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夜的原因，深夜校園的小路上仍然很熱鬧，雖然倒計時已經結束，但仍有不學生不願離去。

溫晨和談小天一前一後走著，兩人相距五六米遠。

這是溫晨最後的要求，要談小天陪在東大校園裡走一圈，哪怕是遠遠跟著也行。

談小天不忍，也無法拒絕。

自從發生那層關係後，兩人所有的往都在地下進行，這既有溫晨的委曲求全，也有對自己魅力的自信，以為可以憑藉日久生，打敗青梅竹馬，可是剛才楚庭一個電話，就輕易擊毀了溫晨的所有信心。

畢竟溫晨有的驕傲，哪怕是這驕傲被暫時蒙上了眼睛。

一聲警笛模模糊糊在遠響起，並未給仍停留在校園的學生造什麼影響。

越靠近家屬區，人越。

帶著絨線帽，圍著圍巾，將自己整個都藏起來的溫晨回過，唯一在外麵的眼睛已然淚瑩瑩，雖然剛才決絕的有些悲壯，但終究不甘心，這一年的青春時啊！「我比差在哪兒？」

談小天張了兩下，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

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你很好，非常好，隻不過我和先認識……」還是這個。

溫晨淒然一笑，轉，大步向家走去。

無論做什麼，做多，都敵不過這輕飄飄的一句話。

家屬區樓下，警燈閃爍，警車、救護車來了好幾輛，停在路上，警察、保安、東大的幹部足足幾十人圍在一個樓前。

出事了！溫晨看都沒看，直接快步進了家所在的樓門。

現在沒有任何心看熱鬧。

談小天目送溫晨消失後，也想離開，可是眼一轉，看到了人。

一警服的老馮嚴肅的站在樓前的空地上，正聽著保安向他講述什麼。

談小天不想打擾老馮，也沒興趣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於是悄悄向後退了兩步，就在離開現場的前一瞬，圍在樓門前的人自分開，讓出一條出路，兩個警察攙扶著一個低聲泣的婦走了出來。

「林老師！」

談小天一愣。

夾在警察中間衫不整花容失滿臉悲慼的正是教他們班的英語老師林穎。

林穎很快被警察帶進警車，這下談小天不能裝作無事離開了，畢竟林穎是教了他一年半的老師，平時對談小天還很不錯。

談小天向老馮走去，「馮所，又是你值班嗎？」

老馮聞聲發現了談小天，嘆了口氣，「值個鬼班，今天年夜，上頭怕出事，所有警察全都出勤，有點能耐千萬別乾這行。」

談小天遞了煙，「這裡出什麼事了？

剛纔出來的是我的英語老師。」

老馮一愣，「你的英語老師？」

隨即他看看左右，把談小天拉到一邊，低了聲音，「你這個老師夠風流的，千禧夜找了個男學生在家裡胡天黑地，結果丈夫突然回來了，和那個學生扭打在一起，都刀了，流了一地的，現在醫護人員正在樓上搶救呢！說不定你還認識那個學生呢！」

談小天莫名的心一抖，難道……不會的，不會這麼倒黴。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徹底讓他不淡定了。

兩架擔架從樓上下來，談小天一眼就看到第一架擔架上躺著的正是張明軒。

張明軒雙眼閉，赤著腳，上的服七扭八歪，一看就是臨時套上去的，肩膀是刺眼的白繃帶，提鼻一聞，能聞到他上淡淡的腥氣。

後麵擔架上躺著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應該就是林穎的老公，上同樣包著繃帶，也不知傷的嚴不嚴重。

終於還是出事了！談小天萬萬沒想到，千禧年第一件事竟是這個？

要不是現在張明軒現在躺在擔架上，談小天真想把他揪下來痛打一頓。

特麼的你找誰不好，非要啃窩邊草，這下可好，出事了！先不說要不要擔刑責，這種醜事還是發生在東大教師宿舍，一個開除學籍是跑不了了。

談小天一把拉住老馮，「馮所，那個男生是我同學，我能不能跟去，跑個什麼……」憑兩人的生死之，這點事當然不算什麼，老馮把談小天安排到最後那輛麵包車裡。

這輛麵包車裡有聽到打鬥聲報警的鄰居若乾，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保安，東大保衛的幹部若乾……上車後談小天就自覺到一個不被人察覺的角落，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幫張明軒善後，要不要去求求溫，讓他從寬發落……可是剛剛和溫晨分手，轉回就去找爸，饒是談小天臉皮厚也乾不出這種事。

就在談小天思緒萬千時，麵包車啟了。

車裡的人們經過短暫的矜持後，一場關於寂寞婦、師生不倫的八卦大討論就開始了。

通過他們的講述，談小天大致掌握了事的原由。

「林穎也真是的，你弄這事去外麵找個酒店也行啊！每次都把那個小男生領到家裡來，的聲音還特別大，這一左一右的鄰居都知道那點破事，真不嫌害臊！據我所知，他們在一起已經小半年了，加起來也有七八十次了，就老公可憐，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燙著花頭的鄰居a大媽。

帶著金眼鏡道貌岸然的鄰居b老師，「那個男生我也認識，就是後樓侯長的外甥，來找林老師補課的，哎，也不知怎麼著兩人就搞上了，他們可差著十多歲呢！世風日下，東大之恥啊！」

保安c：「我進去的時候滿地都是，林老師的老公和那個男生都了傷躺在地上，林老師老公肚子捱了一刀，那個男生肩膀捱了一刀，看樣子問題不大。」

保安d補充道：「那個男生和林老師都沒穿服，兩人傷後，林老師像是嚇傻了，就著子坐在地板上哭……」好事者e兩眼放，捅了捅保安d，「那個娘們材好不？」

「好，白，還大。」

「怪不得……」然後一車的咽口水聲，還有b老師不斷搖頭髮出的「世風日下」。

談小天把臉轉向窗外。

張明軒還是太年輕，一旦嘗過男的滋味便什麼都不顧了，一個學期七八十次，次次都在林老師家裡。

就東大教師樓那種隔音，恐怕這一樓的人都知道二人在幹什麼？

幾點開始，幾點結束，幾點**……現場直播啊！這真是為x生，為x死，為x辛苦一輩子啊！他要是不出事都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