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一槍？

這話莫曜辰自然是不信的，再怎麼爭執他們之間也不可能真的手傷對方，他站在他邊，薄抿，「爹地，」

他嗓音略略沙啞，問出這句話時下意識繃，「好幾個月了，爸爸到底在哪兒，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甚至連出什麼事都不敢說，能出什麼事。

不能出事。

「沒什麼事，隻是有些矛盾，」莫北焱抬起俊臉，沖他扯笑了下，「住久了總會不合，有矛盾就有爭執，我們吵架了而已。」

「爹地。」

「辰辰。」

「你騙我，」莫曜辰先他一步說道，「吵架了爸爸也不會躲起來不見媽媽，他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你不瞭解他麼。」

他不是這樣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莫南爵不是這樣的人麼。

這他媽真是……

莫北焱頎長的站起來，「辰辰，」他手他的腦袋，語重心長的道，「你長大了，有老婆孩子了，現在又是一國總統，是要頂住頭頂這一片天的。」

莫曜辰眉頭皺，難得聽他這樣跟自己說話，更覺得莫名的恐慌跟……不安，「所以爸爸去哪裡了？」

「他在一個不希你們知道的地方，」莫北焱看著他跟莫南爵極為相似的臉龐，良久才道，「先帶我去看你媽媽。」

…………

奢華的主臥。

染穿著白的綢緞長，順的黑髮披在肩頭，靠在床頭的墊上，白皙的小臉微垂，安靜的喝著葯。

本來就瘦，這幾個月不怎麼吃得下東西，喝葯跟營養劑沒多大用，整個人都瘦了幾大圈，尖瘦的瓜子臉更是瘦的了相，顯得兩個大眼睛更大。

空而無神。

貝晚星坐在床邊，正拿著金瓷勺喂染喝葯，聽見腳步聲回過頭，「莫曜辰，」

怕刺激染，所以隻是用型無聲的喊了句，然而染卻已經緩緩抬起頭，看著並肩走進來的兩個男人。

眼神迷茫而呆愣，黯淡無神的眼睛裡蒙著一層薄薄的水，像是淚霧更像是……期許。

莫北焱看見染的那一刻，整張臉都冷了下去，渾似乎都跟著僵。

染的眼神跟狀態，他比任何人都要悉。

跟莫南爵失蹤的那四年時……一模一樣。

有神方麵的疾病，是二十年前莫南爵『地震墜海死亡』時被嚇出來的，再加上莫南爵失蹤四年，神瀕臨崩潰留下了後癥……

再後來被謝華下過蠱毒，哪怕最後解了蠱，但對神經方麵的影響是消除不掉的。

這些年從不複發，隻不過是被莫南爵捧在手心生活太幸福，沒有痛苦沒有悲傷跟絕而已。

並不代表絕對好了……畢竟大多數疾病跟生活品質直接掛鉤，生活太過甜幸福的人，總是沒有多病痛折磨的。

晚星用熱巾給染了角，才轉放下碗，染卻已經兩條向下探著下了床。

晚星有些著急，「媽……」

莫曜辰沖搖下頭，他幾步上前想抱染，莫北焱卻先他一步走過去，手摟住染將攔腰橫抱起來。

「爹地……」

「晚星照顧染爺一天也夠辛苦了，你帶你老婆回去休息，」莫北焱彎腰將染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給蓋上，染手拽著他的領口，瓣微張，「莫……莫南爵……」

「嗯。」莫北焱應了一聲，大手裹住冰冷的手，回頭看向莫曜辰，微微挑，「看你們的樣子幾天沒閤眼了吧，以後我來照顧，你們夫妻倆該一起睡就一起睡，年紀輕輕的別把辰辰憋壞了。」

晚星蹭的一下紅了臉蛋，低下頭去不敢接話，莫曜辰正要開口，餘瞥見……陌歡瞳臉微微蒼白的站在門口。