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首長險些沒有被他氣厥過去，他冷哼一聲，「我連你們都沒靠住，去靠個臭未乾的小孩子？誰給你們的自信？」

厲致謙原本也是安厲首長，讓他想開一些，聽到他懟他，他也不吭聲了。

顧昀背著老丈人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下了山，厲夜祈他們在山下等著，看見顧昀把厲首長背下山來，厲夜祈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迎上去，「怎麼回事？」

厲首長疼得臉都泛著青，趴在顧昀背上一聲不吭，嫌丟人。

厲致謙連忙過去開啟車門，一邊扶著厲首長從顧昀背上下來，一邊道：「下山的時候沒注意倒了，可能傷到尾椎骨，我已經給軍區醫院打了電話，現在先過去。」

厲夜祈打量著厲首長的神，見他看起來沒有大礙，他道：「好，大哥，你照顧爸，我去開車跟上。」

分配了任務，厲夜祈快步回到車上，兩輛車先後駛出停車場，言希坐在後座，問厲夜祈，「爸沒事吧？」

「看起來好像不嚴重，但是我家老頭最會的就是逞強，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厲夜祈抬頭看著前麵的路況，因為下雪天，前麵出了車禍，不一會兒就堵起來。

平時遇到堵車就夠讓人緒暴躁，現在厲首長還傷著，言希頻頻看窗外，急躁道：「怎麼堵這樣？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厲夜祈轉過頭來，手握了握的手，「別急，沒事。」

言希回頭過後車窗玻璃看著跟在後麵的黑轎車，看不到厲首長，但是也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好，老年人骨頭是脆的，摔一跤很容易摔出大病來。

好在前麵的車逐漸鬆，車子又跑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軍區醫院，醫生早就等在門口，看見車子駛進來，他們推著病床跑過來，將厲首長扶出去，讓他躺在病床上，推進了醫院。

厲夜祈扶著言希跟在病床後麵，看見他們把人推手室，他們才停下來，手室的紅燈亮起來，言希十分張地看著厲夜祈，「厲夜祈，爸不會有事的對吧？」

厲夜祈點了點頭，「嗯，他不會有事，放心吧。」

言零跟在他們旁，看著手室上亮起的紅燈，他一言不發的坐在外麵的長椅上，雖然他不喜歡這個親爺爺，但是還是為他擔心。

隻是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擔心，他想安媽咪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顧昀和厲致謙落後一步，顧昀上沾了許多泥土，都是從厲首長上蹭來的，他毫不在意，站在厲夜祈旁邊，對厲致謙道：「別擔心，沒事的。」

厲致謙「嗯」了一聲，看著閉的手室門，還是忍不住會擔心。

人都會老，誰也沒辦法像年輕時候一樣強壯，摔一兩跤爬起來就是。年紀越大，就越會覺得自己的就像是殘破風箱，今天這裡風明天那裡風。

之前他在帝都，隔三岔五會回厲公館看一看，去年下半年他幾乎都在C市，每回打電話給他爸，必定會因為顧昀而大吵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心傷多了，其實就不樂意再打電話。

如今才發現父親真的老了，以前是銅牆鐵壁，現在竟然摔一下就爬不起來了。

顧昀瞧他凝重的神，知道他肯定擔心，他也不再勸，悄悄手握他的手，無聲的安他。

厲致謙歪頭看著他，沖他笑了笑，然後回握住他的手，兩人默契十足，有些話並不需要明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你的服了，你不用陪我在這裡等，先回去換一吧。」厲致謙垂眸，看到他服上的泥水，他輕聲道。

顧昀搖頭，「不礙事，我強力壯，耐。」

厲致謙：「……」

他想了想，再看了看手室，他對厲夜祈道：「小七，你在這裡守著，我帶他去對麵商場買服。」

厲夜祈還沒答應，顧昀已經先道：「小謙，不用，我真沒事。」

厲夜祈看見這對夫夫還是覺得有點紮眼，他麵無表道：「去吧，我在這裡守著，爸要出來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嗯。」厲致謙不由分說的拉著顧昀走了，老遠還能聽到顧昀矯的聲音，「小謙，要不你回去，我自己去買？」

「你閉！」

「好！」

厲夜祈簡直沒眼看顧昀那沒出息的樣子，他收回目，看見言希還站在他旁陪著他，他連忙道：「希兒，去坐著等吧。」

「沒事，我陪你等。」言希搖了搖頭。

厲夜祈扶著到長椅邊坐下，他態度強，「你現在懷著孕，不用陪我站著，坐吧，肚子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言希早上吃了一碗湯圓，這會兒確實有點了，手了肚子，包裡又沒有裝零食，道：「有點，我帶小零出去吃點東西，你想吃什麼，我們給你帶回來？」

厲夜祈看著閉的手室，這會兒不能離人，言希懷著孕，他又不放心讓帶著言零出去，他說：「外麵雪大路，你別出去了，我給魅影打電話，讓送吃的過來。」

言希想了想，沒有再添，「嗯。」

厲夜祈去打電話了，言希看著沉默寡言的言零，輕聲問他，「小零，是不是嚇壞了？」

言零看了看不遠的厲夜祈，他說：「媽咪，爺爺對你那麼壞，你不討厭他嗎？」

言希了他的腦袋，看到孩子眼裡的不解，說：「小零，牙齒和那麼親，也會有磕著著的時候，更何況是人呢？爺爺是你爸爸的父親，有時候做的事我們可能不喜歡不想接，但是我們能夠理解，親人就是要學會包容，不是嗎？」

言零低下頭，「可是我不喜歡他。」

言希沒有責怪他，也沒有聖母的必須要求言零喜歡厲首長，說：「沒關係，等你以後長大，明白了所有人都不容易，你就會明白他現在的心。」

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