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已經到了要上學的時候，老小區的生活已經滿足不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探索需求。

許星梨看著麵前的孩子，白凈乖巧懂事，五歲，知道危險品不可，知道高不攀爬、河邊不留，知道待人要禮貌友善，知道自己穿吃飯……

仔細想想，已經沒什麼能再在這個小小房子裡教他的了。

剩下的，就是給他一個更大的世界。

許星梨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手他的小腦袋，淺淺一笑，“快了，等你到年紀，我們就去上兒園。”

堂堂正正地上學。

“嗯！”

聽到這話，小傢夥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個度，拿起筷子繼續吃飯，細細嚼著，輕輕嚥下。

……

夜，許星梨站在浴室門外，一直聽著裡邊的靜。

水聲嘩啦啦的。

好一會兒，浴室的門被開啟來，小傢夥頂著一頭漉漉的短發走出來，上的睡著，顯然沒有完全乾，小手拿著巾胡著蒸得紅撲撲的臉。

見在外麵，小傢夥黑玻璃珠似的眼睛出笑意，“媽咪，你怎麼又站外麵等我？”

“我怕你在裡邊摔跤。”

許星梨從他小手裡拿過巾，揭開睡替他乾上的水珠，再將睡釦子解開，“你重新係一下。”

小傢夥點頭，一邊係扣子一邊看，“你擔心我可以進來啊，黃爺爺說他孫子八歲了都是媽咪給洗的澡。”

“可我認為，越早獨立的小孩能越快適應這個世界，遇事不會狼狽，你說呢？”

許星梨手抹去他小耳朵上的水，淡淡地反問，眼神溫和。

從不刻意把他當一個小寶寶來照顧。

聞言，小傢夥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我認為媽咪說的對。”

四目相對，母子兩人都笑起來。

小傢夥把釦子扣好，依賴地抓住纖細的手，“走吧，媽咪，我們要做學前的考試了。”

許星梨把他領回自己的房間，小傢夥立刻爬上大床坐好，脊梁得直直的，滿眼期待與認真。

媽咪說，要想上兒園就得接考覈。

許星梨在床邊坐下來，麵向他，擺出一個考試的模樣，嚴肅地問道，“請問你什麼名字？”

“牧煜文。”

小傢夥想都不想地道，回答得特別響亮，有名有姓。

許星梨聽得恍了下神，那一年，在那一張酒店的床上，那人躺在的邊，扣住的手吻得一臉滿足，他說，“星梨，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他還說，“我這個景字是據家族定下的排字論行取的，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就要取個煜字，我寫給你看。”

兩人躺在一起。

他在的掌心一筆一劃寫下字，寫得混。

那時的，沉淪甜，一清醒也無。許星梨正想著，牧煜文又道，“不過在外麵就說自己文文，我今年5歲，我是個男生，我喜歡讀書、畫畫、彈鋼琴、搭積木、騎車跑步等等，我最好的朋友是媽咪，我最

喜歡的也是媽咪，我希能在學校學到更多的知識，和老師同學都為好朋友。 ”

許星梨滿意地點點頭，又從一旁拿起幾個藥盒，逐一擺到他麵前，指著其中一個道，“這個什麼藥？”

“兒退燒藥，要量三遍溫都達到39度及以上，纔可以吃10毫升，絕對不能吃。”牧煜文想都不想地回答。

“這個呢？”

“冒藥，還是中藥，有消炎止咳效果，一日三次，一次一支。”牧煜文不等繼續問，小手指著藥盒一個個說過去，“這個是碘伏消毒棉球，如果弄傷了就用這個，然後用紗布或者創可包住傷口；這個是藥油，要是不小心摔傷了，

可以用這個。但如果有電話，打急救纔是最保險的方式。”

“所以……”

“所以在外麵，要麼確保手邊有電話，要麼得有這些常用藥。”牧煜文被教過太多遍，張起來十分流利。

許星梨聽著，收起藥盒，然後起，拉開旁邊櫃子的屜，從裡邊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他。牧煜文立刻接過來，對兒園的期待讓他比平時迫不及待許多，不等許星梨發問就開始認上麵的人，“這是爺爺牧羨，這是白書雅，是個非常溫善良的人，爺

爺總讓很無奈，這是大爺爺應寒年，這是大……”

牧煜文突然頓住，陷深思。

“怎麼不繼續認了？”

許星梨問道。

“他們怎麼會是爺爺呢，他們應該是叔叔阿姨。”牧煜文有點接不了，在他的觀念中，爺爺應該是小區裡那些滿臉皺紋的纔是。

是年輕了些。

但誰讓十幾歲就生下了他。

“這是看輩份，不是看年紀。”許星梨道，“繼續。”

“哦。”

牧煜文鼓了鼓腮幫子，繼續認合照上的每一個人，認到最後，許星梨看著他眼裡閃過的一抹抵，還是手指上照片中一張英俊的年輕臉龐，“這是誰？”

“這是爸爸。”

牧煜文有些不大願地小聲道，“電視上爸爸媽媽都是在一起的，你們又不在一起。”

哪有小孩子是靠照片和看電視認爸爸的。

“……”

許星梨不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相依為命下的孩子即使被培養得再樂觀開朗，也總是帶著敏，見許星梨沉默了，牧煜文怕生氣，忙道，“這是爸爸牧景，我要喜歡他，以後也要贏得他的喜歡。”

許星梨豎起手中的照片對著他，道，“一定要記住這張臉，很快會有人把你送到他邊，他會送你去上最好的學校，他是最保護你的人，隻有呆在他邊，纔是安全的。”

“……”

“不管你將來邊有多人存在，有他在，你隻要依靠他就好，沒有他在，你就得自己照顧自己。”

許星梨盯著他漂亮的一雙眼睛，嚴肅至極，字字用力。

“……”

明明媽咪纔是最保護他的人。牧煜文有些不樂意，但不想惹不開心，便做乖巧狀點頭，“爸爸會是最保護我的人。”

千金重生林宜應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