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過後,魏瓔珞不再專寵。
弘曆開始這個宮裡坐坐,那個宮裡走走,似乎對某個人的新鮮勁終於過去了,重新開始雨均沾。
這日他又來了儲秀宮,隻是興緻一直不高,一杯酒,喝了兩個時辰還是滿的,眼見快到就寢時分,他卻起道:「朕記起還有幾份重要的奏摺沒理完,先回去了。」
「臣妾送送皇上。」小嘉嬪垂了垂眼,忽抬眸一笑,挽著弘曆出了寢殿,卻故意領他走了一段遠路,手中的燈籠朝前方一舉,照亮滿園梔子花,「皇上,嬪妾打算在這裡新建個亭子,取名玉京亭,您覺得如何?」
「蜀國花已盡,越桃今已開。疑瓊樹倚,香似玉京來。」弘曆著滿園梔子花,笑道,「不錯,這片梔子花開得好的。」
心裡覺得幾分好笑,上回學魏瓔珞裝病,這一回又學在園子裡種梔子花,這又是何苦,學來學去,還是,獨一無二。
「隻不過,最好的梔子花可不在嬪妾這……」小嘉嬪拖長音調。
「嗯,嗯……」弘曆心想當然不在你這,在魏瓔珞那。
宮裡頭誰不知道,魏瓔珞最喜歡梔子花。
為了討歡心,弘曆讓人收集來許多品相極好的梔子花,栽滿的延禧宮,久而久之,下麵便有些人玩笑的稱之梔子宮主,而非延禧宮主。
「……而在富察府。」小嘉嬪把未完之言補全。
弘曆聞言一愣。
「嬪妾聽聞富察大人命人去各地搜羅名貴的梔子品種,想必是極這種花了。」小嘉嬪笑道,「連他居住的園子,都改了玉京園。」
弘曆猛然回頭盯著。
他的臉實在太過沉,讓小嘉嬪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有些膽戰心驚地問:「皇上,嬪妾說錯話了嗎?」
「你真當朕是傻子?」弘曆冷冷道,「字裡行間,全在含沙影,汙衊令嬪!」
心思被他道破,小嘉嬪索破罐子破摔,往他懷中一撲,哽咽道:「皇上,真心您的,您不稀罕,那些慕虛榮的,您卻放在心坎上,哪怕您今天殺了嬪妾,嬪妾也要說一聲,令嬪對不起您!」
弘曆將一把推在地上,頭也不回,轉就走。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珍兒過來將扶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小嘉嬪冷哼一聲,扶著的手起來,狠狠一笑道:「皇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最寵的妃嬪竟為臣子所覬,麵子上能過得去嗎?冒些險又如何,我要那狐貍翻不了!」
謠言如同飛鳥,遮天蔽日,飛向整個後宮,傳進每個人耳裡。
最後,也傳到了弘曆耳裡。
這日繼後正在吃茶,卻聽見外麵紛一片的腳步聲,轉頭一看,見弘曆怒氣沖衝進來,不等起請安,他便擺擺手道:「皇後,近日宮裡謠言四起,你可曾聽說過?」
「謠言?」繼後一愣,「莫非是關於令嬪和富察大人……」
弘曆臉一沉:「連你都聽說了,可見後宮裡已經人盡皆知了,是不是?」
繼後嘆息:「皇上,您這段時日一直寵令嬪,引發六宮妒忌,招致風言風語,也是在所難免。您放心,臣妾一定會徹查此事,還令嬪一個公道。」
弘曆:「這麼說,你相信是清白的?」
繼後微笑:「皇上,富察大人常年出征在外,令嬪又在深宮之中,若偶然撞上,說了兩句話,也不算什麼過分的,畢竟令嬪曾是先皇後的心腹宮,他們之間的分,本就與旁人不同。」
弘曆放在膝上的手指忽然握拳:「……分?」
繼後眼角餘掃過他的拳頭,不聲道:「皇上,您誤解了臣妾的意思,臣妾是說,那都是從前的事了,自從先皇後故去,令嬪深居圓明園,從未見過富察大人。如今了皇上妃嬪,更是循規蹈矩,小心,又有什麼好指摘呢?皇上寬宏大量,像這等小事,從前也不曾放在心上……」
然而人心難測,有時候越不讓放在心上的,越會耿耿於懷。
弘曆忽抬頭,一字一句道:「即日起,再有人議論此事,一律杖斃!」
「皇上……」繼後因這命令而愣住,等他離開,也一直著他的背影走神。
珍兒走過來:「娘娘,您看這件事……」
「本宮從前可沒見過皇上為了一個人如此大乾戈,這個魏瓔珞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繼後冷笑一聲,「看樣子,純貴妃可遇上對手了!」
命令很快下達,卻不見效,宮人們表麵上守口如瓶,背後還是議論紛紛。
「我已打聽過了。」延禧宮裡,明玉憂心忡忡,小半個時辰了,卻連個頭都梳不好,一把牛角梳子在掌心,嘎吱嘎吱作響,「近日宮裡流傳你和富察大人的謠言,有說你們在長春宮早已定的,有說富察大人為了晉陞,不惜把心上人獻給皇上的,還有說你們至今糾纏不清的……皇上就是因為這些謠言,才一直沒來延禧宮的。」
是的,弘曆已經一個月沒來延禧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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