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寒盯著地上的溫煙，淡漠的語氣含不耐，「鬆手。」

「鬆什麼手，你現在下地扶起來，你就得截肢！」莫心念仍舊按著他不讓他起來，側首看向地上聲泣的溫煙，「溫神，不管你跟陸先生有什麼矛盾，能不能等他好了再談？他現在在病床上你就這麼刺激他，不怕他以後都站不起來不能再當你的護花使者了嗎？」

出車禍傷了站都站不起來，還在這演什麼瓊瑤劇，好了再說不行嗎？！

陸子寒眉頭皺，溫煙已經扶著凳子站了起來，長發淩，臉上是淺淺的淚痕，但仍舊忍著不肯哭，「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來告訴子寒，他不用顧忌我，你們能在一起我也很高興，反正我現在也不能演戲了，我可以一個人走的……」

陸子寒語氣森冷低沉，「我讓人送你回公寓。」

「我不回去！」溫煙咬著下，固執的道，「子寒，你既然不顧命的救，就別再為了我藏你的心意，我希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以前說過的話沒有關係，我可以當做你沒有說過……」

以前。

這兩個字在腦海中如閃電般過了一遍，陸子寒眼角瞇起暗的冷芒，他沉默幾秒，忽然漠漠然的道，「我救不是因為其他。」

溫煙一愣。

莫心念也愣了愣，別過臉看他，陸子寒對上的眼睛，清晰而淡漠的道，「害過你一次，我救了你一命，夠不夠抵消？」

他說的簡短，但陳述的足夠明確。

莫心念有片刻的愣怔，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食指卷著長發，淡笑，「這麼說，陸先生救我是在為溫小姐贖罪麼？」

陸子寒俊臉淡然，聞言隻是瞇了瞇眼，沒什麼多餘的表，「煙兒喜歡演戲，給一條生路。」

等於變相的承認。

這理由真是……讓人聽了就覺得難。

莫心念眼眸微微垂著，笑意不減，「陸先生這是在求我不要繼續封殺溫神嗎？」

陸子寒淡淡的道，「你說求，那就是求。」

笑的更俏，「可是我不喜歡男人求我。」

「那你也可以認為是條件，」陸子寒聲線淡薄，彷彿那時他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推開隻是一場幻夢，他的話語現實的殘忍，「我沒有義務和理由救你，現在我替你躺在病床上，你總該給我點回報，否則我就太吃虧了，嗯？」

莫心念有一小段的時間沒有出聲，眼眸像是靜止了沒有轉，而後忽然笑了，「陸先生真是沒意思，英雄救的事非要被你說的這麼功利。」

撇撇，轉過看向震驚到睜大眼的溫煙，笑容越發燦爛，「既然陸先生這麼癡不悔，我立即就讓人撤了封殺溫神的事，這件事就算翻篇了——你們繼續談說吧，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莫心念頓住腳步，漂亮的臉蛋轉向病床上的男人，「對了，我忘了說，不管你為什麼救我，但在你徹底好了之前，我會每天都來，監督你喝葯吃飯補營養——畢竟原本應該躺在那的人是我，你替我傷痛，我不想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