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很蔽，裡麵也有糧食藥補給，厲夜祈把他肩膀上的揹包拿下來，然後去找來了乾的柴火點燃，言零見狀，製止他，「爸爸，別點火，會讓敵軍發現的。」

厲夜祈心疼極了，都這個時候他還記掛著演習規則，他說：「沒事，你先把服下來，我把服烤乾。」

言零皸裂，都是這幾天不眠不休熬出來的，整個人都很憔悴，前幾天大太，這幾天又接連暴雨，就是厲夜祈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他還是孩子。

他聽話的讓厲夜祈把他上的服下來，外麵風大雨大，他冷得一團，厲夜祈把服掛在支起的木架上，又把自己上的服下來，隻穿了一條四角，他把言零抱在懷裡，坐在火裡，「我不該答應讓你來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回去你媽咪會恨死我。」

言零靠在爸爸的膛上，第一次覺得這麼安心，他啞著嗓音道：「爸爸，我會好起來的，不會拖你後，不會讓媽咪恨你。」

厲夜祈閉了閉眼睛，他把兩個揹包拿過來，從裡麵翻出水囊喂言零喝水，冰冷的水了胃，言零冷得直抖，又往爸爸懷裡了，似乎在尋求溫暖。

厲夜祈把剛找到的食掰碎了，一點點塞進言零裡，讓他和著水吃下去，言零勉強吃了點東西，昏昏沉沉睡去。

厲夜祈抱著他，看著外麵纏綿不停的暴雨，他沒想到天氣會這麼惡劣，他垂眸，看著燒得臉頰紅彤彤的小零，眼神不自覺的放，又十分擔心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厲夜祈覺懷裡抱著一顆火球，言零幾度不安的掙紮起來，厲夜祈拿安全屋的毯子裹住彼此，讓他發汗。

他抱著他靠在牆上，一半神智清明，聽著外麵的靜，一半神智混沌，不知道過了多久，言零上的溫度涼下去。

厲夜祈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他微微瞇起眼睛，用毯子裹住言零，他拿起掛在那裡的服快速穿上，然後拿起槍緩緩靠近門邊。

他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聽這一串腳步聲似乎不止兩個人，他皺眉頭，無法判定來人是敵是友。

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踩在厲夜祈的神經上，他握了槍，在對方靠近安全屋的門那一瞬間，突然發起攻擊，他並沒有開槍。

因為他槍裡隻剩一發子彈，這發子彈要用來關鍵時刻救命的。

來人被他絆倒在地，看清對方迷彩服上的藍標記，是敵軍，他用槍把敲在那人腦袋上，快狠準的力道一點也沒有手下留，那人被他打暈過去。

後麵接連闖進來兩個敵軍，他們都已經彈盡糧絕，雙方隻能博，厲夜祈表格外兇狠，以一對二毫沒在怕的，很快便將他們三人解決了。

他氣籲籲的靠在牆上，這一番作下來，他幾乎要力。

言零在他們打鬥時就已經醒了，他沒有出去，怕分散厲夜祈的注意力，現在看見敵人都被爸爸綁起來了，他才從毯子裡鑽出來，拿起服穿上。

厲夜祈走過來，幫他把服拿下來，啞著嗓子問道：「好些了嗎？」

言零點了點頭，「嗯，好像已經退燒了，爸爸，外麵的雨好像停了。」

厲夜祈回頭去，果然看見一束從樹葉的間隙打下來，雨停了，他收回目，拿了一樹枝在灰燼裡拉著，然後出了兩個燒焦的石頭。

他拿起那兩個石頭輕輕敲著，不一會兒外麵的石塊掉落，出裡麵的晶瑩的蛋白來，言零驚奇，「這是我們前兩天撿到的鳥蛋？」

厲夜祈點了點頭，把剝好的鳥蛋遞給他，「趁熱吃，補充點能量，我們待會兒繼續趕路。」

言零也沒有推辭，他接過鳥蛋啃起來，溫熱的蛋了胃裡，他覺自己又恢復了元氣，他吃完一個蛋，見厲夜祈把另一個蛋遞過來，他搖了搖頭，「爸爸，你吃，我已經吃飽了。」

厲夜祈知道他並沒有飽，這些天他們日曬雨淋，把帶的乾糧吃完以後，就隻能在戰鬥的間隙摘一些野果充，「再吃點。」

言零拿起水囊喝起來，「吃不下了，你吃吧。」

厲夜祈沒再強求，三兩口把鳥蛋吃了，見言零把水囊遞過來，他接過去仰頭喝了好幾口，然後把揹包重新背起來。

言零自覺的背上自己的揹包，走到那三個敵軍麵前，他練的按了他們上的追蹤，等他們離開後，就會有人來接他們離開雨林。

父子倆再度趕路，「爸爸，他們上也沒有子彈了？」

「嗯，演習到最後幾天，基本所有人都彈盡糧絕，否則剛才我也不能輕易製服他們。」前麵有一條小溪流，厲夜祈摟著言零幾步過去，把他放在地上。

地麵又又，好在他們穿的都是那種登山鞋，再加上休息了一晚，趕起路來一點也不吃力，言零說：「如果這是真正的戰場，那他們剛才就已經死了？」

厲夜祈點頭，「嗯，真正的戰場比演習要殘酷許多，每分每秒都經著生死的考驗，那個時候除了要克服惡劣的環境，還要小心提防敵人的襲，因為生命隻有一次，機會也隻有一次，掉以輕心一次，就再沒有以後。」

言零第一次對戰場有這樣深刻的認識，他對軍人肅然起敬，「爸爸，以後我也想當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

厲夜祈了他的腦袋，「夢想很偉大，但是爸爸希你能當一個平凡人。」

「為什麼？」言零不解的看著他。

厲夜祈嘆息道：「因為我們希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不要讓我們擔心你的安危，咱們家有一個軍人就已經足夠了。」

言零垂下眸，「我不怕死！」

「我和你媽咪怕。」厲夜祈拂開前麵的叢林，等言零彎著腰鑽過去，他纔跟著鑽過去，「就當我們自私吧，我們不希你以犯險。」

這是每個當父母的私心，「你是我們的神寄託，是我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