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週一到來，楊岸飛便按賀文淵的意思第一時間去了各大銀行。

如果隻是貸款，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但因為現在賀氏正於特殊時期，所以賀文淵纔會讓楊岸飛親自去談。

但憾的是，一連跑了幾家銀行，銀行方麵給出的答覆都不儘如人意。

他們的話說得很婉轉，但楊岸飛一聽就聽出來了，那是在婉拒。

銀行不願貸款給此時的賀氏，雖說是預料之事，但楊岸飛還是到了一深深的挫敗，當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冇有貸款，賀氏即使暫時還能支撐住目前的局麵，但垮塌卻是早晚之事。

這讓他十分懊惱，也十分地著急，可是眼下他又冇有彆的辦法。

在外麵跑了半天一直到中午他纔回了公司。

一回到公司他便直接去了賀文淵的辦公室，賀文淵連午飯都冇去吃，就為了等他的訊息。而他一個上午都冇有給賀文淵打電話，隻是不想讓他失，雖然自己帶回來的結果本來就是一個失的結果，但這種事晚一點知道，至可以晚一點影響心。

聽到楊岸飛的彙報，賀文淵輕歎一聲，揚起一苦笑。

“文淵，這事兒也不能這麼早就下定論，現在賀氏正在風口浪尖上，銀行也許隻是在觀，回頭我再去跑跑看，事一定會有轉機的！”

看著賀文淵愁容不展的模樣，楊岸飛心裡亦是憂心忡忡，連忙出聲安他。

賀文淵還冇接手賀氏，他就已經跟著賀震做事，賀文淵接管後，他又跟著賀文淵，這麼多年下來，他對賀氏的不比賀文淵到哪裡去，所以他又怎麼忍心看到賀氏就這樣衰敗下去呢？

他的話說完，賀文淵隻是笑笑。

冇人比他更清楚賀氏的況，也知道楊岸飛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寬他的心。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銀行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應道：“行，回頭再看看吧！”

隔天，到了跟中天預約好的時間，賀文淵想了想，還是準時赴了約。

中天的孫總孫正渠見到賀文淵的時候一副客氣謙笑的模樣，隻是那樣子看起來真是要多虛假有多虛假。

這次的見麵無非是為了賀氏手頭的項目而來。

“賀總，雖然外界的傳言還冇有得到完全的證實，但賀氏眼下的狀況你應該很清楚。我今天代表中天約你出來，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跟賀氏合作。”

孫正渠的話說得很客氣，可是語氣卻帶著幾分強勢。

什麼合作，說到底還不是想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想以最低的價格收掉賀氏手上的項目。

賀文淵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孫總不妨談談怎麼個合作法？”賀文淵問他。

“聽說賀總手上有好幾個項目，現在因為資金問題停滯不前，不僅如此，賀氏的財務也出了問題，使得賀氏陷困境。如果賀總願意把手頭的項目分出來，那賀氏所有的問題也都迎刃而解了！”

大家都在商場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事冇有見過，什麼樣的人冇有道過，所以孫正渠也不跟賀文淵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瞭來意。

隻是賀文淵聽罷，卻是微微一笑，說：“原來孫總所謂的真心實意的合作就是想要賀氏手上的項目？看來今天孫總又教會了我一課，讓我重新認識了‘合作’這個詞的含義。”

他的語氣不急不徐，卻分明帶著濃濃的諷刺之意。

孫正渠一張老臉怔了怔。

雖說在Y市中天也是響噹噹的企業，但跟賀氏之間卻素無合作，也一直在暗中暗暗較勁，無耐賀氏總是力中天，讓中天始終隻能跟在賀氏的後麵，怎麼都出不了頭。

而因為冇有合作，自然和賀文淵的接也是很的，偶有什麼大型的會議和活到一起，也隻是場麵上的打個招呼，加上際這種事，有其他人負責，哪裡需要賀文淵親自出麵。

今天的見麵說起來還是賀文淵和孫正渠，或者說是賀氏和中天的第一次正式接。

可是冇想到就是這樣的第一次，卻並不是一個友好的開始，相反更是帶著幾分對立之勢。

而被賀文淵這麼一說，孫正渠臉上多有些掛不住。

不過畢竟是老薑一塊，心裡再不屑再不爽，麵子上還是做得十分漂亮。

“不管賀總怎麼理解‘合作’這個詞，但賀總不得不承認，現在賀氏的狀況想要得到緩解和解決，首先要解決資金的事。至於資金從哪裡來，賀總也不會不清楚吧？現在以賀氏的況要想向銀行貸款，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再說跟賀氏合作的那些單位，如今哪個不是急著想要自保，又怎麼可能跟賀氏同舟共濟？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是利益掛勾的事，有哪個公司願意陪著你們賀氏去死的？你說是不是啊賀總？”

孫正渠語速沉緩，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一派儒雅，卻隻有賀文淵看得到那藏在兩片薄薄的明的玻璃鏡片後麵的。

而他一番話明裡大義幫扶，暗裡，卻是將賀氏目前所的困境一一羅列出來，以警示賀文淵，現在的賀氏就是一隻紙糊老虎，隻要輕輕一，便是一發牽全，唯一的選擇就是接中天的提議。

賀文淵不得不承認孫正渠說的話，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賀氏的確冇有任何可以昂首的資本。

像孫正渠這樣的提議，的確是拯救賀氏目前狀況的辦法之一，除卻誠水的那個項目，另外的幾個項目隻要出手其中一個，都可以為賀氏帶來極大的收益。

可是這“極大的收益”僅僅隻限於之前的賀氏，現在卻是隻能任人宰割，一旦賀文淵鬆口，這幾個項目就隻有虧到姥姥家的結果。

虎視眈眈了賀氏這麼久的中天，怎麼可能真正的給賀氏息的機會，他隻會用最低的價格來收購賀氏的項目，不過隻是想趁火打劫罷了。

彆說賀文淵冇這心思，就算有這心思，在聽他孫正渠的話後，他也絕對不會如孫正渠所願。

“那我就先謝謝孫總的好意了！”賀文淵意味不明地應他。

平靜自然的語氣，聽不出半點緒波，孫正渠也自然冇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隻是看他的樣子，再想想他的話，孫正渠竟是自以為是的覺得賀文淵這是鬆口的跡象。

於是他笑了笑，問：“那賀總是想明白了？”

賀文淵眉一挑，說：“明白，當然明白，我一直都是個明白人！”

孫正渠一聽，心裡暗暗一喜，卻仍是不聲地道：“那賀總的意思……”

“謝謝孫總的好意，隻不過孫總好像不太清楚，賀總就算再怎麼不濟，也還不至於要中天出手相助的地步。縱觀Y市這麼多知名的企業，就算冇有人願意陪著我賀氏一起死，我又憑什麼要將生機押到中天上？中天除了想要藉機吃掉賀氏手上的項目，讓賀氏更快地走向滅亡之外，能給賀氏帶來什麼？”

一番反問，孫正渠自是措手不及，他可冇想到賀文淵會這麼反駁自己。

對賀文淵的瞭解他多還是有一些的，也知道賀文淵行事上的強作風，但即便有所瞭解，甚至有所心理準備，可是聽到賀文淵這麼直接地諷刺自己，孫正渠還是有些不了。

真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孫正渠在心裡暗罵賀文淵。

這一次見麵最後雖然看似兩歡笑，卻隻有兩人知道不過是不歡而散。

對於中天的主出擊，賀文淵雖說心裡早有預料，卻冇想到他們會這麼快這麼迫不及待。那接下來，是不是到大興了？大興過後呢？華笙？

想到這裡，賀文淵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三個公司是怎麼會勾搭到一起的？而且以中天和大興的規模與實力以及他們的行事作風，怎麼會看到華笙這個不過剛興起兩年的小公司？

要知道中天和大興可不是什麼善茬，但凡跟他們合作過的很多小公司最後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關門大吉，而最終的結果自然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併中天或者大興。

但也有很多合作公司得了極大的收益，這才使得這兩家企業的形象呈兩極化。

賺了錢的死心塌地，想賺錢的提心吊膽，可這依舊阻止不了許多企業的前赴後繼，畢竟誰會知道自己是賺錢還是破產的那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