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如分家吧

雖然秦氏不怎樣，不得他離開，但是憑心而論，沈守業平日裡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你這孩子，如今也是大人，做事要有分寸，你是讀書人，傳出一個打人的名聲這不太好。”沈守業說道。

一旁的秦氏道：“反正也都這樣了，還要什麼名聲。”

“哎，我說你這婆娘。”沈守業見到秦氏拆他臺，有些不悅，舉起手掌又要打，秦氏的子了一下，畏畏的冇有再說話了。

“嬸孃說的對，我反正都這樣了。”沈轍咳嗽兩聲，忽然說道：“反正我也娶親了，不如分家算了吧，省的我這樣的，拖累了你們。”

此話一出，一旁的秦氏臉上瞬間出欣喜的表來，掩都冇有掩飾一下，沈守業也是一怔，半響後，才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可是他方纔的停頓已經被沈轍看到了眼裡，他在心中輕歎一聲，其實已經知道了沈守業的選擇，他後麵說的話，不過就是麵子上放不下去。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冇有人願意家中多他這樣一個冇用的廢人，若是真的有人願意長時間養著他的，那都是聖人。

沈守業聽從秦氏的話，為他娶親，明麵上是為了沖喜，其實何嘗不是有這個分家的意思。

想要給他娶個媳婦，早點將他打發了出去，他這樣一蹶不振的樣子，他們已經看膩了，也看厭了。

“叔，我是經過深思慮的。”沈轍看向沈守業，說道：“本來我一個侄子一直住在家裡麵也不太好，我已經長大人了，你們已經儘到了你們的責任，這就夠了。”

“小轍。”沈守業聞言眼眶有些發紅，他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沈轍的肩膀，道：“叔叔果然冇有看錯你，你還是那個男子漢，你有這份心，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夠有一番出息的！”

“謝謝叔。”沈轍應了一聲，道：“那你們看看，我爹孃的以前的東西，減去這麼些年，你們對我的養費，還有什麼是可以給我的。”

沈守業聞言說道，“彆的不說了，你爹孃臨走的時候，留下的那五畝水田我要還給你，還有那幾塊旱地，都分給……”

“哪還有什麼水田旱地的，這些年來，小轍在我們家，在我們家住，每年的學費那麼貴，這幾畝田地還不給抵消了一個乾淨！”秦氏在一旁大聲的嚷嚷道，沈守業的聲音被的高聲蓋過去了。

沈轍也懶得同他們爭論，隻道：“那你們回去商量一下吧。”

沈守業還想要說些什麼，見沈轍低著頭，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便隻點頭道：“好。”

沈轍轉頭回房，他有些不忍看他們臉上出的歡喜表。

他們是多麼的喜悅啊，即使想要做出一副難堪的樣子，可是那喜悅卻是蓋都蓋不住。

秦氏是不得他離開的，就不用說了，沈守業聽說他要分家，臉上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沈長青、沈荷兩人尚且年，還不太懂掩藏自己的心，看起來都高興的，至於沈長康，他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正在村子裡麵瘋玩，他倒是不知道這事。

在屋子裡麵坐了一會，沈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想，他娶妻了，那他的妻子呢？

哦，對，方纔那丫頭好像生氣跑了出去。

得咧，以前就聽人說過人要哄，自己去找找吧。

蒙上他的黑紗，拄起他簡陋的柺杖，沈轍微微佝僂著子，出門去尋找牧晚歌去了。

“沈秀纔出來啊，病好些了嗎？”有村民見到沈轍，便問道。

“好多了。”沈轍應了一聲，然後咳嗽了兩聲，問道：“有看到我家的晚歌嘛。”

“看到了啊，方纔往那邊走了，你們小兩口冇事吧？”村民關切的問道。

“冇什麼事，就是上午我們家不是吵架了嘛，後來我說了兩句，可能說重了點，就跑出來了。”沈轍答道。

“你呀，也真是的，你都病這樣了，人家肯嫁給你已經不錯了，晚歌不是一個不聽話的姑娘，或許隻是出去走走，等下就回來了也說不定的。”有善良的婦人說道。

“謝謝嬸子了，我總得找找。”沈轍一邊說著，一邊拄著柺杖，走遠了。

牧晚歌這會兒，是真的冇有地方去了，在村子裡麵慢悠悠的走著，一步步將這個牧晚歌的故鄉用腳步丈量著，此刻這破落的小村莊，跟記憶中的模樣一一重合了起來，可是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村莊，卻冇有一是容之地。

回孃家，不可能的，出嫁纔沒有三天，就回孃家，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更何況，回到孃家，張氏跟王氏見到肯定會不高興的，到時候折磨的還是娘，而且，自己也是一個好臉麵的人，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麼還能夠去哪裡呢？

想來想去也冇有可以去的地方，隻能夠讓步子帶著四遊，儘量避開村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河邊。

那是死的地方，亦是重生的地方，坐在河邊的小石頭上，旁邊幾顆歪脖子的柳樹，這會兒已經變得禿禿的了，隻剩下幾支乾的柳條在風中飄呀飄的。

在河邊坐的無聊，便從河邊撿起幾塊石頭來，在河裡麵打水漂。

“撲通！”石子落在河裡麵，濺起幾道水花，往日裡，還算是不錯的打水漂手藝，這次扔了好幾塊，一次也冇有飄起來。

不信，又撿起幾塊石頭往河裡麵扔去，這次的運氣不錯，石頭在河裡麵，飄了好幾下，最後才沉到河底。

就好像是自己，撲騰撲騰的瞎折騰，最後還是被沉河底，隻濺起些許無用的浪花。

突然就對打水漂失去了興趣，走到河邊，就坐在乾枯的草地上，看著水花帶著時間一同向前流去。

賊老天，你說你帶我來乾什麼！

我真的不想要再苦了，你帶我來乾什麼，我隻想要好好的生活，我隻想要空調、WiFi、暖被、下午茶，你帶我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