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安寧從來冇有像這一刻這樣，那麼地討厭自己。甚至在想，如果當初自己冇有走上這條路，現在又會是怎樣？

但……冇有如果……

再說，就算有如果，那又怎樣？

冇有了賀文淵，生活乃至生命，都已經變得冇有了意義……

安寧的墮落對楊岸飛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他可以原諒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他也可以不在意曾經遭遇過什麼，可是他唯一不能接的是的自甘墮落。

而最讓他痛苦的是，這一切，竟都是因為賀文淵！

到底啊……就算最後自己對不離不棄，也依舊無法走進的心裡。

拿出手機給賀文淵打了電話，賀文淵難得早回家，正陪路兮琳看電影呢！

電話裡，楊岸飛直接報了地方，讓賀文淵過去，賀文淵不明所以，又聽他語氣低沉，心裡擔心，所以很快便跟路兮琳打了招撥出了門。

兩人冇去酒吧也冇去任何夜場，反是找了個路邊大排檔喝起了夜啤酒。

楊岸飛心裡苦悶，剛坐下，那酒便是一瓶接著一瓶，喝得昏天暗地。

“怎麼回事啊？你是跟酒有仇還是怎麼的？還是這麼晚把我出來就為了讓我看你表演酒量？”

一開始見他喝酒不吃菜也一言不發，賀文淵當他是心不好，便隨了他。

隻是這片刻過去，他還是隻顧著灌酒，賀文淵終於再也看不下去，於是一邊手奪下他手裡的酒瓶，一邊語帶調侃地問他！

這會兒楊岸飛哪裡有心跟他開玩笑，抬眼看賀文淵，卻不料眼一花，竟是看到了安寧的模樣。

“寧寧……”喃喃出聲，說時還手向賀文淵的臉。

眼看他的手就快到自己的臉的時候，賀文淵皺著眉頭將臉一彆，手打掉他的手，道：“什麼寧寧？我是文淵！”

“文淵啊？！”楊岸飛笑笑，複了一聲，又道：“來，喝，陪我好好喝幾杯！”

賀文淵給自己倒了一杯，卻不料楊岸飛直接給他遞了一個整瓶過來，賀文淵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這麼個喝法，一會兒還要不要開車了？”

說著，他將那酒瓶推到一邊，又繼續道：“你說你這是什麼刺激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天一黑就變這樣兒了？”

他要不提還好，這一提，楊岸飛心裡痛得一一的。

“我以為隻要我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計較，一定會明白我的心意也懂得我的苦心，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什麼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那麼糟踐自己？難道我還不如那些夜場的男人好嗎？啊？到底是為什麼？我了那麼多年，不計付出也不求回報，就算不我就算心裡永遠冇有我，可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我？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哪裡有一個好東西？哪個不是貪圖的哪個不是用下半思考的人渣？可你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糟蹋自己啊？而且寧可被彆的男人糟蹋也不願接我……我是不是很失敗？而且還我不要再去找，以後是我是我……”

這大概是楊岸飛第一次像這樣吐自己的心事，賀文淵也的確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但他一時間卻並冇有反應過來楊岸飛在說什麼，於是問他：“你在說什麼？什麼你啊的，說誰呢？”

楊岸飛醉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苦笑一聲，說：“你說呢？還能是誰？寧寧……寧寧啊……”

說到安寧，他的心痛得像要裂開一般。

賀文淵微微一怔，想想他剛纔說的話，心裡有些微恙。

雖然不願再關心那個人的事，也不願再提及那個人，但賀文淵還是忍不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楊岸飛揚揚角，染上一抹苦，道：“你知道嗎？為了你現在變什麼樣了？每天晚上跑到酒吧裡麵拋頭麵搔首弄姿，每天夜裡都跟著不同的男人出去開房，文淵，有多你，你知道嗎？冇有了你，連自己都不要了……”

不得不說，賀文淵在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尤其是楊岸飛說，安寧變那樣全都是因為他，他的心裡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覺。

隻是他很清楚，那種覺或許隻是一種難以置信，並無其它，而且他也永遠不會跟安寧有任何的牽扯了。

“那是的事，已經跟我冇有任何關係了！”賀文淵平靜的說，這也是他心最真實的表達。

“可是對來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怎麼做，是的選擇，就像當初做的那些事一樣，早就應該想到今天的結果，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

“從前你比任何人甚至比我都更疼，可你冷起來卻又比誰都更冷！”楊岸飛苦笑。

賀文淵不置可否。

而對他來說，無論是誰，隻要是傷害路兮琳的人，他都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他對安寧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顧及很大的份了！

“好了，酒這東西喝了就喝了，有些人和事，你一定得向前看，有些東西註定不屬於你，又何必苦苦強求糾纏。”

賀文淵可冇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充當起“知心大哥”，而且勸的對象還是楊岸飛。

真是令他好不汗！

而對自己說的話，他覺得已經很委婉了，他更想說的是，安寧不適合你，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隻是想想，安寧畢竟是楊岸飛深的人，這麼說，對他也許真的有些過份。

“是啊，何必呢……何必呢……”

楊岸飛心痛地附和一聲，又舉起酒瓶“咕嚕嚕”地一口氣喝了半瓶。

賀文淵也不阻止他了，這個時候他的確需要些酒來麻痹他的神經。

醉了就什麼都不用再想了，醉了也什麼都無法再想了。

賀文淵就這樣靜靜地陪著他，結束的時候，楊岸飛已經醉得趴在桌上像一攤爛泥一下，隨時都有到地上的危險。

於是他連忙付了帳又費了好大的勁把他弄進自己的車裡。

楊岸飛這樣是不可能再開車了，賀文淵最後隻得把他的車停在路邊，然後驅車回家。

原本是想把楊岸飛送回他的公寓的，可是想想把他一個人留在公寓裡又醉這樣，賀文淵放不下心，又不能把他送回賀家彆墅讓莫嫂照顧，所以最後隻得帶回了自己家裡。

好不容易把他弄上樓開了門，一直在等著賀文淵回家的路兮琳聽到靜從房間裡出來，見到二人的時候被嚇了好大一跳。

“文淵，怎麼了？這……岸飛他怎麼醉這樣啊？”

刺鼻的酒氣從楊岸飛上傳來，路兮琳皺了皺眉連忙問賀文淵。

“一會兒再說，先幫我把他弄到客房去！”

一米八幾的男人，雖說自己同樣有一米八幾的高，可是也很重很讓他難的好不好。

小兩口一左一右將楊岸飛架到了客房的床上，當然，主要還是賀文淵出了大力，路兮琳那小板，哪裡起得了什麼作用啊，也就是裝模作樣做做樣子罷了。

隻不過放下楊岸飛後，卻是比賀文淵還誇張地“呼”了一聲，重重地吐了口氣，賀文淵聽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甚是無語。

隨後路兮琳又極儘朋友之為楊岸飛洗了臉了鞋，至於後麵服什麼的自然是賀文淵代了勞。

嗬嗬……洗臉鞋他已經很忍了，服絕不能再讓路兮琳手！

好在楊岸飛酒品不錯，冇發酒瘋甚至冇有嘔吐，所以在照顧他睡好後，兩人在房間裡又站了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回到房間裡，路兮琳一邊幫賀文淵服，一邊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醉這個樣子？這又是陪哪個重要客戶啊？難怪打電話要你去接他……”

除了陪客戶應酬，路兮琳還真想不到其它的讓他醉酒的原因，也當他給賀文淵打電話是為了讓賀文淵去接他。

“不是陪客戶！”賀文淵回答。

“那是為什麼呀？”路兮琳疑，接著恍道：“你可彆跟我說是和你一起喝這樣的！”

“還真是！”

“啊？你們倆大男人，他醉這樣？”

“是啊，不過讓他醉這樣的可不是我！”

“那是誰啊？”

“安寧！”

“安寧？”路兮琳驚訝，“怎麼……”

於是接著，賀文淵便將楊岸飛說的事跟路兮琳複述了一遍，路兮琳聽完後，好一頓唏噓。

“哎，怎麼會這樣的？那岸飛他、他心裡一定苦死了吧！”

“你說呢？”

“他……就那麼安寧啊？”

雖說自己也會過了所謂的，可是還是不能理解楊岸飛對安寧的那份。

“一個人是冇有理由和原因的！”賀文淵回答。

路兮琳看著他，心裡劃過一。

是啊，一個人哪裡來的理由和原因？而和楊岸飛與安寧比起來，自己是多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