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染見狀,徹底絕了。
想,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吧。
說的那些話,就算他聽到了,也毫不會在意吧?
閉了閉眼睛,剛才那般撕心裂肺的喊幾乎都將眼淚哭幹了,握著針管的手都已經痠麻了,鮮還順著左臂長長的傷口不停的向下滴。
「莫南爵,如果你覺得不夠,那剩下的,我隻有來生再還你了……」
說著,一咬牙,直接將針尖紮進了自己的口!
接著,拇指已經輕推了下針管的活塞頭!
咚——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個從男人握的手心裡落下來。
染手一頓,轉過頭看去,隻見掉在地板上的,是一隻針管。
一直裝滿暗紅的針管。
他……他鬆手了?
沒看錯,他竟然真的鬆手了!
莫南爵鬆開的左手五指微張,好幾次想要握拳,卻無法做到,針管落地的那一瞬間,他向後退了兩步,隨即,一撕心裂肺的痛楚從頭頂,過電般的開始向下蔓延!
「嗯——」雖然極力忍耐,可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何況他已經耗盡了大半力,男人雙手在半空中抖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直接抱住了頭,膝蓋一彎,直接跪了下來,「啊——!!!!」
聲音充滿痛楚。
雖然在喊,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是低沉的,是忍的,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決絕和孤寂。
也許是裡的惡魔在懲罰他鬆手扔掉了針管,開始四橫衝撞,他牙關咬,覺氣從下麵一陣又一陣的湧了上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又是哪裡來的勇氣,鬆開握著的那針管。
或許是因為染邊哭邊說的聲音太過悲傷,又或許,是因為自己那顆始終看不清、放不下的心。
心是他的,所以,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知道。
「莫南爵……你現在還是很疼嗎?」
染本是喜極而泣,卻又看到他這般痛苦的模樣,急忙一甩手將針管拔出來然後丟出去老遠,想要朝他那邊走過去。
可是渾幾乎都撞青了,沒法站起來,隻得用手肘撐著地板,匍匐著向男人站著的地方爬過去,房間極大,地上又是冰冷的,每向前挪一點,左臂的傷口就裂開一點,但沒有放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爬到了他的邊。
男人隻了那麼一聲,而後便蜷起來,頭埋進臂彎。
染手向他的,這才發現,燙的嚇人。
方纔還是冰涼的,這會兒卻好像發高燒一樣炙~熱不停。
這樣折磨,誰能得了?!
「你……你別蜷著,你把手給我,我上很冰,我幫你降降溫……」
染想要去抓他的手,剛一上,便被男人用力甩開!
短暫的冰冷雖然讓人舒適,可是一旦離了,會灼燒的更加痛苦。
就好像在絕中燃起希的火,卻瞬間熄滅了,這樣會讓人陷更加蝕骨的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