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顧昀拿了小吃過來，都是厲致謙平時喜歡吃的鹹口，有豆腐腦，還有缽缽，他笑道：「你對我的口味瞭若指掌啊。」

顧昀挑眉看他，「我對你哪裡不是瞭若指掌？」

好好的一句話，偏偏從他口出就變了味兒，厲致謙舀了一勺豆腐腦送進他裡，「快吃吧，還沒？」

「沒。」顧昀將裡的豆腐腦囫圇嚥下去，笑得有些邪氣，「我好好說話，你惱什麼？是不是自己腦補了什麼不該腦補的東西？」

厲致謙瞧他浪啊浪，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低頭喝豆腐腦，「這家豆腐腦味道不錯，難怪這麼多人排著，要是小零在這裡，我就打包一份回去給他嘗嘗。」

顧昀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他笑容邪氣，倒也不繼續調戲他，「是啊，等我們回去把他接過去住幾天，你這小侄子了不得了。」

厲致謙與有榮焉道：「是啊，很聰明的孩子，學習能力也很強，這麼小的孩子都貪玩，偏他喜歡學習。如今倒是省心，隻怕以後……」

厲致謙想起厲夜祈，他打小就是神，但智商高相對商就低，所以他和言希折騰了七八年纔在一起，小零的話……

小零現在就是一個心思重的孩子，很多事都不願意和大人說，小小年紀看起來就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很擔心他以後會步上他父親的後塵。

顧昀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我覺得小零比你弟弟好多了，而且他現在年紀小，有我們關心他，他會一帆風順的。」

「嗯。」

吃完飯，兩人回到公寓，厲致謙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前幾天他就在整理了，在這邊待了將近一年時間，不知不覺就添置了很多東西，現在要離開了，他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顧昀就跟在他後轉，看他要拿什麼，就立即湊過去先拿走。

厲致謙把書籍都裝進紙箱裡，他買了很多專業書看，平時回來得早就擱床頭，睡前看半小時，現在一看這一大撂，心裡莫名慨。

顧昀抱走了書，彎腰放進紙箱裡，裝了滿滿一紙箱，「小零學習也不是沒道理的，你瞧瞧這些書，我看書名就能睡著。」

厲致謙笑瞇瞇地瞅著他，「那以後你要睡不著，就拿去催眠。」

顧昀摟著他的腰，嬉皮笑臉道：「有你在我邊，哪裡還需要這些書催眠？你給我催眠就夠了。」

厲致謙歪頭去蹭了一下他的臉頰，男人新生出來的胡茬紮得他臉的，他道：「客廳裡還有幾本書，你去拿進來，我們速度要快點了，待會兒快遞就要上門取件。」

「好。」

顧昀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轉出去拿書。

厲致謙站在臥室中間，四看了看，把能打包帶走的東西都裝進紙箱裡，兩人收拾完需要郵寄的東西，快遞剛好上門。

等快遞收了件離開，厲致謙坐在沙發上，看著空的公寓，他嘆息一聲，「剛來那會兒，天天想著要回去，如今終於能回去了，又有些不捨。」

顧昀給他倒了杯溫開水放進他手裡，他道：「捨不得這個地方，還是捨不得這裡的人？」

厲致謙喝了口水，瞧著他又像是要吃醋的樣子，他嘖嘖兩聲，「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真的，嗯，很可。」

顧昀磨了磨牙，鍥而不捨道：「快說，是不是捨不得這裡的人？」

厲致謙幽幽的看著他，故意吊他胃口似的，半晌才道：「嗯，捨不得這裡的人。」

不等顧昀撲過來，他主摟著他，笑道：「你不覺得這裡是我們的巢嗎？要不我們把這裡的房子買下來吧，以後還可以再回來住上一段時間。」

C市是海濱城市，到了冬天這裡會比帝都暖和，不過夏天就實在熱得讓人不了。

顧昀心底一震，他反摟著厲致謙，道：「你真的覺得這裡很好嗎？那我回頭找人來買下來，等以後我們有空就來住一段時間。」

厲致謙想起C市的房價，他搖了搖頭，「我就隨口說說，你哪有那麼長的假陪我過來住？」

「等我退休了就有，到時候還能陪你去環遊世界。」顧昀想了想，說：「環遊世界可能不行，我就算退休也不能離開國境，不過我可以陪你把國都走遍。」

「那還有好多年，不著急。」

兩人第二天從C市出發，開始了他們為期五天的月旅行，兩人一路上濃意，再加上不怕別人看見，牽手擁抱都沒有遮遮掩掩。

五天的時間眨眼就到了，他們隻去了九寨，那邊風秀麗，兩人除了遊玩，基本都待在酒店裡，從九寨回去，顧昀當天就要返回部隊。

他把厲致謙送到半山別墅，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言零聽說大伯回來了，他興的從三樓跑下來，撲進厲致謙懷裡，激得小臉紅撲撲的，「大伯，你總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厲致謙輕輕颳了一下他的鼻尖，「大伯也想你了，我家小零穿道服真好看。」

他垂眸打量著他，一道服穿在言零上，他量修長，似乎又長高了不，他笑道：「你到底吃什麼長得這麼快，再這麼長下去，以後門框都得改了。」

言零別彆扭扭道：「現在剛好是長的時候，大伯，我學會了過肩摔，待會兒我表演給你看。」

厲致謙誇獎道：「我們家小零真是了不起！」

厲致謙瞧著言零，發現他們之前好像過於擔心他了，大約每個能力卓絕的孩子都會被家長誤以為很孤僻，會變書獃子，也許小零並不會。

「大伯，你再誇我，我都要飄起來了。」言零不好意思道：「對了，你上次寄給我的原文書，裡麵有一段話我不是很懂，待會兒你幫我看看。」

「好，小零，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大伯要休息半個月，可以帶你出去玩。」厲致謙彎腰將他抱起來，發現小傢夥不僅長高了，重也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