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致謙抓了他的手，又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媽媽笑得更溫婉了，他繼續道：「這個愣頭青，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兒婿了，您要還活著，也會祝福我們對嗎」

顧昀眼眶一陣發燙，他握厲致謙的手，嗓子眼上竄起一熱意，嗓音都有些啞了，「小謙，你別把阿姨氣活過來了。」

厲致謙笑著罵他，「傻。」

顧昀也覺得自己很傻，他放開他的手，將他攬在懷裡，一改方纔的不正經，他嚴肅道：「媽，你放心把小謙給我，我會疼他他，除了沒辦法給您一個孫子以外，所有人能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

厲致謙很是容，寒風呼呼的刮著，他心裡卻暖洋洋的。

和母親出櫃以後，兩人又站了片刻，才手牽著手下山去了。

顧昀偏頭看著他，說：「我覺得你媽要是還活著，肯定不會把這麼好的你給我。」

這次他把厲致謙帶回家，他爸媽差點氣瘋了，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他不找朋友，對他們安排的相親能躲就躲，躲不過的都直接拒絕，已經猜到他的取向，但仍抱著一希。

直到看到他真的領回一個男人，就像倒駱駝最後一稻草，他們發完脾氣，還是不得不接現實。當時顧母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你找個男人，先不說絕不絕後的事，就是你們沒有婚姻關係維繫，又豈能長久」

顧昀當時怎麼和他媽說的，他說：「媽，是我先喜歡小謙的，是我把他拐上這條路，我喜歡了他二十幾年，我已經用時間證明瞭我對他的心意，我不會變。」

「你不會變，你能保證他也不會變」

顧昀沉默，他確實不能保證，但是他有信心，「如果他變了，那也是我對他不好，讓他難過了。媽，這輩子我非他不可，你們接也好，不接也罷，我都隻要他一個。」

顧母當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最後還是想通了，他們昨天走之前，顧母把他去，和他促膝長談了很久，「小昀，你從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我和你爸從來沒有乾涉過你的決定，我瞧著小謙這孩子好的，既然你們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下去，不要辜負彼此。」

顧昀心想，母親當時能說出這番話來，恐怕心裡都裹著玻璃渣，所以如果薛淑穎還活著，肯定也會心痛自己的兒子走了歪路。

厲致謙抓他的手，「我媽不同意，你就會放棄嗎」

顧昀斬釘截鐵道：「不會。」

「那不就得了。」厲致謙停下腳步，山風夾著雪花吹過來，他深款款的看著顧昀，「就算我媽不同意，我也會和你在一起，就像那天你爸要打我時，你千方百計護著我，不讓我到一點傷害，我也會那樣做。」

顧昀頗為容，「小謙，倘若我早知道你會上我，我一定會死皮賴臉的纏到你答應我為止，我們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二十多年前，同還沒有這麼能被世人接，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喜歡厲致謙，連他自己都有點接不了。

表白以後，沒有得到回應，他更是愧，覺得玷汙了和他之間的友誼與同學，之後一別二十餘載，他是他藏在心裡的一抹白月，一世輾轉念念不忘。

如今終於是把這抹白月給掬在手裡。

厲致謙不願意去想這二十幾年的空白，想想就悔不當初，他說：「你要真的死皮賴臉的纏著我，我肯定會把你打殘廢。」

顧昀樂了，「就算被你打殘廢，我也不會放棄，還會向你賣慘，讓你心疼。」

厲致謙敗給他的厚臉皮了，「顧昀，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不早不晚，沒關係，我們錯過了二十年，還有二十年三十年能在一起，一直到我們白髮蒼蒼，我們都不分離。」

「那我們說好了。」顧昀正看著他，「下半輩子我們不離不棄。」

厲致謙上前一步，手摟著他，「嗯，下半輩子我們不離不棄。」

顧昀這下是真的高興了，他攬著厲致謙的肩膀，「走了，下山。」

一行人下山，在停車場到前來祭拜的厲首長，他頭上似乎又添了白髮，從車裡下來，董書撐著傘跟在他後麵，看到他們一行人，厲首長腳步停頓下來。

他嚴厲的目掃過他們，最後落在言希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我聽說你懷孕了，看來是真的，不適，就不要來這裡。」

厲首長原本還反對他們在一起，後來知道言希是總統的私生，他倒也沒再反對，而且今年年初，言然去金三角臥底，的一係列表現讓他非常滿意。

如今又懷上厲夜祈的孩子，他再反對也不太合適，索就由著他們去了。

言希沒想到厲首長會關心，愣了一下說：「我沒事，爸，不來看看媽媽，我過意不去。」

厲首長：「你是該來看看，但也不需要這個時候逞強，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媽在天之靈也沒辦法安生。」

「我知道了。」

訓完言希，他朝言零招了招手，言零先還不樂意過去，被言希推了推，他纔不不願的走過去，看著麵前的老人，說：「你對我媽咪兇的，我不喜歡你。」

厲首長挑眉，「人小脾氣倒不小，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言零噘著，滿臉不高興，厲首長看他和厲夜祈小時候一個樣，都很彆扭，他說：「虎父無犬子，你爸小時候讀書也很厲害，你沒給我們老厲家丟臉。」

「哼，那是我媽咪教得好。」

厲首長樂了，「是，你媽咪教得好，但強大的基因也必不可，以後你要比你爸更厲害才行。」

言零：「我肯定比他厲害。」

厲首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誌氣，爺爺就等著看你超越你爸。」

爺孫倆說了幾句話，厲首長的目落在大兒子和顧昀上，看他倆站在一起，他就覺得紮眼，不了的移開視線，「致謙，小七，你倆陪我去看看你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