傷害方晴，甚至可以保護他，照顧他，而現在看來，讓他繼續出現在方晴邊，太危險了。

告訴自己，上次獄的事就是顧黎親口告訴的方晴，他居心何在？

想起醉酒時說的話，果然旁觀者清，是唯一一個說顧黎心不正的人。沒想到一語讖。

見顧長崢不語，趙晰接著說：“顧總，秦氏目前最大的危機是銀行停貸，但我們顧氏卻是眼前的這一樁才最嚴重，他們沒有停手的意思，各個渠道都不斷的有資金在流出，流到不知名的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方去，這就如同一個人在失，我們沒有多時間了。”

顧長崢點點頭，鄭重地說：“趙總，接下來，還要仰仗你！我也不希顧氏就這樣被盜取，顧氏不是顧家某個人的，顧氏屬於每一位顧氏員工，是大家的心！”

顧長崢的信任和態度讓趙晰不熱沸騰。

“我聽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