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席間不經意的抬眼掃了幾人一眼,每個人臉上的表都淡淡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明天是賀震忌日的關係,也許這個時候,總是容易令人想起他。
路兮琳在心裡暗想。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路兮琳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餐廳,而離開餐廳後,便像是瞬間得瞭解放一般,長長的舒了口氣。
賀文淵直接去了書房,回來時已是淩晨一點多鐘。
路兮琳還未睡,見他進來,本想開口說話,可是在對上他麵無表的臉和淡漠的目時,竟是怎麼都張不開來。
而賀文淵則像是本冇有在意的存在一般,自顧的去洗了漱,然後上床。從頭到尾,他不僅冇有跟說話,甚至冇有正眼看過。
兩人緩和的關係雖然說不上有多穩固,但這樣的賀文淵卻是許久未見過的。他那未落在自己上的目裡,帶著淡漠,帶著令人不易靠近的距離。
在床上,路兮琳的視線穿過沉沉的夜,落在他模糊的背影上,想要關心的話終是冇有說出口。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稍作整理後,便出發去了墓園。
位於南郊半山的墓園,離賀家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一直到十點多鐘纔到達目的地。
四周綠樹環繞,偶有風過,還會聽到樹葉因為而發出的沙沙聲響。
座座墓碑安靜而整齊的一字排開,呈梯形級級而下。
剛進園,便有一縷輕風劃過。雖是漫天,可路兮琳還是微微的打了個。
數分鐘後,一行人總算來到了賀震的墓前。
墓碑上,一張黑白照片在近碑頂的中央。
一張英氣發的臉,帶著淡淡的笑容,臉上冇有歲月的痕跡。
賀震三年前便已去世,路兮琳自然是未有機會與這個是“公公”份的男人見麵,而在賀家裡,也很聽到賀家人提起他,甚至連他的照片,都冇有見過,就好像他在賀家從來冇有存在過一般。
一家人一字排開站在賀震的墓前,誰都冇有說話。
路兮琳第一個單膝跪地將手中的花擺放到碑角,然後起恭敬的鞠了三個躬。
無論如何,這個男人在名義上都是的長輩。
鞠完躬站定後,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一側的謝容和賀文淵。
謝容站著一不,黑的墨鏡遮去了的大半張臉。路兮琳看不到的表,隻有乾練的短式捲髮不時因為風起而微微。
是一行人中唯一一個冇有帶花和任何悼念之的人,而接著,賀文淵也蹲下,將花放到同一位置。
“我娶了葉家千金,你如願以償了!恭喜!”
著照片上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賀文淵起角,冷冷的低語了一聲。
隨後,賀文策和鄧琪也先後蹲下去。
“爸,我來看你了!”
一聲“爸”,路兮琳竟是聽得心悲哀。
同樣是兒子,卻是一個稱呼,便能讓人覺出兩人與賀震間的不同。
而鄧琪在蹲下後,卻是遲遲不見起來,不一會兒,更是傳出一陣低泣之聲。
“媽……”已經起的賀文策彎腰扶住鄧琪的雙肩,低聲道:“媽,走吧!”
聽到鄧琪的哭泣,路兮琳卻是下意識的向謝容。
依舊像剛纔那樣,對眼前的事視而不見。而在鄧琪被賀文策扶起後,乾脆一個轉,淡淡的拋了兩個字——走吧,便抬腳離去。
賀文淵跟著離開,離開時,竟是完全冇有在意一旁的路兮琳,徑自從後走過。
路兮琳愣了愣,了一眼他漸遠的背影,然後轉走到鄧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