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神農架之行大獲收,寧濤帶回了大量的珍貴藥材,回到天外診所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左手理煉製尋祖丹所需要的藥材。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才理了兩樣藥材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那號碼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電話是朱紅琴打來的,今天已經是給出的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
「我是寧濤,說吧。」寧濤其實知道想說什麼。
朱紅琴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寧醫生,你說給你三天時間,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告訴我你的決定吧,你願意為我殺了白婧嗎?」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朱阿姨,白婧是青追的姐姐,青追是我的人,我幹不了這事。」
朱紅琴沉默了。
寧濤跟著又說道:「不過,我可以說服白婧,讓離開你的兒子,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的兒子,還有你和你的丈夫。」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呀,不過我不需要。既然你不答應,那就算了吧,我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再見。」朱紅琴結束通話了電話,說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明顯變了。
寧濤收起了手機,他的心中一片愧疚。那塊頭骨碎片上的丹方是朱紅琴用來救的兒子和丈夫的命的東西,他和殷墨藍卻將之走了,這樣的行為讓他覺他就像是了某個重癥患者用來救命的醫藥費。
「白婧不能殺,可這事我不能不管。」寧濤心裡這樣想著。
「寧哥哥!寧哥哥!」門外忽然傳來青追的聲音,「你在裡麵嗎?」
寧濤也沒心思再理藥材煉製尋祖丹了,他開啟門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見站在起碼二十米遠外的青追。天藍的牛仔短,寬鬆的白恤卻難掩絕世名山的雄偉廓,腳上則是一雙羅馬涼鞋,每腳指頭都塗了青的指甲油。這樣的青追,哪裡是什麼蛇妖,簡直是剛剛學會打扮自己的大學生。
看見寧濤,青追迫不及待的想過來,可邁了一步之後跟著又退了回去。天外診所就在寧濤的後,每靠近一步,所到的震懾和力都會增強。
寧濤走了過去,問了一句,「有事?」
青追說道:「你讓我去做好事,這兩天我一直在做好事,意外遇到了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我沒法幫助他,隻有你出馬了。」
「是一個診金病人嗎?」寧濤問。
青追說道:「這個我不找到,可我確定他不是壞人。他家距離這裡不遠,你有時間嗎,我想帶你去看看他。」
「我去拿上藥箱,你把車推出來,然後帶我去。」寧濤轉就進診所去拿小藥箱。青追難得做好事,他當然不能打擊的積極。
寧濤從診所出來的時候,青追已經從租住屋裡將天道號電瓶車推了出來。寧濤上車,下一秒鐘,青追的雙手就已經在他的腰上了,就像是白玉雕琢出來的環形鎖一樣將他鎖住。
天道號電瓶車啟,速度並不快。
「這兩天你都做了些什麼善事?」寧濤的心裡很好奇,問了一句。
青追說道:「扶老過馬路,給乞丐錢,還有一個孩子被一群小青年欺負,我把那群小青年打了一頓。」
寧濤,「……」
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事兒?
看來,沒有他的指導,青追本就做不出能積功德的善事。
「以後不要給乞丐錢。」寧濤說。
青追不解地道:「為什麼?」
寧濤說道:「真正需要救助的人極回去乞討,在街上乞討的人多數是職業乞丐,你看他們穿得破破爛爛,可收工之後開豪車的都有。還有一些瘸的,收工之後走路風快。」
「那我豈不是被騙了?」
「你說呢?」
「我要去把我給他們的錢要回來,可惡!」青追的兩眼泛綠了。
寧濤說道:「給了就給了,哪裡還能要回來?以後別給就是了,裡麵其實也有真的可憐的人,你沒法區分。你要是去把好人打傷了,豈不是又添罪孽?」
「唉,我真笨,連好事都做不好。」青追將臉埋在了寧濤的背上,一幅不願見人的樣子。
「你給我指路啊,我怎麼知道往哪走?」
「那裡,左拐……」
幾分鐘後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上,寧濤下了車,然後又在青追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搭建在三樓天臺上的棚屋前。
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臉上髒兮兮的。他像是剛哭過,眼角還有淚痕。屋子裡糟糟的,滿地都是垃圾和雜,空氣裡瀰漫著一腐爛發黴的臭味。一個男人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麵枯黃,床邊放著一輛椅車。
男人在昏睡,沒有睜開眼,他似乎不知道家裡來了客人。
小男孩怯生生的看著寧濤和青追,「阿姨、叔叔好。」
寧濤笑著問道:「小朋友,你什麼名字?」
小男孩略有點張,「我、董小軍。」
青追說道:「這孩子早過了上學的年齡,可是沒有學校收他。他爸爸董強,是一個建築工人,上個月在工地上摔傷了,老闆賠了一筆錢,治病倒是夠了,可是卻被他老婆拿走了。他沒錢補醫藥費,醫院讓他出院了。」
「他老婆拿了治病的錢去哪了?」寧濤問。
青追說道:「小軍,你告訴寧叔叔。」
董小軍說道:「寧叔叔,我媽媽跟一個叔叔跑了,不要我和爸爸了。」說著,他的眼淚就忍不住從眼眶裡滾落了出來。
誰能會到這個孩子的悲傷和無助?
青追了董小軍的頭,安道:「放心吧,寧叔叔會治好你的父親。」
董小軍對著寧濤就跪了下去,「寧叔叔,請你救救我爸爸吧。」
寧濤手將董小軍拉了起來,蹲下對他說道:「我就是來給你爸爸治病的,不過你要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要學會堅強,以後不要再對人下跪了,好嗎?」
「嗯!嚶嚶嚶……」董小軍一邊點頭,一邊哭。
這時躺在床上的董強睜開了眼睛,「誰啊?小兔崽子,你又在哭什麼?」
董小軍止住了哭聲,他似乎很怕他的父親。
寧濤走了過去,「我是一個醫生,瞭解到你的況,特意過來給你治病。」
董強從髒兮兮的被窩裡撐坐了起來,「醫生?我沒錢給你。」
寧濤說道:「我不要你的錢。」
「不要錢?那你給我看看。」董強說。
寧濤開啟小藥箱,取出賬本竹簡便遞到了董強的麵前,「幫我拿著一下,我取銀針。」
董強手拿著賬本竹簡,寧濤取出兩天針之後又將賬本竹簡拿了回去,開啟看上麵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來的容:董強,乙醜年三月二十三生(1985年),爛人。嗜賭如命,得惡念罪孽三點。待妻兒,得惡念罪孽六點。不贍養父母,常惡言相向,得惡念罪孽十點,有惡念罪孽十九點。可開惡念方契約,斷十指以贖罪。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董強嗜賭如命,還待妻兒,不贍養父母,還經常惡言相向。可他算是一個惡人嗎?不算,他隻是一個沒有品行,道德敗壞的爛人。也難怪青追說他不是一個惡人,所能嗅到的惡人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爛人不等於惡人,所以在的眼裡董強這樣的人和普通人是沒什麼區別的。
賬本竹簡給出這樣的診斷讓寧濤很為難,從董強這種爛人的上賺取十多點惡念罪孽對他而言自然沒什麼問題,法則就是法則,一個人該贖罪就要贖罪,董強斷十指也是活該。可是切了董強十指的話,他拿什麼賺錢來養活董小軍?
天外診所不會管董小軍的死活,可寧濤卻不能不管。
「你到底行不行啊?」董強顯得有些不耐煩,「要不你給我一點錢,讓我自己去醫院行了。」
青追正要發作,寧濤擺了一下手,製止了,然後說道:「你這病我確實不能治,這樣吧,青追,你給這孩子一筆錢,然後送他去醫院治療吧。」
「這……」青追頓時愣住了,跟了寧濤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寧濤說不能治的話。
寧濤收起賬本竹簡和天針,提起小藥箱就往外走。
「錢呢?你說過給我錢的。」董強著急了。
寧濤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兇惡,「你著什麼急?就算給錢那也是給你的孩子,不是給你的。還有,我也給你一個警告。以後不許再打罵小軍,你這樣的爛人能有小軍這麼聽話的好孩子那是你這輩子的福氣,你要是再打罵他,我饒不了你!」
「你……」董強想說什麼,可被惡麵狀態下的寧濤看了一眼,他隻到渾冰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寧濤出了棚屋,對跟著出來的青追說道:「給這孩子一筆錢,讓屋裡的那個爛人去醫院治療。」
「為什麼啊?」青追還是想不明白。
寧濤說道:「笨蛋,這是你的善事啊,你來做,幫助這個孩子,你就能得到功德。」
「哦!」青追這才明白過來,從寧濤笑了一下,「我就是笨蛋,所以你要照顧我一輩子。」
寧濤的角也出了一笑容,看來這個天命之妾是甩不掉的了。
兩個小時後,青追和寧濤從醫院裡走了出來。青追以的名義給了董小軍十萬塊錢,了董強的住院費之後還剩了一些。也隻能這樣了,寧濤隻能幫助他一時,幫助不了他一世。
叮鈴鈴,叮鈴鈴……
響的不是寧濤的手機,而是青追的手機,似乎是為了追求一個夫唱婦隨的效果,也將的手機鈴聲調了與寧濤一樣的手機鈴聲。
「是姐姐,打電話來幹什麼?」青追看了來電顯示,有些猶豫要不要接。
寧濤說道:「接吧,聽聽說什麼。」
青追劃開了接聽鍵,沒好氣地道:「什麼事?嗯……什麼?明天來參加你和辛之羽的訂婚宴?」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