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都很難過

國公爺跟老夫人被人攙扶在一邊，瞬間像是被人去了氣，人生最大的悲哀莫不是老年喪子，此刻他倆也看見了嚴謹，一臉的震驚，話語卻哽在嗓子眼一句說不出。

筱雨盯著嚴謹，他沒有什麼過多的表，但是筱雨清楚，這個就是濃於水，哪怕嚴謹表麵裝的過於平靜，筱雨清楚現在他的心絕對是複雜的。

父母活著，不管你多老你都是孩子，但是父母離世，瞬間變孤兒，這種滋味哪怕是沒多的人，也會不了的。

嚴謹更跟別人不同，母親死的早，還是很小來的筱府，有種寄人籬下的覺，唯一有緣關係的父親護不住你，心中有恨，但是他是你唯一的親人，說死心，真的能死心嗎？

嚴謹一直沒有什麼麵部表，但是整個筱府似乎是麵臨大敵，甚至曾經被他揍過的筱承潤跟筱承寒都覺自己上的寒意，以至於連哭爹孃都忘了。

隻有筱雨有些心疼地看著嚴謹，看著他突然在筱震的靈柩前跪地，然後磕了一個頭，站起轉就要離開。

場上的氣氛十分的詭異，嚴謹似乎看不到，一如來時那般匆忙。

「站住！」國公爺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嚴謹腳步一頓，卻並沒有回頭，而是嘲諷地道，「國公爺，有何指教！」

「逆子！」國公爺氣的渾都在抖，其實他也不知道氣什麼，嚴謹已經從家譜中除名，不是筱家的人了，但是他今天的到來真的是來膈應人的，攆？這個日子還真不能做出來，留下看著鬧心，可是他畢竟是筱震的種，這個不孝子孫讓國公爺真想一柺杖杖斃在筱震的靈前。

嚴謹冷哼了一聲，「國公爺節哀，也請注意用詞，在下嚴謹已經跟國公府沒有任何的關係。」

柺杖捶地「梆梆」地響，筱霽破口大罵，「筱謹，你若是還有點恩的心，你就好好送送你爹，不是你做下忤逆之事，會被趕出筱家嗎？你現在還不知悔改，筱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白眼狼。」

嚴謹角的冷笑加深，他突然轉過了頭，「是呀！你們筱家人的命都是命，我嚴謹的命就不是命對吧！今天在筱大人的靈前你問問你的還剩下的兩個好孫子，嚴謹打他們可有錯？這就是筱家教育出的兒孫，冷至極，小小年紀一個一個要置自己的弟弟於死地，說句實話，別說你將嚴謹攆出筱府，不攆，在下也會走的，筱府髒的令人作嘔！在下還真怕同流合汙。」

「你……」國公爺氣的氣籲籲，老夫人聲嘶力竭，「冤孽！」

「你們不用激，在下不過是還這個人給的一條命，從此嚴謹再不相欠！」

這次嚴謹再也沒有回頭，隻留下後國公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筱雨拉著楚梟焰一起離開，走到門口了一聲「哥。」

嚴謹頓足，回頭看了筱雨一眼，看眼圈紅紅的，應該是哭了，隻覺得無盡的辛酸湧上，幾乎要失態在筱雨的眼前。

「有什麼好哭的，最不該哭的人就是你，他拿你當養了嗎？」努力剋製自己心頭翻滾的緒，他一直以為他現在跟筱家沒有關係，誰生誰死都跟他毫無瓜葛，但是在聽到筱震死訊的那一刻，他還是心酸難耐。

父親這個詞，是高大的，是溫暖的，是用膛給你擋風的，可是他在筱府這些年是什麼？比個下人都不如，最後差點落得個被野分的下場，他不配給他嚴謹當爹。

可是這個自己恨了多年的人竟然死了，他怎麼能死呢？他現在真的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哥，我知道你難過，你別這樣好不好？爹爹他有苦衷，現在他不是再不讓人欺負我們了嗎？」筱雨吸著鼻子，想起最後一次見筱震，他給自己說的話，他就沒有往好的地方想了，他知道隻要是楚嫻活著對自己就是威脅，索要了的命，他自知一旦查出楚嫻的死因，會節外生枝，所以一同離開，為楚嫻的死亡買單。

嚴謹本來心複雜莫名，被筱雨說的也是眼圈一紅，他猛然轉頭，「王爺、雨兒，在下告辭。」

嚴謹在筱府施展輕功轉眼不見了蹤影，筱雨張了張，最後終於閉上，楚梟焰將的手握，「他是難過，但是嶽丈也太令他寒心了，他現在肯定不知道惱怒誰，你讓他好好靜一靜。」

筱雨淚如雨下，剛知道自己的爹是誰，瞬間爹就沒了，也是怨的，也是恨的，但是他活著還能怨恨，誰他虧欠自己，但是他死了，還能怨恨誰呢？

將筱雨摟在懷裡，輕輕給拭著眼淚，屋外的幾個離的遠的下人，都被這一幕驚的垂眸，都說容王嗜冷酷，可是他現在滿臉的心疼，總是沒有溫度的眸似乎是出了水，像是心疼的不行。

以前都傳言容王不待見筱五小姐，現在看看這哪裡是不待見，簡直是含在裡怕化了，真能羨慕死個人。

筱雨將眼淚蹭到楚梟焰的素袍上，吸著鼻子道，「回家。」

楚梟焰最聽的就是筱雨說的這兩個字，他突然將筱雨打橫抱起，因為氣氛肅穆，整個王府安靜的很，便能聽見筱府下人的清晰的氣聲，楚梟焰本也不理，騰空抱著筱雨離開。

人都不見了，他們似乎才反應過來，天呀！容王什麼統都沒有了，竟然抱著他的王妃，不是眼花了吧！怎麼可能把娘子寵到這種程度！

筱雨跟楚梟焰早就離開，當然不清楚楚梟焰的這個舉給筱府造了什麼轟，兩個人上了自家的馬車，楚梟焰才將放在他的上摟。

「雨兒，現在沒有別人，你想哭就哭，為夫知道你心裡不好。」

可不是不好嗎？自己的娘一直要置自己於死地，什麼都清楚的爹卻跟自己不親，讓楚嫻傷害自己，人混到這個程度都不知道要怨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