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很對,活人怎麼跟死人爭墨北塵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悲,但看到後半段直播都在發獃走神的顧淺,他心裡突然升起可悲的覺來。
「你終於放手了。」顧淺聲音裡含著怒氣,說話時和舌尖都很痛,側過去背對著他,呼吸還有點急促。
後一片死寂。
墨北塵沒說話,心裡越發覺得自己可憐起來,過了許久,他才慢騰騰開口,「淺淺,你還忘不了他對嗎」
他倆都知道他話裡的「他」指的是誰,顧淺一怔,隨即心慌起來,不是那種心事被看穿的心慌,是他誤會了的那種心慌。
抿了抿,想解釋,但心實在難,最終還是沉默以對。
墨北塵久久聽不到的回答,他知道沒有睡著,隻是現在連敷衍他一下都不樂意了,他苦笑一聲,「我知道,我爭不過他。」
顧淺心累,不知道墨北塵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提起沈長青,隻是想睡一覺,整理好起伏的心緒,偏偏他要在耳邊說這些。
墨北塵拿開覆在眼瞼上的手,歪頭看向側背對著他的人,那一瞬間他真的恨的心狠,其實他要得不多,就是一句話而已。
可是連一句話都不肯給他。
他越想越躺不住,睡在側的人心裡想著別的男人,他怎麼想都膈應,索一掀被子起床。
顧淺聽到後傳來的靜,終於了,回過頭去,皺眉看著黑暗裡模糊的影子,沉聲道:「你去哪裡」
墨北塵拿起居家服套上,轉一言不發的離開臥室。
顧淺看見他摔門出去,立即坐起來,本想追出去,但是剛掀開被角,又頹然的跌坐回去,閉了閉眼睛,心想算了,明天再去哄他吧,今晚實在沒力氣和他吵了。
這一夜,彼此都心事重重。
顧淺直到快天亮才睡著,睡著前墨北塵都沒有回房,夢裡怪陸離,夢見了那場駭人的泥石流,當初是抱著必死之心的,可夢裡很害怕。
一直在囈語,「大哥,救我,大哥,救救我。」
然後看見有人跟著一起跳進泥石流裡,那人在泥石流中力掙紮,離越來越近,臂將抱在懷裡,一悉的雪鬆香撲鼻而來。
的眼睛被泥石糊住,艱難的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摟著的腰,將舉離泥石流,讓得以呼吸,而他卻逐漸被泥石流掩埋。
「長青」
顧淺從夢中驚醒過來,突地坐起來,大口大口的息,那場駭人的泥石流眨眼便消失,茫然地看著眼前悉的裝修風格,忽地閉上眼睛。
為什麼又夢見了泥石流
為什麼又夢見了沈長青哀傷的模樣
耳邊忽然傳來櫃門被狠狠拉上的聲音,扭過頭去,看到一道高大的影從帽間裡出來,男人神鷙,竟是瞧也沒瞧一眼,大步離開。
顧淺怔怔的,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大著沈長青的名字醒來,墨北塵一定是聽見了,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了額頭,頹然地跌回床上,疲倦的不想理會任何事。
顧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睡不著,爬起來下床,發現翎玉已經不在嬰兒床上,披了一件薄外套下樓。
剛好看見墨北塵的背影消失在別墅門口,轉走進餐廳,看見傭人正抱著小翎玉喂米糊,翎玉看見,便張開雙手要抱。
走過去,從傭人手中接過孩子,小傢夥興緻高昂,站在上不停蹦跳,一邊跳一邊高興的,顧淺親昵的蹭了蹭的額頭。
「翎玉,你今天很開心嗎」
小傢夥笑彎了眼睛,也不知道在高興個什麼勁,一直蹦蹦跳跳,連傭人餵過來的米糊都不吃了。
顧淺對傭人道:「放在那裡,我來吧。」
傭人點了點頭,將碗放下,傭人剛走,薛姨就從廚房裡走出來,說:「太太醒了,我去把燕窩端出來,你先墊墊胃。」
顧淺應了一聲,看著餐桌上還沒有收的早餐,墨北塵吃得不多,一碗粥隻吃了幾口,皺了皺眉頭,想起昨晚兩人之間其實算不上磨的爭吵,一陣頭疼。
等薛姨把燕窩端出來,薛姨把翎玉接過去,坐在旁邊喂孩子吃米糊,小心翼翼的打量顧淺的神,看起來也很憔悴,再聯想到剛才墨北塵的神,輕聲問道:「太太,你和先生吵架了嗎」
顧淺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回頭看著薛姨,「薛姨,我們沒有吵架,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吵的。」
薛姨餵了一勺米糊給翎玉,小傢夥吐了一半出來,連忙拿紙巾給去,說:「先生的緒看起來很低落,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也不要太傲氣,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
顧淺沒說話,薛姨這樣教導,大約是覺得問題出在上。
「嗯。」
「太太,薛姨是過來人,有些話可能說得不中聽,夫妻偶爾吵架,就當是趣了,但是也不能吵太久,傷的。」薛姨見聽話,難免就多說了一點。
夫妻之道也是一門學問,一直不吵不鬧的,那又不是聖人,但是吵起架來也會傷,把握好這個度,就是趣,把握不好,就是毀滅。
顧淺又應了一聲,薛姨絮絮叨叨的傳授過來人的經驗,顧淺一邊吃燕窩,一邊安靜的聽著。
尋常人家吵架,都是為柴米油鹽,而他們吵架,更多的是因為。
這幾年來,一直在嘗試著更努力的去他,不知道昨晚墨北塵發什麼瘋,突然提起沈長青,隻是心煩意,實在不想解釋。
昨晚,要是不反抗,安安靜靜被他上了,他是不是就不會摔門而去
吃完飯,顧淺心緒難平,陪翎玉玩了一陣子,哄睡著後,對薛姨道:「薛姨,我要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看著翎玉,我很快就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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