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英雄遲暮

“老師出第二劍了！”

劍無雙目閃爍，中說不清的滋味。

比誰都清楚，江劍言在劍道一途的造詣，究竟達到什麼地步？

然而才和薑手，就被出‘君子劍’‘四象劍’，幾乎連著箱底的絕招都拿出來。

四象劍，本是江劍言參考宗四象後，有自創，號稱四象歸一，殺伐無雙。

“第二劍都已經拔出，距離被出第三劍萬劍歸宗，還遠嗎？”

悉江劍言的人，都微微抬起頭，眼中充斥著一片擔憂之。

“老夥計，我林家就皮一句話，結果可苦了你。”

林老爺子心頭升起一悔恨，無論林家多麼高估薑，真等手哪一刻，他們才發現，自己還是把這個新崛起的金陵小真人，看的太輕。

“他到底是誰？”

“他的力量，從何而來？”

大家心中種滿疑，在武道一途中六七十歲的真人修為，都算年輕。

像薑這樣不滿三十歲，一修為登峰造極，眾人見所未見。

‘鏗鏘！’

四象劍起，劍氣縱橫，漫天大雪彷彿被這一劍，生生撕裂。

大雪隔截，從中顯出一條真空地帶。

“還是不夠。”

薑搖頭，一拳轟飛兩劍，一步踏出數丈外，手掌舉過頭頂，往著江劍言猛地一劈。

江劍言從容不迫，一指橫來，與薑手掌相迎，接的剎那間，以兩人為中心，周幾十米，平地起風，厚厚一層雪霜震得漫天飄落。

上百米外的眾人，更是被吹得一屁坐在地上，滿臉駭然。

江劍言在劍道一途近乎凡，但距離真正的天地萬，草木皆兵，甚至一指一掌都可化劍的境界，還有很大一截差距。

薑角都未掀起，江劍言手慌腳，又退出十幾步。拂袖揮手間，四象劍來，劍泛起亮芒，鳴不斷。

“嚐嚐老夫這招四象歸一！”

江劍言影彷彿在這一刻，猛地拔高一些，滿頭白髮飛揚。

宗共有九合四象，九合對應東南西北，古往今來，宇宙時空，乃是最為奧妙。四象則是春夏秋冬，四節氣象。

薑眼底深，出一凝重，雙手環抱虛空，如同搬起整個世界砸下，中一字一頓道：

“攬！山！河！”

轟隆！

隨著薑一擊砸下，整個虛空都是猛地一震，雪水蒸騰，千丈雪巔搖晃，彷彿地震般。

“老天爺，這真的是人嗎？”

劉騰目瞪口呆。

就見薑腳下，裂痕蔓延雪花簌簌，整個人每踏出一步，就距離地麵一分。

九步後，薑已經登天而起，離地十幾米，指如刀當頭斬下。

一道白匹練，宛若一掛小型天河落下，與江劍言手中雙劍撞一起。

剎那之間，劍氣縱橫三百米。

周圍天地，幾乎化作混沌，連著地麵堆滿的雪霜，都被劍氣撕裂末。

“小友果然武學蓋世，若早生五十年，定可與天下英雄齊名。”江劍言不退反進，劍而起。

四象劍橫虛空，而來，周大雪都被攪翻騰，宛若四象變化，眼白茫茫一片。

江劍言拚儘全力，他心中何嘗不知道，哪怕薑上對他再讚賞，但起手來絕不會留。

本以為薑赤手空拳，江劍言雙劍齊出，已經占了便宜。

卻在此刻，江劍言苦笑不跌，自己一生最引以為傲的劍之，至此已被出君子、四象兩劍。

再看薑從容鎮定，輕描淡寫的抬起手，就把他百年蘊養出的一口劍氣震散。

“憑你這一拳，我就相信陳百絕死在你手裡。”

江劍言狼狽不堪，角已經溢位一跡，薑拳印剛猛無鑄，堅不可摧，連他四象劍意都難攔住。

若非劍意護，江劍言早已敗去。

即便如此，一拳印，五臟都被震得移位。

薑收手而立，踏天走來，俯瞰江劍言，平靜道：“你還有第三劍呢，為什麼還不出？”

江劍言立在雪巔，旁兩口飛劍環繞，語氣複雜道：

“老夫苦修劍道百年，雖然練就第三劍，可始終遲遲不能掌控。而且這劍老夫大有所用，又怎能用在你上？”

這個活了一百四十多歲的老者一風骨，哪怕流不止，段依然拔筆直。

薑輕哼：

“不出第三劍，我馬上就能殺你。”

說著，薑緩緩拉出一個拳勢，宛若滿弓，握指拳，拇指橫於食指和中指之間，周風雪，竟在此刻往著薑邊倒灌而去。

還未出拳，這大雪之巔便有著一迫降下，哪怕躲在百米外的觀戰眾人，都幾乎窒息。

這一拳，正是當初薑在臨江上，斬殺陳百絕所用的拳法。

江劍言雙手掐訣，麵凝重如水，一生從冇有過這樣的覺，旁雙劍綻放璀璨芒。

下一刻。

薑一拳轟出，有天崩地裂之姿，拳芒如蛟龍騰空，便是虛空都傳來陣陣炸聲，宛若雷震。

江劍言一歎：

“若再放你三十年，未來天下，可還有什麼人，是你對手？”

他長袖揮灑，雙劍化若驚芒沖天而起，一修為提踞極巔，鬚髮都在此刻倒揚。

雙手袖袍，震得寸寸碎裂。

一口鮮，從江劍言裡噴出，卻滿臉一往無前之勢，人隨劍走，與薑滔天一拳，撞在一起。

‘轟隆！’

整個大雪巔，好像炸一般，如開水潑灑，方圓百米的大雪，全部消融蒸騰。

‘咣噹！’

君子、四象雙劍堅持片刻，一裂痕浮現，然後在眾人震撼的目中，齊齊斷裂。

“老師！”

劍無雙目帶著幾分茫然，裡喃喃，連江劍言都不是薑對手嗎？

江劍言連退幾十米，每步落下，都在地上踩出一個深三分的腳印，飄渺白袍更被染紅。

這一拳，江劍言堪堪接住，代價是斷了兩劍。

“罷了罷了！”

江劍言目悲哀，咳不止，輕輕袖，苦笑道：“第三劍，本來是為老夫自己所留，打算大壽將近，彌留那日，以第三劍一天門，衝擊化神境。”

他抬起頭來，黯淡的雙目，重綻彩。

這一刻，江劍言全氣勢大變，如同劍聖般，渾劍氣瀰漫，彷彿整個人都在此刻變一口兇劍。

劍無雙彷彿想起什麼，臉上兩行清淚：“老師，不要出劍，你會死的。”

林家老爺子神悲慟，癱坐在地上，眼中含淚悲呼道：

“江兄，老頭子害了你啊！”

江劍言回頭看來，笑容灑：

“林兄常說，拿得起放得下纔是自在人，百年修為算得了什麼，這一世不化神，下一世，老夫再不遲。”

他目漸斂，看向薑：

“老夫第三劍，小友當心了。”

話落。

江劍言雙眼猛地一睜，一腳跺在大雪巔：

“劍來！”

這一日。

‘劍來’二字，震盪青州。

雪巔上，在地上的幾十口飛劍沖天而起，浩浩，撕裂雪幕。

江劍言劍乘風起，使出畢生最得意一劍：

“這一式，名為萬劍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