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繼續道：“你剛剛說得很對，我來這裡就是與他生死相隨的，我他從來沒有半分虛假，我的是他這個人，不是他的家世、背景。誰都不要他沒關系，我要他，他一無所有也沒關系，我養他。從五歲見到他時，我就沒想過他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爺，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需要我照顧的孩子，一個需要我去他保護他的孩子，然後我上了他，從那時候直到現在，也直到永遠。”

“你說的沒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長崢的，他曾經一度不承認，這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你和顧黎故意制造的那些誤會吧？謝謝你告訴我，讓我解開心結，我還愁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才能讓他相信呢，現在我知道了，而且，我也不會跟他解釋，他如果我，自然信我，無需解釋。”

方晴的聲音清脆悅耳，不知道為什麼，秦溫雅聽出一驕傲和愉快。

“你，你真的打算一直陪著他？他，他如果一輩子不醒——”秦溫雅狐疑地問。

“那我就陪他一輩子，只要他還在呼吸，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我就會陪著他，守著他，照顧他，秦溫雅，從一開始我們倆的出發點就不一樣，你說你他，的無非是他的份，他是顧家大爺，是顧氏的總裁，你他的權勢和金錢。我的是他這個人，他是否有錢，他是什麼份，都與我無關，甚至現在他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都沒有關系，他都是我的那個顧長崢。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只希跟自己的人在一起，過最平凡的日子，權勢、金錢、地位，都不是我想要的東西。現在你明白了嗎？”

顧長崢的手指微微，可惜方晴的目坦然的看著秦溫雅，而秦溫雅詫異地看著方晴，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你來看長崢，大概只是想跟他道個別吧？如果有一天他醒了，我一定轉告他你來過了。我想你和長崢今後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吧？你已經有了新的選擇，長崢未來如何也與你無關了，我和長崢祝你前程似錦，得償所願。”方晴語調平靜，字字清脆。

秦溫雅的心忽然像被針紮了一下，可是從小到大，在方晴面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方晴算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卑微的傭人的兒罷了，怎麼能允許現在站在面前對大加訓導！

“哼！窮人就是窮人，顧黎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你居然放棄他來陪這個植人，你果然上不得臺面，跟著顧黎就算他不能娶你，也能給你的孩子一個份，也能保你下半生食無憂，嘖嘖，想不到你居然還真想當聖！可惜了顧黎對你的那片心！你可知道顧黎為你付出了多？為你做了多事？你居然說拋下他就拋下他，真是狠心！”

方晴微笑，所謂“道不同，不為謀”吧，和秦溫雅永遠都是同鴨講：“秦溫雅，你到底想怎樣呢？我和顧黎在一起，你說我對不起顧長崢，我對顧長崢的都是假的，我和顧長崢在一起，你又說我對不起顧黎，你，到底要我怎樣？”方晴不由失笑。

“你總是用你的標準是評判別人，其實別人的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和顧黎之間從來沒有過，無論顧黎做什麼都是不可能，這一點顧黎心裡非常清楚，我從來沒有對他瞞過。倒是你，別說你清不清楚別人的心別人的事，秦溫雅，你好好問問你自己，你想要什麼，你自己真的清楚嗎？你，真的有那麼顧長崢嗎？”

“我當然他！”秦溫雅大怒反駁。

方晴一笑：“秦溫雅，你的，我無權置喙，而你也理解不了我和長崢的，所謂‘道不同不以為謀’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最後我們全家祝你幸福！”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自己面前大肚如蘿，一張清水臉一點不漂亮的方請，讓秦溫雅莫名的心虛，最後看一眼顧長崢，故做驕傲地對方晴說：“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可是我不會祝你幸福的，我討厭你，從來沒有變過！”

方晴苦笑，秦溫雅縱使有千般不是，但也好歹是個真的人，的好惡都放在了臉上。一言不合，當場發作。倒也不難對付。

秦溫雅踩著十二寸的高跟鞋嫋嫋婷婷，搖搖曳曳地出去。

方晴心道：“好走不送啊！願此生不再相見了，沒得見一次煩半天。”

回頭看看顧長崢，歎口氣：“好吧，你現在就剩下我了，連你這個未婚妻都跟你道別了，你被拋棄嘍！”顧長崢一不。

方晴又歎口氣，走到床邊，習慣的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輕輕說：“也沒關系，誰離開你，我和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一點都不會嫌棄你，不管你是躺著的還是站著的，不過很希你盡快站起來喲，到時候你也讓我到人前驕傲一把，我把你領出去，也可以驕傲地說‘看，這是我方晴的男人喲，非禮勿視！’。”方晴話沒說完，自己先笑起來。

話音剛落，孩子就在顧長崢手的地方了，方晴微笑，低頭著肚子，溫地說：“寶寶，你要乖乖聽話，爸爸也聽話，我一定會把你們倆都照顧好的，外面的事隨他們鬧去吧，別擔心，媽媽有能力養你和爸爸，而且我們還有外公外婆和舅舅，糖糖阿姨，宇朔叔叔他們，我們什麼都不怕。”

只顧低頭拉著顧長崢的手與寶寶說話，卻沒有注意到顧長崢的睫輕。

方晴看看時間，去浴室接了水，給顧長崢。

邊邊例行自言自語，只是今天的語氣有些沉重：“長崢，我今天買了幾本雜志，顧氏現在的總裁是顧黎了，顧黎，他做了很多事，跟你那個時候的風格很不一樣，跟，跟他自己的風格也不像，顧黎，變了。”

方晴歎了口氣：“我說不出來是什麼覺，顧黎給我的覺好陌生，有點，有點可怕？倒也不是，就是覺得不像他了，我好像從來沒有認識他一樣。他在我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很的大男孩，有點小任有點小賴皮，但也可的。可是現在看他做事那麼果決，那麼的，嗯，我也說不清楚我的覺，他對那些被顧氏兼並的小公司很無，覺得他冷的，都不像他了。唉！人變得可真快！”

方晴去浴室換水，顧長崢的拳頭慢慢攥了起來，等到方晴出來，又恢複了原狀。

方晴繼續絮叼：“喬治說我要每天給你做按，可是我的力氣太小了，你上的也太了，唉，考慮明天買個按錘吧，大家都覺得你不會醒了，你看秦溫雅都已經跟別的男人訂婚了，你要是著急，就快點醒過來吧，說不定還可以來得及把追回來喲。”說完自己已經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

俯低頭在顧長崢的上輕輕一吻：“多希把你氣醒了呀。不過沒關系，你也不用著急，我有信心，有耐心，有恒心，你好好睡，我就當你之前是太累了，把欠的覺都補回來！”

說完凝視顧長崢雖瘦削卻依然英俊的臉，忍不住又親親他的，忽然壞壞的輕咬一下他的瓣，“咭”的一聲笑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秦溫雅來過以後，我忽然就有些開心呢。”

被咬的人一不，手卻握了拳。

只是那個著大肚子的子完全沒察覺，調戲完了輕輕哼著歌，顯示的心很愉快。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

用充滿鄉音的口吻

跳過水坑，繞過小村

等相遇的緣份

你用泥一座城

說將來要娶我進門

轉多，過幾次門

虛擲青春

小小的誓言還不穩

小小的淚水還在撐

稚的，在說離分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為戲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人旬不能缺的部分

你在樹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以前的幾天方晴都是輕哼這首歌，今天心特別好，索扶著肚子，拿床頭的杯子做話筒，假裝自己在舞臺上一樣，完整的唱下來。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當初學人說念劇本

缺牙的你發音卻不準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你是不能缺的部分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

守著小小的永恒”

唱完了，方晴安靜下來，給顧長崢掖了掖被子，輕聲說：“要是睡醒了，就早點睜開眼睛，我和寶寶都在等你，你還欠著我一個永恒呢！”

那個躺著的人啊，雙手都已握了拳。

“長崢，從那麼小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你曾說，在你三歲的時候就上了我，這一一定是一輩子，我信你。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不管那些互相的折磨傷得有多深，此刻，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顧家不要你真的沒關系，你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關系，長崢，你有我，有孩子，而我，有你們，就等於有了全世界。要是你的意識還在，要是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就請你一定要堅強起來，我不知道你的神志現在在做什麼，也許是同那個不讓你醒來的意念打架吧，那你就好好打，我給你吶喊助威，給你加油，等你勝利了，醒過來了，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了。長崢，你是希看到我的吧？”

方晴坐在椅子上，艱難而小心的頭靠在顧長崢的肩旁。

這個畫面，溫馨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