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們路經曲死谷時,遭遇了數頭兇的圍攻,其中,還有四頭三階兇!若非莫兄等人拼死相助,怕是我們文社其他人本拖不到先生們前來救援,便要全軍覆滅在那里了……此事千真萬確,路先生和左先生可以做證。Ω 』Δ ”
此話落下,就見先生們的隊伍中,有兩人站了出來,對著先生抱拳一禮,然后點了點頭,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事的經過……看樣子確有其事。
“哎……雖然事后收獲不小,還得了一些機緣,殺了幾頭兩階低級兇……但!這都是我這幾位兄臺拼命換來的,若我獨吞,豈不是上對不起周帝陛下,下對不起父母兄弟?所以……我決定,將此次所有兇核清點的籌數,都算在這幾位兄臺上,所有竹籌,全都給他們!我,秦壽,一分不要!”
他這話說得極其慷慨激昂,高風亮節,一時之間竟有不人都覺得此人不錯,先生也是微微點頭。而后,秦壽似乎就這麼忘了先前與楚天簫的不快,一心只想著‘把竹籌給旁人’,再沒理他,而是直接就把須彌戒給一位先生,由他清點。
“一共一千一百籌。不錯的績了……秦壽,你真的確定要將這些竹籌都給他們?一分不要?”那位先生說道,“一般團隊,都是平分,你們這一路辛苦,總不能毫無所得吧?不然……”
“不!多謝先生好意!但我秦壽的命是他們救回來的,我們文社此次來歷練的大多數人,都是如此!這,是我們一致的決定,并非是我獨斷!還請先生全我們!”
秦壽略微提高聲音說道,后的人馬立時反應過來,應和了起來。
“不錯,我輩讀書人,本該如此。”
“這是我們讀書人的德行底線!”
“在下只恨不能多殺兇,多換些竹籌給幾位友人。”
“這,便是我們文社!這,便是我們讀書人!”
這群人也說得十分慷慨,聲并茂,聽得躺在擔架上的幾人熱淚盈眶……
“多謝……多謝各位兄臺!”
“加文社,是我一生最自豪的一事!”
“我一直相信,文社就是讀書人的圣地,果然如此!”
“諸位品行高潔,請我一拜!”
秦壽連忙上前攙扶,高聲說道:“各位不必如此,想我輩讀書人,讀了這麼多年的圣賢書,可不就是為了遵循圣賢教誨麼?”
這時,斷了一只手的莫鈞垂淚道:“哎……之有愧啊!只恨斷了手臂,此生無再進一步,更無法報答各位的恩了……”
“這是哪里話!莫兄!你我為讀書人怎能自墮威風?斷了手臂又如何?我們的竹籌已經全部給你們了,你可以用來兌換一枚‘千年生果’,恢復常人啊!”
莫鈞眼前一亮,看向眾位先生:“真的可以嗎?”
此話落下,那位計數的先生面有難,“千年生果,倒是準備了這等獎勵,只是……一千籌太了……”
“那要多?我秦壽誓定要湊齊!”秦壽仿佛忽略了此次清點即將結束的事實,激高聲道,“請先生告訴我……”
“哎……要一萬籌。此太過珍貴,從無人可以湊夠那等數目的竹籌……”
“啊?”聞言,秦壽大吃一驚,就這麼一屁坐在了地上,“一……一萬籌?這……這……”
仿佛突然‘明白’了自己不可能湊齊一樣,他轉而向四方求助:“諸位……諸位,你們看莫兄等人,何等仗義,他們是為了我們才落到這個地步的呀……求求你們,資助我們一些竹籌,等湊夠之后,我們一定還……”
此話一出,聲并茂,許多人竟有三分信了,一些天才頓時面難,如果是一千籌,他們湊湊或許還能,可是一萬籌……就算這麼多人,要湊齊也不容易,再說了……他們的竹籌也不寬裕啊……
場間只有寥寥數人注意到,秦壽求助的方向,和“有錢”的隊伍背道,也就是說……他似乎選擇地‘忘記’了哪邊更可能給他這麼多竹籌……
秦壽四打量:“還有誰能幫幫我們?我聽說千年生果必須要及早服用,否則,新長出來的肢會大不如前,非常麻煩……還有誰有更多竹籌?”
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駱姑娘有竹籌!哎……人呢?不見了……”
“我聽說好像是要去理什麼別的要事了……”
“那怎麼辦?”
“哎!這次,楚兄不是也破了紀錄麼?他也有竹籌啊!”
這話落下,秦壽立即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樣,站起來,沖著楚天簫一揖到底,說道:“楚兄!剛才在下多有冒犯,在這里給你重新賠罪了!希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不要吝惜竹籌啊……”
沒等楚天簫說話,莫鈞就是哀嘆了一聲:“秦兄,你不用求他了!我和他有積怨,而且,我邊的韓兄,歐兄,都得罪過他……哎,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次是真的栽了……”
“楚兄!你高風亮節,不會因為過往的小小仇恨就故意見死不救吧?我相信,楚兄你一定不是這樣的人……”秦壽湊近了些許,似乎是要懇求,可如此近的距離,楚天簫卻能很清楚地看到此人臉上毒的笑容……
還有遠的莫鈞,韓邱,歐笛……他們無一人不在暗暗冷笑,眼神怨毒得意至極,仿佛在說:幫你的仇人很憋屈吧?對對!就是要你憋屈!
這一幕看上去……很沒有道理。
因為不管這伙人如何演戲,若他們的目的是以道德綁架,楚天簫吐出大量竹籌,那只要他鐵了心,咬死一句話拒絕,那對方又有什麼能為強迫他?
他們……莫非以為楚天簫和他們一樣,是酸儒,是圣母,滿仁義道德麼?
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說,布局的人,很傻,這個局,也很傻!
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這世上……到底是聰明人多。”
楚天簫眼眸微斂,不過數息思索,心中便已明悟:“無論是先前的演戲,苦計,托兒,那位買通的先生,還是這伙人此刻臉上出,卻又刻意讓我看到的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營造一種假象!”
“他們的目標……是我參加大秋試的資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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